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面色也沉了沉。
张大贵咧嘴一笑:“难道不好吗?他们嘲讽我,那我就让他们变成更难看的样子,让他们还不如我!等我变成了他们,就没有人会嫌弃我长得难看了!”
他仿佛陷入了一场荒诞的美梦里。
“我跟你们说,我对他们够好了,我还给他们留了一口气,让他们看着自己的皮,是怎么一点点被扒下来,拼在我身上的。”
聂科和江秀,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有冷风从背后吹过,吹得他们浑身冰凉,头顶都是一片凉意。
“那你为何要杀了张大富?”陆泾拧起眉来,张大贵的故事很好,但有些说不通:“若你所言非虚,你弟弟张大富,压根没有出现在这件事里,你为何非要杀了他?”
聂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那是你同父同母的手足,他也不曾害你,你为何要杀了他?”
沈清淡声道:“大约,张大富长得不错,他梦寐以求得不到的东西,张大富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哈哈哈哈……”张大贵笑了几声,笑声中却让人有些悲凉。
他看向沈清,“你这个小姑娘说得对,说得太对了……”
他和张大富,从小到大的经历,是两个极端。
张大富人长得漂亮,嘴巴又会说,很得父母喜欢。
可张大贵就不一样了。
他从小到大就丑,父母对他万分嫌弃。
他还记得,父亲还曾经向母亲质疑过,张大贵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而从那之后,父亲母亲便更加不待见他,小时候,他的生活,可以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暗无天日。
父母对他非打即骂,总觉得他不是自家人,只要有一点不顺心,他们就会拿张大贵出气。
不给他吃饭,那都是最简单的惩罚了。
而在他过得生不如死,不如蝼蚁的时候,张大富的日子,于他而言,就像是天堂。
父母越是不喜欢张大贵,对张大富就越好。
他们几乎将张大富宠上了天,只要是张大富想要的,想吃的,无论多难,他们都会想办法成全。
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张家有两个儿子,过的日子,确实天差地别。
张家不算有钱,就是普通的一般人家。
可是,张大富从小却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而张大贵,身上的衣服,还是旁人施舍的,补丁摞补丁,短了一大截,不成样子。
他们站在一起,很难有人会想到,他们是一对亲兄弟。
张大富在这种情况下,却被父母养废了,从小到大,只知道想要什么就伸手,稍有不如意,就动手砸东西撒泼。
在家里如此,在外面也是如此。
一开始,他和人家闹了事,父母还能帮忙摆平。
可渐渐地,父亲去世,母亲年事已高,就没人能帮他了。
母亲还想让张大贵照顾张大富,可张大贵早早就出去做学徒了,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找到自己。
后来,张大富终于惹了大麻烦,将人打成了重伤,被人告到了府衙,对方让他们赔钱了事,可是张家那时候根本拿不出钱来,最后张大贵就进了牢狱。
张大贵则攒了些钱,自己盖了客栈。
所有人都说他是有后福的,先苦后甜,往后的日子肯定一帆风顺。
张大贵也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比弟弟强。
而在他出事前几天,张大贵从牢狱里出来了,得知张大贵开了客栈,他便来闹,让张大贵养着他。
否则,他就让张大贵的客栈开不下去。
张大贵跟他打了一架,直接将他撵了出去。
体虚没有二两力气的张大富,哪里是张大贵的动手,直接被张大贵扔出了客栈。
张大贵出事的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不服气的缘故,又或者是他喝了太多酒,张大富带着满身酒气就来到了客栈。
彼时,他刚扒下来伙计的皮。
张大富骂骂咧咧地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当即吓清醒了。
他转身就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的张大贵杀红了眼,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觉得都是拜这个弟弟所赐,如果没有这个弟弟,他的日子,也许都会好过一些。
那种情况下的张大贵,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他只想杀了张大富。
所以,他直接拿起旁边的镰刀扑了上去。
张大富见状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条很长的口子。
他几乎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张大贵掐住了脖子,活生生掐死了。
沈清闻言,想起来,张大贵的手臂上,有一道烧伤。
估计是他怕人看出来问题,后来自己烧伤的。
张大贵杀了张大富之后,才发现这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可以伪装成张大富的样子,这样一来,他的客栈就不会被收走,他还可以继续守着自己的客栈。
“既然这样,那你就守着你的客栈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害人?”
聂科闻言,就想不明白了。
就算红杏和伙计、张大富都该死,那些来住店的人,和张大贵总没有仇怨吧,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张大贵静默下来,忽然没有说话。
沈清看了看他,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厉鬼,刚成了鬼的第一天,就杀了那么多人,弑杀之心已起,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住的,更何况他心里的欲望太深,更加控制不住。”
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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