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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年级了,大学生活的美好,每个人都有了切身的体验,而且又是千差万别的感受和体验。有一点就是如此的相同,那就是如此美好的大学生活,眼看着就到了尾部了,每个人似乎都有些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随着它的结束,而自己也将从生命里面划掉这鲜亮美好的一掌。断离开后的远逝,是就要摆在眼前了。不舍的那份依依感,在心里潜滋暗长着。
每天匆匆而过的日子里,每个人似乎都带着紧张焦虑,甚至有些不甘心、不罢休的味道。好像在试图抓住些什么,留下点什么,生命里最光彩的荣耀的时刻,似乎在闪耀而过的时刻。
每个置身其中的既得享用者,谁也不肯松手,谁也不忍空手而去。生活的节奏,在看不见的那一时刻,在加速,在倍增,在急剧升高了,某种看不见的一股子力量。
星期一的上午,班长管弥泉和男班长于树达,那个复转军人,两个人先在宿舍楼外的操场边上,运动场的观看台附近,召集了个班委会。把这最后这学期的工作,给大家做了个部署安排。
于树达说道:“眼看着我们的大学时代,就要接近尾声了,本学期有两件大事,作为我们最后的任务,一是我们的毕业实习,二是我们要完成的毕业论文。在这两个工作的过程中,作为班委会成员,我们还要抽时间,对于我们整个四年的学习生活,做一个全面的总结。我们所有的班干部,在我们辅导员韩一农老师的指导下,完成最后的各项毕业手续,比如毕业纪念册、毕业照、毕业分配、毕业留念、毕业离校等等一系列琐碎,桩桩件件都饱含深情的工作。”
“是啊!短短的四年时间,一眨眼就要过去了,人生中最充满活力和光彩的时刻,眼看着,就要从我们的生命里面流逝,我们一定要尽全力,画好这个美丽的句号,尽可能地做到完美收官。这么多工作,需要我们这些班干部,每个人发挥自己的特长和优势,为最后这份充满着温度和深情的工作,奉献出自己的才智和爱心。”女班长管弥泉补充道。
“好的,下边,我来宣布下周,我们毕业实习的具体安排。”说话的是学习委员,一个来自唐都附近某县,补习了好几年,在乡下当过农民的小伙子,照着写好的名单,念了下全班每个人实习的学校,每个实习点负责人名单。每个实习点,大约是十人,男女生、班干部、学习成绩、综合能力等等,按比例基本均匀地,分配到唐都市区的各个中学。
“我们毕业实习只有三十天,为了保证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咱们各个点的班干部,必须负起责任,管理好我们每个同学,有任何问题,必须及时给我们两个人汇报,男生我负责,女生管弥泉负责。其他实习点上的班干部,切实负起自己的责任来。毕竟是在校外了,到了社会上了,不同于学校里面,社会很复杂,各种预想不到的问题,都有可能发生,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需要我们大家全力配合。确实保证实习工作顺利圆满完成。”于树达操着一口略带唐都本地的方言说道。
这个于树达,来自于唐都市区附近的某个县,父母亲都是农民,自己高中毕业,就返乡做了几年农民,后来又征兵到了部队,成为一名军人,退伍后,又被分配到他们县里某工厂,经过几年的刻苦努力,才考上了大学。
于树达的年龄,其实比辅导员韩一农还大两岁,进校的时候,就已经是25岁了,算是乡下人说的那样: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
所以刚一到唐都师大,就被当时,还是四年级学生,自己经过关系运作,提前确定下来,留校做辅导员的韩一农一眼看中,报到第一天,就被指定为男班长,管弥泉为女班长。于树达和管弥泉两个人,拿着全班每个人入学时候的,个人档案资料,确定了后来的其他班干部名单。这个班委会,就这样组建起来了,也运作了快四年了。到了最后关头,于树达自然要,让每个人发挥自己的本职作用了。
散会后,管弥泉回到女生宿舍,通知各个宿舍舍长,下午两点,在教室里开会,安排毕业实习的各项事宜。
中午时间,刚吃过饭,219宿舍里,郑雪琴对大家说:“下午就要宣布,我们每个人的实习地址了,也不知道,我们大家会分配到啥样的学校?我可是在中学当过老师的,也站过讲台的,学校这一套,我是很熟悉的。只是现在,经过了四年大学的学习,我倒是觉得,自己当初的幼稚和无知,但也佩服自己当初的胆量和勇气。哎呀,还真是凭着一股子单纯的热情,就唧唧呱呱地以老师自居,端起老师的架子。现在想想,真是五味杂陈啊!”
“真的?想想,还是挺让人激动的,我爸妈,虽说是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我自己就一直在学校里生活着,每天出出进进,都是学校环境,学校里的一切,我是太熟悉了。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同了,身份不同,内心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好像从来没有过的新体验,新感受。完全是让人激动的,因为我内心,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站讲台,成为一名老师。给学生们上课。这让我很震惊,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出出进进这么多年,居然连个当老师的念头都没有过!”甄乐思先激动地说道。
“那是,我们宿舍,除了我们的舍长郑雪琴以外,就没有人,曾经当过老师了。我一听说,要给人当老师,讲课,我都不知道,站在高高的讲台上,该说点啥?我当着人的面说话,我就脸红,我就紧张地腿肚子抽筋了。”肖诗敏胆怯地说道。
“是啊,别说给人讲课,就是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说话,我都害怕。”庄可莲小声说道。
“所以,我们这学期,开学到现在,一直在我们那位,余普江老师的带领下,让大家练习演讲,练习当众讲话,练习互相沟通的能力嘛!”汪玉荣高兴地说道。
“也是,有人就真的是,站不了讲台,我突然想起了我在中学时候,我们班的那个物理老师了。现在,我似乎理解了他,也很同情他,他是工农兵学员,他爸爸是村里的书记,就给他推荐到唐都某个大学里,弄了个文凭,回乡当了老师。可是,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只要一站在讲台上,就脸红,声音出不来,脑子乱了,嘴也张不开,紧张得要命,不出错才怪呢?他的紧张,他的那个情绪太强烈了,好像把大家都给吸引住了,注意力顿时分散了,导致我的物理课听不懂,越学越黏黏糊糊,最后彻底听不懂了,到了第二年,干脆就学了文科。”甄乐思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们这学期,一开学,我们的‘中学语文教学法’老师,那个叫余普江的老师,可没少让我们练习,当众演讲的这个本事!我老觉得,我这一关,还是没过。只要站到讲台上,我依然是紧张得要命,而且好像骨子里,有种排斥感觉,在强烈的发酵着。”肖诗敏有些不安,心里还是毛毛的。
“现在要让我,去站在讲台上,别说讲话,就是看见几十双眼睛盯着我,我都紧张得要命。”肖诗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当老师了。开学到现在,练了几个礼拜了,还是紧张。
“你上次,在我们这门课程,最后结业的时候,我看你,讲得不错,那演讲,那气势,还真是撼动人心啊。”白芷田对着甄乐思说道。
“是的,我可是从小到大,就是个娃娃头啊。上小学那会儿,我不光是个娃娃头,我还是学雷锋小组的负责人,组织大家学‘毛选’,给他们逐字逐句地,讲解那些文章,什么《为人民服务》、《反对自由主义》、《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愚公移山》,这些文章,我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在给我的小伙伴们讲课呢。在班里,当班长,给大家领读课文,这些其实本身,就是很好的锻炼。说到这些,其实,我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甄乐思接着说道。
“说的也是,我爸妈都是老师,我们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开口说话,自由自在,似乎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一点也不紧张。没啥压力。”汪玉荣大声说道。
“那当然了,你们都有很好的家庭环境。我看咱们宿舍都没啥问题。都能很顺利地,过了这一个月的实习期。”连艾凤兴奋地说道。
“乐思,你那天的演讲,太震撼了!我至今都记得,你演讲的题目。我看你这个人,将来还是个演说家啊。”郑雪琴很赞赏地说。
“哦,真的吗?我也不觉得,有啥了不起的地方,只是一种自然表达罢了。是的,我那天的演讲,我是精心选择的内容,那其实代表了我的心声和理想。”甄乐思有些自豪地说道。
“快说说,我听听,你那天的演讲题目,我倒是很感兴趣。”郑雪琴逼问道。
“我演讲的题目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八方友。’我的理想就是这样,这也是我今生今世的座右铭。我的做人原则,我的雄心壮志!”甄乐思自信满满地说道。
“太震撼人心了!真叫人热血沸腾啊。不过,甄乐思,你那天的表现,的确是很抢眼,给好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记得那个一直是,挑灯夜战了好久的学霸,咱们班的诗人老大哥,千里驹,还在我面前,夸过你的。”郑雪琴很认真地说道。
“哦,没事,就是给自己一个真诚的交代呗。没啥顾虑的,我就是喜欢我行我素,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就是先给自己一个交代,我要让自己爽快,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是为我自己活着的,我这个人的自我自恋劲儿,也许有人讨厌,那也无妨,各走各的道最好。有人走阳关大道,有人走自己的独木桥。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嘛。我喜欢这种,被讨厌的勇气!很爽的!别人越讨厌,我好像越来劲。我是不是有些变态啊?”甄乐思信口开河,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她知道,在宿舍里面,没人打小报告的,关键是自己也没说啥过分的话。她也不怕。大家一直很兴奋,没人想睡觉,就一直这么七嘴八舌地,说个没完没了。
“卧谈会”一直持续进行着,不知不觉,到了最后,大家才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下午两点钟,全班人都集合在教室里了。班长于树达先讲话,随后是那个学习委员宣布,每个同学的实习学校和各小组名单。连自己的带班搭档也宣布了。原则上是一个男女搭配,到最后,男生多,女生少,后面的搭档,都是两个男生。没那么多女生。
全班一共有八个对口的实习中学,遍布唐都市的东西南北。
甄乐思听到自己和同宿舍的郑雪琴分配在唐都市一中,分到一中的女生,还有对门宿舍的折汝旷,斜对门宿舍的郝笑彤,一个很漂亮的,特别开朗活泼的,喜欢跳舞的女生。
甄乐思简直太高兴了,自己居然和折汝旷,分配到了同一所中学实习。绝对没想到,还以为两个人要分开的话,自己还想不开,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还得有个适应过程,现在可好,直接就在一起了。
想想那次登华山,就因为折汝旷没去,自己就像丢了魂一样,整个爬华山的过程,自己都没开心过,心里一直处在,被人抽了筋,拿掉了魂灵的状态。
甄乐思太高兴了,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
刚一散会,甄乐思就冲到折汝旷身边,俩人开心的劲头,都写在脸上了,一直就是喜笑颜开,合不拢嘴。毕竟都是四年级的学生了,偷偷的高兴完了,就表现出基本的涵养和平静,毕竟有人不开心,不敢太张扬了,免得遭人嫉妒。还是需要刻意地,收敛住自己的喜悦和满足感。故作平静,也是一种基本的姿态。
甄乐思回到宿舍,了解到大家分别在不同的中学里,连艾凤和白芷田分配到了东方厂子弟学校,汪玉荣和肖诗敏分配到了唐都市六中,庄可莲和混合宿舍的几个女生,分配到了四十五中。
这次毕业实习,因为是一个月的时间,自然是要求把自己的床上的铺盖打成卷,出发的那天,学校专门派人,给运送到各自的学校里去。本周四下午,就要奔赴各自的实习学校去。
宿舍里因为要实习了,显得比平常热闹很多,人来人往,出出进进,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肖诗敏去开门,一看是同班的男生刘图飞,赶紧转过身,对着里面的连艾凤说道:“艾凤,找你的。”
“哦,我马上。”连艾凤转身就出了宿舍门。和刘图飞一起下了宿舍楼,两人很快从宿舍楼后面越过行政楼,向西走去,来到了老西门的北边,靠近外语学院的大门的附近,钻进一个小树林,找了个俩人熟悉的角落坐下来。
刘图飞知道,这里应该是,没人认识他两个人。就直接把连艾凤抱在怀里,亲了个没完。连艾凤自然也是全情投入,打开自己,投入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两个人热烈的拥抱和激吻。毕竟是在校园里,也不敢太放任。还是有所顾忌的。怕万一被人看见了,会觉得没面子。连艾凤就坐在刘图飞的身边。手是拉在一起,始终都没松开。
“你有一阵儿,不来我们宿舍了,我上铺那哥们说:‘你的袜子短裤怎么又和我们的一样臭了?’我都不好意思给他说。我现在可是离不开你了,亲爱的,你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简直叫我如隔三秋,常常是自己陷入,望穿秋水的痴呆里面,出不来了。”
“我也没法啊,毕竟是学校,我俩都是学生,都有各自的宿舍,我也想天天给你洗洗涮涮的,做你贴心的爱人啊。可是,我们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有太多的不方便了。虽说我们俩不是夫妻,可是自从那个特殊的夜晚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在心底里,从那一刻起,就认定我们是夫妻了,生生死死,地老天荒,白头偕老了。等到毕业后,我俩就会自由自在地尽情所爱了!”连艾凤深情地说道。话语里甜蜜蜜的,嘴里也像抹了蜜,自己先甜到心里去了。
“你的唐诗又来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记得了,亲爱的,我们是谁也分不开的亲密爱人。”刘图飞也来了句,让连艾凤断魂销魂的诗句。
“我分到了东方厂子弟中学,我听到,你是分配到唐都市一中了。我们宿舍有两个甄乐思和张雪琴分到了一中。男班长于树达肯定知道,你和我谈恋爱的事情,自然会遵照韩一农的最高指示,把你我拆开,不可能分配到,同一所学校实习的。这完全在预料之中了。”连艾凤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我俩这几年,也没吵吵架,忽冷忽热,分分合合,总还是在一起了,尤其是那个晚上,我是不可能和你分手的,我有自己的价值判断。我的做人原则。”连艾凤那份坚定劲头,带着骨子里力量。
她可是从小到大,耳边不断地听妈妈说过,很多类似这样的话:男人是你女人的天,女人是为男人生儿育女的,操持家务,从一而终。自然就会认定了这个男人了,简直就是誓死不变的坚决,甚至是决绝的。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了。一条道跑到黑了。实在不行,哪怕到时候离婚也行,最起码彼此忠诚这是自己一贯的爱的信念。
“这次实习,我们俩身处在不同的学校,好像这两所学校距离还挺远的,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大家都忙着实习,我们见面的时间肯定会很少了,我们就写信吧。给我写信,反正我会给你写信的。”连艾凤又接着说道。脸上是满满的依依不舍。
“嗯,我也会,给你写信的。这个你放心。只是如果太忙了,难免疏忽,你可别太介意了。实习就一个月时间,肯定会过去的。回到学校,我们就又在一起了。”刘图飞拉着连艾凤的手说道。
“来,再抱抱!”两个人又亲密地在一起了,来了个长长的拥抱和亲吻。
第41章 准备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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