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在她的阵法之中,玉秀是没办法脱身的……
看样子玉秀身上好像有点她不太了解的地方。
沈清想到这点,将碧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墙坐着。
她现在也顾不上碧莹。
玉秀怨气极重,方才她的举动也算是打草惊蛇了。
玉秀现在肯定是跑去找江祖文了。
她得想办法阻拦。
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沈清思及此,便快步转身,向主院外走去。
夜深露重,整个定远侯府内,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廊上,隔着几步远,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笼。
有零星那么几个小厮丫鬟,在廊下守着。
看见沈清快速从廊下穿过,定远侯府的下人都有些疑惑。
有年长一些的嬷嬷,不由问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清顾不上跟她说话,一路往东跨院去。
见此,他们心头都有些不解。
但,他们知道沈清是留在主院内,给定远侯夫人看诊的。
这大半夜脚步匆匆,别是有什么事情。
嬷嬷便迅速转身去了三思堂,禀告老夫人。
同一时间。
东跨院内也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人在。
江祖文早早地便在房间内休息下来。
但躺下之后,他脑海里总是回想着翠芳园那三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碰见苗妈妈和碧莹在翠芳园门外说话的缘故,他总有种不安,唯恐翠芳园内的秘密被人发现。
第五百一十八章 惊魂
江祖文越是想着这些事情,便越是有些睡不着。
王氏就躺在他身边,发现他辗转反侧,一开始还同他说话,劝他早点休息。
后来,没多久,她便自己睡过去了。
剩下江祖文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床帐,有些难熬。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了一阵水声。
哗啦——
哗啦——
像是有人在往地上泼水一样,又或者是什么东西浸透了水,在拼命地往下滴落。
紧接着,江祖文在睡梦中,闻到一股潮湿阴森的血腥味。
江祖文在睡梦里皱了皱眉,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忽然一阵冰凉。
好像是水,落在他的脸上。
那水,带着极重腐朽的味道,好像泡了好些天的尸水,还带着粘稠的触感,冰冰凉凉的。
江祖文一个激灵,立即醒过来,一睁开眼,他便看见面前垂落下来好多的头发。
有一颗头颅,背对着他,挂在他面前。
江祖文蓦地瞪大眼睛,一瞬间坐起来。
同一时间,他感觉到脚腕一凉,好像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猛地一低下头,便见床边趴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有一张惨白肿胀的脸,好像在水中泡久了,有些肿胀起来。
他望着江祖文,咧嘴笑起来,明明没长牙的嘴里,却喊了一声,“爹爹——”
望着他那张脸,江祖文尖叫起来,“你,你是什么东西,快,快走看,走看!”
他猛地蹬了几脚,想要将那孩子踹开。
然而,那孩子却岿然不动,他的脚,直接从孩子的身上穿过。
看到这一幕,江祖文身子一下子僵住。
“爹爹,爹爹——”孩子望着他,还在一直喊。
江祖文看着孩子那张脸,脑海里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七郎,这是你和我的孩子啊,怎么,你不喜欢吗?”
江祖文正想着,挂在床帐上的头颅,忽然转过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望着玉秀那张脸,江祖文猛地一闭眼,抱着头惨叫起来,“你,你怎么在这?!来,来人啊,来人啊!”
他拼命地尖叫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去推搡身边的人,想要叫醒王氏。
然而……
他伸手,却摸到一手的冰凉。
紧接着,玉秀的声音,从他身上响起。
“七郎是在找我吗?”
江祖文还没反应过来,本该是王氏,为什么变成玉秀。
下一秒,便有一种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摸过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又贴上他的心口。
江祖文被那冰凉刺的,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去,便见玉秀贴着他,站在他身后。
他拼命地往后倒退几步,白着脸,远离开来,“怎,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在这?我明明……”
“明明什么?”
玉秀望着他,一张娇媚的脸上,带着妖冶的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看见我,七郎不开心吗?还是七郎觉得,我和我的孩子,应该被永远压在那口井里?”
江祖文心脏狂跳,呼吸都快喘不上来,“你,你……”
他望着玉秀,几乎说不出话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记得,他明明按照王氏说的办法,将玉秀和孩子镇压在井里了。
为什么……
玉秀和孩子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百一十九章 对面
“七郎难道不想见到我和孩子吗?”
看见江祖文眼里的惧怕和厌恶,唯独没有情意,玉秀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
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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