这名空姐的脸色当时就黑了。
    “先生，请你不要侮辱人！”
    “侮辱？哪个字哪句话侮辱了？就因为我是堂堂正正华夏人不是你喜欢的那些外国爹？”
    “……”
    “其次我是顾客，你们做服务的不常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做你亲爹有问题么？还有，人话（普通话）这不说的挺六？为什么刚刚人家说要碗粥你要装听不懂？认爹还要分国籍你们国泰挺牛哔的呀！”
    “你……”
    被戳破谎言的空姐恼羞成怒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远处，那些原本正观望同事能否搭讪成功的空乘立刻上来帮腔。
    “先生，您别太过分，分明是您自己装英伦绅士在先缇娜才会误会，您自己崇洋都媚外现在反而来指责我们，是不是太双标了！”
    “我双标？怎么不说你们自己眼瞎？说几句鸟语就是英伦绅士了？你们国语也挺6，怎么没看到你们叫我一声爹？”
    “你…先生你不要胡搅蛮缠！”
    另一个空姐则索性用英文嘲讽：“现在什么人都能坐飞机了么？素质真差！”
    “现在什么人都能当空姐了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曹斌当场反怼。
    国内外航班他坐的也不少，第一次见奴性这么重的。
    不得不说，金毛的畜牧业是真的挺发达。
    眼见动静越来越大，乘务长走了过来，但开口就是拉偏架。
    “先生，请你们尊重我们空乘人员。”
    “我也想尊重，但是她—她们！尊重我和所有大陆乘客了么？”
    “先生，我不明白，我们的乘务员对所有乘客都一视同仁，绝不存在您说的偏袒国内外乘客。”
    “你瞎呀？”
    “你……”
    “就是！”之前那位想要喝粥的乘客站了起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有没有双标心里没数么！”
    “说得对！”
    那位想要替老伴要毛毯但被嘲笑英文发音不标准最终作罢的大爷也愤怒道：“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忘了自己亲爹是谁，端起碗吃饭放筷子骂娘，你们这帮小姑娘简直可恶！”
    越来越多的国人站起来发声。
    反倒是那帮金发碧眼牛屎高的脚盆鸡泡菜棒子以及金毛都津津有味的看戏。
    “看到了么？这就是群众的呼声！”
    曹斌指着那帮空姐：“有我们买票坐飞机才有你一口饭吃，挣着老子的钱转背骂亲爹，扭过头就去舔一帮外国金毛的屁眼，看看你们这帮外国爹，有一个被你们的跪式服务感动站起来为你们说话的么？”
    “跪久了站不起来本身也不能怪你们，悄摸着啊，非得拿出来炫耀，怎么？给自己找个捧臭脚的干爹很荣耀？热脸贴冷屁股，贱不贱呐！”
    或许是被国人的同仇敌忾吓到了。
    之前还趾高气昂的乘务长竟然主动开始道歉。
    给客人端上了粥，给大爷送上了毯，为之前那个想喝牛奶的小姑娘跪式服务送上了牛奶。
    “对不起先生，今天的是缇娜做的欠考虑，我向您道歉。”
    最后乘务长带着那个叫缇娜的空姐特意来向曹斌道歉。
    虽然老大不情愿，但还是被老道的乘务长按着低了头：“对不起先生，之前多有冒犯，向您道歉。”
    “嗯，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并不妨碍我落地之后投诉你。”
    “你……”
    叫缇娜的空姐脸一下绿了：“你凭什么投诉我！对你自始至终我的服务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么？”
    曹斌冷笑着晃了晃手中先前她给的纸条：“你就是这么服务乘客的？看来平时没少兼职挣外快啊，就是不知道给乘客暧昧的性暗示违不违反你们公司的空乘条例！”
    “……”
    对方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
    乘务长只能悻悻的带着这个缇娜离开。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香岛明珠机场落地。
    几乎同时，曹斌的投诉邮件就已经发到了国泰的邮箱。
    为了避免他们内部阳奉阴违无视投诉，曹斌还特意给老妈丁月纯打了个电话让她使力跟进。
    “这么严肃？有必要么？”宋倾城取下眼罩打趣道。
    睡眠本就浅，曹斌和空乘这么大动静她当然知道。
    “本来是没必要，但谁让她上赶着犯贱触我霉头，再说乘客苦国泰久矣，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无人为我摇旗呐喊怎么办！”
    宋倾城笑而不语。
    她对曹斌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好奇。
    明明是江北大少，众星捧月最具权势的富二代。
    别人都是花天酒地欺男霸女道出炫耀当显眼包，而他竟然会为了不相识的底层人去讨公道。
    表面功夫做得好的人宋倾城见过很多。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满嘴家国大义肚子里全是生意。
    曹斌不同。
    做事虽然略微偏激，但却身体力行的在为底层发声。
    就拿眼前的事说。
    没有利益可言，甚至只要他愿意，那个叫缇娜的空姐就会上赶着往他身上扑。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家伙倒是让人很安心。
    “宋总笑什么？我很可笑？”
    “噗~”
    宋倾城噗嗤乐出声来。
    冰肌玉肤，刹那芳华就像繁华灌木丛里盛放的牡丹，雍容美艳，不可方物。
    她轻掩薄唇轻笑道：“不，你挺可爱。”
    “歪！宋倾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在调戏我？”
    “对啊，你咬我？”
    “……”
    机场外。
    专车恭候多时。
    “宋总怎么没见你那位形影不离的酷酷女保镖？”
    “我让她留在江南保护苏酥了。”
    “呦，对我这么好？”
    “我保护苏酥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女人呐，嘴上说的跟实际想的永远不服，我知道宋总，谢啦，大恩大德我改日以身相许，希望不要嫌弃。”
    “滚！”
    宋倾城狠狠瞪了眼曹斌，转过头时脸却红了半边。
    见这情形，宋家司机有些诧异。
    他透过后视镜打量了曹斌一眼，眼神复杂心思不明。
    叮铃铃~
    曹斌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也不会避讳。
    “喂？大哥，事情有消息了？”
    “嗯~”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温暖醇厚的男低音。
    声音充满磁性，光听声音脑子里就会能自动浮现一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帅气面庞。
    曹维国，江北政法口一把手，曹斌的亲大哥。
    原书因为护弟心切又被叶凡垢陷导致双规免职，死前还为曹斌挡了一刀，是货真价值的护弟狂魔。
    “阿瞒，昨晚那个报警电话是从咱家拨出去的。”
    “啊？”
    被误会嫖娼的事让大哥打听一下，万没想到是自家电话报的警？
    “哥，确定么？”
    “这种事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而且是从你房间的座机拨出去的。是谁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明白了！谢谢哥，辛苦了。”
    “一家人不说这些，听小舒说你一个人跑到香岛去了？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么？”
    “放心吧哥，我有分寸，等我从香岛回来你回家吃顿饭吧，好久没见你了怪想的。”
    “好，我等你电话。”
    “嗯，再见哥~”
    挂了电话的曹斌面沉如水，脸黑的可怕。
    “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宋倾城关心道。
    “没事。”
    曹斌咬牙切齿。
    陆朝歌！
    竟然这么不讲武德！
    我不回家你就报警说我嫖娼是吧？
    好！
    很好！
    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
    给我等着小娘皮！
    下次再见要不把你裤子脱了用鞭子狠狠抽你的光腚儿我就不叫曹阿瞒。
    与此同时。
    机场外宋家座驾后边。
    一个苗条纤瘦，穿露脐背心牛仔裤的美丽女孩上了辆出租车。
    她指着曹斌坐的那辆。
    “师傅，帮我跟着前边那辆车。”
    “这个……不太好吧？”
    “放心，钱管够。”
    “不是钱不钱的事，美女你想干嘛？”司机师傅怯怯的：“不说清楚不好跟的。”
    女孩酷酷的压了压自己的帽沿，小麦色精致脸蛋满是匪气：“捉奸！”
    她不是别人。
    正是字雅柔的传统女孩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