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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063次太磨人

    第六十三章
    这顿小火锅虽然点的是鸳鸯锅, 但睚眦先生到底是没能抵挡得住辣锅的诱惑,一开始还是装模作样的只用清汤锅里的菜去涮一下,到后来索性就不折腾了,直接把想吃的东西下到了红油辣锅里。
    傅潜渊带着笑在对面看他,也不拆穿, 眼底心上的情绪缠缠绵绵, 尽是些暖到了极点的情意。
    屏幕上的时间一点一滴走,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晚上十点, 傅潜渊和傅同一起进了电影院放映厅,他们要看的电影是《最后的彼得格》,场次特意选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本来以为人不会太多,结果进去一看里面乌泱泱的全都是人。
    而且大多都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
    没办法。
    谁让恐怖片是促进感情和实质接触的黄金选择。
    傅同回头看傅潜渊:“……我们还看么?”
    傅潜渊也没想到人会这么多, 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电影票已经买了,进去吧,可以坐到最后一排,旁边的人会少点。”
    傅同想想也是,电影票不贵那也是钱, 没有必要浪费,就没说什么,上台阶后径直坐到了最后一排。
    五分钟后,放映厅四边的灯尽数熄去,故事在大荧屏上缓缓展开。
    《最后的彼得格》是一部剧情偏悬疑的恐怖片,故事的起承转合主要围绕着一栋叫彼得格的庄园, 七个写生的大学生为了避雨躲了进去,然后就在里面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死亡。
    恐惧。
    藏在心底的阴暗和欲望。
    最后是轮回。
    七个人里,每晚都有不同的人以相同的姿态死去,死状凄惨血腥,望而生怖,却又在二十四小时后带着笑重新出现在人群中间。
    一个人的死亡,是另外一个人的复活。
    而那七个人的秘密和故事,就在这样的固定轮回里渐渐浮出水面。
    电影用的是沉重的铺色,剧情紧凑突出转折故事性强,是傅同最喜欢的类型,放在平时他肯定会一帧不落的全看完,但今天只看了一小半就感觉困意袭来,眼皮也随着重了许多。
    傅潜渊视线虽然集中在荧屏上,注意力却一直停在傅同身上没离开过,简装稍稍偏头:“困了么?”
    “没有。”傅同用手里的可乐罐冰了下眼睛,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挺清醒的,没事,继续看吧。”
    傅潜渊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之前说自己很清醒要继续看电影的人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因为睡不踏实,头时不时的点一下。
    傅潜渊压低了声音:“崽崽?”
    半睡半醒的崽崽眼睛睁开一半,朦朦胧胧的看着他,等了几秒没听见他说话,又闭上了眼,头也随着重重点了一下。
    显然是困极了。
    傅潜渊的眼神温温软软,伸手轻轻扶着傅同的头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之后就没再打扰这只困倦崽,只偏着头静静看他。
    他睡着的时候,脸上刻意戴上的疏离和冷淡全部消失,那种毫无防备的依赖和温暖便尽数显露了出来,睫毛在眼下铺上一层阴影,远山般影影绰绰,又有一种烟雨般的柔润。
    很多年前,傅潜渊总这么看他。
    那时候傅潜渊喜欢在盘在龙眠涧旁边闭着眼睛休息,软乎乎的崽崽玩完雪总会溜过来看他,看苍青色的龙闭着眼睛,很单纯的以为他是睡着了,然后就会揪几朵不同颜色的小花在旁边自娱自乐。
    一会儿把小花花别在傅潜渊的龙角上,一会儿用尾巴上的小勾去蹭他的龙鳞,他以为傅潜渊睡着了看不见,所以肆无忌惮的闹,却不知道被闹的人根本没睡着,而是在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岁月。
    只是时隔太久,记忆都仿佛蒙了尘。
    傅潜渊垂下眼,手指虚虚绕着傅同的眉眼来回描摹着,如此数次后,终于是抑制不住心里汹涌而来的情意,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睡着的人对前男友这种耍流氓的无耻行径没有半点了解,被打扰了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就又睡了过去,睡颜恬淡柔软,和从前那只玩累了就挨在苍龙边上沉沉睡去的小崽崽,也一模一样。
    **
    一夜过后,周一。
    傅同又是卡在九点之前进的门。
    妖怪局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了,只是饶涉请了长假没在,他和张晏山封云蔚周六的时候把天师府的那些人从妖怪局带走了,具体怎么琢磨没有说。
    但小水鬼来了,傅同一进门便闻到了一阵好闻的甜味。
    见傅同和傅潜渊进来,樊休笑眯眯的端着一个陶瓷小碟子凑了过来,“大佬,头儿,唐绵出品麻薯小点心,要不要尝一下?”
    傅同随手捏了一块,感觉味道挺不错,甜而不腻,是他喜欢的那种感觉。
    樊休:“怎么样?”
    那边小水鬼也看了过来,眼里的期待一览无遗。
    睚眦先生从不吝啬于对小朋友的夸奖,眉眼弯弯:“不错啊,很好吃,以前专门学过么?”
    唐绵害羞的笑了一下:“学,学过的,我,我家,我家以前就是做,做小点心的,要不,要不是我……我死的太早,现,现在,现在应该已经有,有一家,嗯,一家独属于我自己的甜品屋了。”
    他死的时候才十几岁。
    傅同和樊休都沉默了,挨着在小水鬼柔软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唐绵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羞涩的抱着他的大荷叶伞重新去了烤箱旁边。
    傅同笑了下,又去看了看白唐,小白兔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有气无力的在坐垫上趴成了一张雪白的兔饼。
    傅同抚了抚他的背:“还是很难受么?你这多少天了?”
    小白兔颓糜的动了动耳朵:“一周了,后面遥遥无期。”
    本能周期是一个月,现在才过了四分之一不到。
    傅同揉了揉他的耳朵,自己也觉得有点愁,毕竟他的本能周期现在处于还没开始但即将到来的阶段,离结束什么的更是遥遥无期。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白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相视无言,面对面坐在一起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边樊休突然看了过来:“都九点四十了,那只实习小狐狸怎么还没来?”
    以前整理归纳档案这种事都是白唐做,现在白唐状态不怎么好,就全部交给了古书先生樊休,反正专业对口。
    实习小狐狸说的是狐一,上周定下来让他今天报到实习。
    宿宣遥遥看过来:“之前发去的通知信有回复么?”
    樊休点头:“有,字里行间都是惊喜,应该不会突然反悔不想来了吧?”
    几个人都觉得不可能,一只为了进妖怪局能从成年前就开始参加考试的狐狸,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放弃。
    宿宣想了想:“那就再发一次,报到期限预留三天,到时候还不见人的话也就只能算了。”
    樊休看向傅同,傅同稍稍颔首。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白柯小朋友欢欢喜喜的帮着发了通知,之后就捧着樊休之前给他的那本鬼道术法书去了旁边努力修炼,时不时还会找宿宣和薛陵问一些东西,一看上学的时候就是好学生。
    傅同笑了笑,去唐绵那里拿了一碟小饼干和棉花糖,一边吃一边喂兔子。
    白唐是只喜欢甜品的小白兔,超开心,吃完还特别讲究的用纸巾擦了擦爪爪,然后重新看向傅同:“同哥,你晚上有空么?”
    傅同低头想了想:“没有。”
    他把空了的碟子放到旁边:“前段时间上映的电影《风与白桦树》票房不错,剧组今晚开庆功宴,电影的主题曲和插曲是我唱的,得过去一趟。”
    这是正事儿。
    小白兔超乖超懂事,点点头:“那同哥就先参加庆功宴吧,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嗷。”
    傅同笑着揉了揉他的兔耳朵:“我们的吉祥物兔叽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白唐笑了下:“其实是,嗯……其实是我和厉阳想请大家吃饭,也不算是什么很要紧的事,等你有空再请也是可以的。”
    哦豁。
    傅同挑眉:“你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白唐害羞的用爪爪遮了下眼:“就是,那天晚上从南桥回去后,我们俩互相没把持住,咳,滚了床单,隔天他就带着我回家,回家见家长了,他家里都是很好的人,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他了。”
    上次才说以后怎么样还要看相处之后合不合适,现在还不到一周,两个人就迅速完成全垒打还见了家长。
    这效率,一般人望尘莫及。
    傅同越想越觉得这一狼一兔很是厉害,忍不住把面前的兔饼抱起来揉了个遍,三分钟后再松手,小白兔顶着一身乱糟糟的小软毛羞涩的把脸埋进了爪爪里,睚眦先生则心满意足抱着鸿鹄的笔记本去了二楼图书室。
    这一待,就一直待到了傍晚。
    六点半,陆川来接他,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到了龙都大酒店。
    庆功宴设在酒店三楼,《风与白桦树》的导演沈言成名多年,多的是人想和他拉关系套近乎,所以过来赴宴的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外还有很多杂人,生生把票房庆功宴变成了荣华名利场。
    陆川还有点事,把傅同送到就先走了,傅同对这样的虚假浮华场没什么兴趣,要不是欠沈言人情可能连来都不会来,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到了角落躲清静。
    但没眼色的人总是很多的。
    在连续拒绝了二十几个人跑来的合作意向橄榄枝后,傅同直接把脸上最后那么一点做表面功夫的敷衍笑意给撤掉了。
    他现在是圈里的顶尖流量,混圈的人多少对他有点了解,知道他和温琅都是那种你不让我舒心我就让你后悔的性格,不高兴了绝对会让惹他的人下不来台,渐渐的也就没人敢过去打扰他了。
    傅同乐的自在,一边云吸各种软绵绵的小动物一边等,打算熬个四十多分钟就开遛,结果刚熬到一半,突然感觉旁边的沙发垫往下陷了一点,一个有着漂亮丹凤眼的男人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朝他眨了下眼:“嗨。”
    嗨。
    个。
    鬼。
    傅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看小动物。
    那人便笑了:“怎么了呢?好久不见,不用这么冷漠吧小睚眦。”
    “……”
    “你这可真是让我伤心,笑一下怎么样?”
    “……”
    “嗯哼?不想笑的话好歹也理一下我啊。”
    “……”
    “那我理你也是可以的,想吃点东西么?我去帮你拿。”
    “……”
    “不想吃东西那就来点酒吧,你要啤酒白酒红酒还是鸡尾酒?都不喜欢的话那我特意为你调一杯怎……”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傅同放下手机,皱眉抬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想和你叙叙旧嘛。”那人笑眯眯的朝傅同比了个小心心,“来吧小睚眦,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
    傅同敷衍的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又不想理他了。
    那人无奈的看着他:“不是我说啊小睚眦,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稍微热情一点儿不行么?”
    傅同开了一瓶酒,没说话。
    这个人他确实认识,时尚圈顶尖男模,出道两年圈粉无数,气场极佳。
    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天命妖兽凤凰,沉泽,是傅潜渊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以前隔三差五的总来龙洵山蹭吃蹭喝,但山上没有梧桐树他又怕冷不喜欢雪,每次来待不了多久就走了,所以傅同和他其实算不上多熟。
    再加上傅同后来对一切和傅潜渊有关的人和事充满敌意,抗拒的久了就成了习惯,到现在已经改不过来了。
    傅同抿了口酒,辛辣的感觉霎时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过于浓烈,他不喜欢,但还是勉强把它咽了下去:“没办法,我对你热情不起来,再说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旧可叙吧。”
    沉泽挑眉:“是么?”
    傅同没吭声。
    沉泽笑起来,拿着傅同刚打开的那瓶酒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一饮而尽,又笑着问他:“没什么旧情可叙的话,那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么?”
    傅同不用问也知道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不可说,就算能说他也不一定说。
    这个人总是这样,以前在龙洵山上的时候就没少逗过他。
    超惹人厌的。
    傅同懒得搭理他,老妖怪却不肯罢休,托着下巴问他:“真的没有?”
    傅同又抿了一口酒,沉默以对。
    沉泽便也不说话了,陪着他喝,两吃妖怪毫无交流的喝完了同一瓶酒,再抬头,眼里都有了醉意。
    简而言之,酒量都不怎么样。
    年龄五位数的老妖怪本来就是个话唠,喝醉了话更多,醉眼朦胧的靠在沙发抱枕上不停叨叨。
    傅同觉得这个人真是好烦,看时间感觉着也差不多了,起身想走,但刚站起来,袖子就被沉泽拉住了。
    他皱眉低头。
    沉泽对上他的眼,声音听起来很委屈,问:“你过得好吗?”
    说完没等他开口,又出了声:“我过得不好。”
    傅同:“……”
    那关我什么事?
    傅同没什么兴趣当他的树洞,沉泽却仿佛倾诉上了瘾,拉着他的衣袖继续絮絮叨叨:“傅同,我过得不好,秦子杭贺温泽过得不好,还有啊……你的傅潜渊过得也不好。”
    傅同手顿住:“什么?”
    沉泽看着他:“你知道么?所有的天命妖兽其实过得都不怎么好。”
    傅同觉得这话听起来真让人想锤爆他,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天命妖兽,从来都是修行者艳羡的对象,羡慕他们的强大,羡慕他们所拥有的天道庇佑,羡慕他们无尽的寿命,总之没什么是不羡慕的。
    而现在,被羡慕的人之一坐在他面前,说他们过得都不怎么好。
    真的是……
    太过分了。
    傅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沉泽笑了下,眼神却无奈而苦涩:“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无非是寿命修为天道什么的,但你只看到了天命妖兽的好,却不知道无奈的地方其实也多的是,就好像……”
    他垂下眼,用很低的声音开了口。
    “秦子杭是鲲鹏,但他从天地间诞生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人的血脉,修为其实和你们差不了多少,放在普通妖兽身上其实也算是够用了,但就因为他是天命妖兽,那些不好的点在他身上会被无限放大,所以为人诟病了许多年,到现在还有许多人觉得他配不上天命妖兽这四个字,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在别人背地里的不屑和奚落中过来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霸凌,那种滋味不好受,正常来说承受半年都能成阴影,但他咬牙承受了一万多年。”
    “贺温泽是夫诸,润水的瑞兽,却因为种种限制不得不躲在深山里面,鸿鹄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句芒朝暮奔波永无休止,还有其他的一些天命妖兽,表面光鲜,实际上各有各的不可言说,还有很多他们不想要却必须承担的无奈。”
    “至于我。”沉泽苦笑,“我只不过是顶着张凤凰的表象,实际上连真正的凤凰的边儿都没挨着。”
    “涅磐重生后的凤凰才算是真正的凤凰,在此之前必定会有一场劫难,我心里清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在等,但到了现在也没有等到,你知道那种滋味么?就和已经确定了回天乏术但还勉强撑着的晚期病人一样,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或者说……或者说其实我还不如他们,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死去,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就这么熬着。”
    “你看,别人等都是等圆满如意的事情,我生来要等的却是一场能让我绝望到神魂浴火的劫难……是不是很可笑?”
    傅同一愣,看着沉泽因为醉意湿润的眼,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怜。
    他轻轻的拍了拍沉泽的肩,算是安慰,然后就看到面前的人坐了起来,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慢慢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里面只有傅潜渊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命妖兽,山河之主,风云为其所用,看着似乎强大又尊贵,但是你要知道,天道是很公平的,拥有什么就要承担着什么,那是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根本没得选择。”
    傅同心颤了颤。
    他记得他之前问傅潜渊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时候,后者也说是责任。
    他低头看向沉泽因为醉意微微发红还覆着层水雾的眼,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沉泽倒还是那么一副醉倒糊涂的模样,见傅同看过来还很高兴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再陪我喝点啊。”
    说着,又把傅同的衣袖攥得更紧了些,摆明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撒手。
    跟醉鬼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再加上傅同现在心里有点乱,沉泽的模样还像个心里超苦的小可怜,想了想就没有拒绝,坐下重新开了一瓶酒。
    推杯换盏。
    等到这瓶酒见底,醉糊涂了的人就成了傅同,靠在柔软的抱枕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本来就醉了现在应该比他更醉的人眼神却突然间清明了起来,轻声唤道:“小睚眦?”
    “……”
    “傅同?”
    “……”
    “孟歧?”
    “……”
    连续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醉了。
    沉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千五百多年过去了,小崽子怎么还是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还是得让傅潜渊好好看着点儿。”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掏出手机给傅潜渊发了条短信,收到短信的人来得很快,不出片刻便出现在了三楼楼梯口。
    沉泽朝他招了招手:“这边。”
    傅潜渊走过来,视线先在桌上空了的酒瓶上看了一眼,再看沉泽时。目光便多了几分不善:“你灌他酒了?”
    凤凰先生急忙挥了挥手:“把你的深渊凝视收回去,这酒的度数本来就不高,两瓶里我还喝了一瓶半,你家崽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傅潜渊这才放心:“以后别做这种事,他第二天早上会头疼。”
    原来是心疼了。
    沉泽挑了下眉,决定不和这种表面热恋实际上还没追到崽的傻男人一般见识,随意调侃了他几句后便很有眼色的遛了。
    傅潜渊也没在这里多待,抱着自家的醉酒崽回了家,来去隐蔽,楼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和傅同。
    到家的时候时间快过八点。
    傅潜渊走进卧室,小心翼翼把怀里的小崽崽放了到床上,傅同酒量不行,半瓶度数不高的酒足够把他放倒,还省去了朦朦胧胧的过程,直接睡着了。
    傅潜渊有些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崽崽实在是很可爱,从旁边扯了用被给她盖上,刚往后退了点,就看到被子下伸出一双白皙的手,紧紧将他的衣角捏住了。
    傅潜渊一愣:“崽崽?”
    小崽崽还不算特别清醒,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的说:“我要洗澡。”
    “不行。”傅潜渊把滑下来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喝酒了不能洗澡。”
    小崽崽的眼睛彻底睁开了,朦朦胧胧温温软软又有点委屈:“可是不洗的话,我,我睡不着的啊。”
    小娇气包。
    傅潜渊拿他没办法,但醉酒后洗澡无论冷水热水都是大忌,再想惯着他只能勉强退一小步:“那就先擦一下,明天早上再洗好么?”
    小崽崽其实挺好哄,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点了点头:“好。”
    傅潜渊揉了揉他的头,到洗漱间接了盆热水把毛巾扔了进去,再回到卧室时,发现小崽崽已经积极的把衣服脱掉了,被子也被蹬到了一边,身上唯一的覆盖物就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内裤,除此之外所有的景色一览无遗。
    傅潜渊喉结滚动,声音也随着哑到不像话:“我,崽崽……”
    躺在床上的小崽崽没有丝毫的危机感,甚至还笑了笑:“你快点啊,我很困,想早点睡觉了。”
    这话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和暧昧的邀请没什么区别。
    傅潜渊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数次后,勉强压下心里想要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拧了热毛巾细致的为他擦身体,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渴求和隐忍。
    他这边煎熬着,旁边软乎乎的睚眦小崽崽就不一样了,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着热毛巾的温度,偶尔觉得力度不对或者哪里没擦到就不满的扭几下,等到擦完知道自己可以睡觉后,还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
    尾音软软的,带着点略微的哑。
    傅潜渊的手猛地晃了一下,手里的毛巾没拿稳跌到水盆里,溅出一声清晰的水声,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小崽被吵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被他这么一瞥,傅潜渊心里又是一颤,当即连看都不敢再看,端起水盆匆匆出了门。
    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将里外隔绝开来。
    傅潜渊深吸了一口气,朝卧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后,直接进浴室把水的温度调到了最低值,冰凉的水源源不断的落在身上,但心里藏着的热度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反而更加炙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窗外夜色覆盖,朦胧的灯光混着月光,静谧而宁和。
    傅潜渊闭着眼睛站在冷水里,身上渐渐漫起冰冷的水气,实在说不上多好受,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和浴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那只柔软的小崽崽其实也没有睡安稳。
    半醒半睡,意识像是清晰又像是模糊,一会儿仿佛是在梦里,一会儿又好像回到了现实,滚烫的热度在酒精的刺激下猝不及防的席卷全身,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最深处被点燃,炙热滚烫又带着无穷无尽的渴求。
    这种感觉清晰而强烈,但是宣泄不出来也无法控制,不久前才盖好的夏凉被有一大半都落到了床下,浓郁的甜味在四周迅速蔓延,傅同难耐的抓紧了床单,在无尽的渴求里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另一边,傅潜渊在浴室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勉强把心里的热度压了下去,随意披了件浴袍出门,门一开,瞬间便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甜味。
    这种味道,傅潜渊再熟悉不过。
    他一惊,急忙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周围的甜味在这一刻骤然变浓,缱绻的甜味里,傅潜渊抬眼,看到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躺在那里,身上没有半点遮盖物,连之前那件薄薄的内裤都褪去了大半,皮肤上布满暧昧的潮红。
    傅潜渊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停在他身上,心里因为凉水澡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热度霎时间卷土重来,空气中随之布满松木薄荷味,和傅同的甜味缠绕在一起,无疑让两个人心里的渴求都提了几分。
    他走过去,慢慢在床边半跪下,把傅同抓着床单的手握在手里和他十指相扣,眼眸微沉,声音沙哑:“崽崽?”
    傅同此时被酒意和内心深处本能的欲望折磨的快要发疯,根本没什么理智可言,只觉得面前这人身上的味道他很喜欢,覆在手上那种带着潮湿水气的凉意也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睁开眼,眼尾略微发红,躺在那里迷茫的看了傅潜渊几分钟后,心里那条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的线终于彻底断开,伸手勾住面前人的衣襟往下一拉,没了任何犹豫和顾忌,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说起来双傅身上的味道,崽崽是甜味,傅潜渊的是松木薄荷味,甜味就不说了大家都懂,松木薄荷味嘿嘿嘿嘿,我家里有一只这个味道的烟壶,很清冽又有点甜,真的超级苏。
    然后松木和甜味混在一起,是迷迭香香水的味道,也超级好闻。
    为双傅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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