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笛听到身后李忱的声音下意识愣了一下,然而还未等反应,突然觉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这个,还有吗?”男孩有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可怜兮兮看着陶远笛。那一双墨色如许的瞳仁满是希望,陶远笛下意识就点点头。
“远笛!”身后被人一拍,陶远笛回头就见远啸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又向他使了个眼色。陶远笛顺着他的视线微微看过去,顿时打了个哆嗦……角落的桌子旁,那人犹如冰山一般飚着极寒的冷空气,这边都能感到一股子风雪沫子刮脸,陶远笛顿时一清醒。
“可是……”陶远笛还想说话,但感到旁边的远啸叹了口气,接着自己身上某处就被按了一下,陶远笛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被远啸拎回了座位。
“哎,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话说了一半就走……”刘祥见陶远笛半路折返,底气不由硬了起来。然而还未再说话,突然感觉那刚刚拎着陶远笛的男子回头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冷厉,让他竟然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你……你们想干什么?”刘祥结结巴巴,但仍强撑着口气问道。但表情心虚,连旁边的少女也来不及注视。
“你……”陶远笛忍着身上的乏倦,刚刚开口却被身边的男子的打断。
“可以了,带他上楼。”李忱声音冷凝,冰澈的眸子危险的看了眼陶远笛,顿时让他咽下了想说的话。远啸听到声音立刻垂下眸子,恭声答了声是。便如同没有看过刘祥一般,拎起那消瘦少年几步就上了楼。那少年虽然轻,但好歹也有几十斤的重量,但他举足若轻,一看就是会功夫的,不由让那刘祥咽下了想继续挑衅的话。
陶远笛刚被扔在屋子里,就忙出口求救:“远啸哥,求你……帮我把穴道解开吧。”
“帮你解开又如何?让你继续冲下去?”远啸眉眼不抬,淡淡道。
“……”陶远笛失语,但对方的确说到自己心坎里了,想到那和记忆中相像的男孩,她就感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观。“那人明明就是贪图那女孩子的美色……”
远啸看了陶远笛一眼,有些奇怪道:“那又怎样?”陶远笛看到对方一副费解的样子,不由也是一怔。
那又怎样?
是啊,就算是贪图美色,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陶远笛看着对方神色中的意味,心中巨震。
“我……不是,只是远啸哥不觉得他们可怜吗?”
“的确可怜。”远啸的口气很认真,眸中有种思考的神色,陶远笛知道对方不是搪塞。
“那为什么不救救他们?”
“主子没有吩咐。”
陶远笛一直以为远啸是这三人中最明白事理也是最善良的一个,因为他一直十分照顾自己,但听到这句话却觉得心里有股邪火乱窜。“没有吩咐就不做吗?你到底是自己,还是只听主子话的行尸啊?要是他让你伤天害理、奸淫掳掠你也去啊?!”
“去。”远啸没有一刻迟疑,立即道,堵得陶远笛说不出话来,但还是道:“主子不会让我去。”
陶远笛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突然很想扒开他的大脑,研究一下其中的脑回路是什么设计的,为什么会这么一根筋?但想到那姐弟二人如今不知是何状况,也无空和他纠缠,只是放软姿态:“远啸哥,求你了。我只是看她们姐弟两个可怜……”
远啸看着陶远笛半晌,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人各有命……我问你,若是你,是宁愿饿死还是选择择一金主,给自己和胞弟一条生路?”
陶远笛闻言一怔,但看到远啸认真的神色,也忍不住认真考虑的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当初在宁州城外,我倒在你们马车前,不就已经做出选择了?我自然不想饿死……只是,这是两回事。那个女孩子……”
陶远笛还想说话,却被远啸打断:“有什么不一样?”
“我……我是男人,我不用出卖色相啊。”
远啸闻言不由仔细打量一下陶远笛,接着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照你的意思,出卖色相是很委屈的事情?”
陶远笛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
“在我看来,出卖色相却不是什么难以容忍的事情。凡事若是想得到,必定要付出代价。若是想活下去,便要用自己拥有的东西去换取。那个女孩子尚有容貌可以利用,若是拿捏得当,未必不能将来有个幸福,但若是没有容貌的女子呢?此时就会饿死在路边了,你觉得想必那种悲惨,出卖色相是很为难的事情吗?”
陶远笛闻言皱眉,刚想点头但突然想明白:“等等,差点被你绕进去!可是如今明明有让她不用出卖色相又能救人的方式,为什么不施以援手?要知道,多救一个就是一条生命啊。”
“呵呵,”陶远笛看着远啸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冷。“施以援手?你可知你这轻轻巧巧一句话,却要主子最后出面?刚刚若是你一个人,你要怎么处理那个被惹怒的男人?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救人!若要救人,为什么不留在这宁州之地,多救一人是一人?”
这话说得就比较重了,陶远笛低头想了半天,咬了咬唇,再抬头时,那只明亮如初的右眼直直看着远啸:“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我怎么突然就圣母了……”话音转为呢喃,但一会儿又大了起来,“自然,我不会人人都救,但……刚刚那个人,我是帮定了!”
远啸一怔,看着那人坚定的面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想。但想到自家主子的态度,不由担心陶远笛的性命,板着脸皱眉道:“放肆!主子说不能干涉就是……”
“远啸……让他继续说。”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远啸看着不知何时已在身后的李忱脸色一白。尖锐如冰的目光不带感情的扫过陶远笛,那人如冰雪的面颊上此刻带了一丝笑意,但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更冷了一些。
远路一看李忱的笑容心头就是一跳,知道主子这回是动了杀机了,不由看了陶远笛一眼,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主子……”声音恳切,远啸下意识为陶远笛求情。
“继续说。”李忱看着陶远笛,找个地方坐下。“茶……”他话音刚落,陶远笛条件反射的去抓桌子上的茶壶,但感到身上一阵乏力,一旁的远路已经将茶斟满。
“……”看着那冰柜脸上的笑容,陶远笛直觉上觉得有些危险,但此刻这两个人上来,那对姐弟呢?是不是已经被那个叫刘祥的带走了?
陶远笛忍不住一咬牙,道:“请主子救救刚刚那一对姐弟。”
“哼!”李忱还没说话,远路忙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上前掐了陶远笛一把。“现在想起主子了?还不赶紧赔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远路说着,感觉到李忱的目光由陶远笛转向自己身上,不由也是叫苦。为什么刚刚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就跳出来替他解围?
陶远笛知道远路是为自己找台阶,那责骂也是为了让李忱能消火,忍不住对他感激的笑一下。然而马上就觉得脖子旁一阵冷风刮过,一看李忱冷峻的神情,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主子,小的刚刚昏了头脑,请主子恕罪。”陶远笛硬着头皮说道,虽然知道此时加上一句“罪该万死”之类的可以凸显诚意,但见那人没由来生了这么大火儿,生怕那人当真。
“……”那人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过了许久,陶远笛都有些忍不住了,那人冷淡的声音才响起:“什么时候,下人向主子请罪都不用跪下?”清澄却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看着陶远笛,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冻透。
陶远笛身子一抖,沉默一刻,但马上从椅子上勉力起来,接着一咬牙,单膝跪地。
“我错了,主子。”
“……”又是一阵寂静,陶远笛心中担心那男孩的情况,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李忱却没有注视自己,反而自顾自望着窗外。早上停了的雨此刻又霏霏的下了起来。
纤细如丝的雨,像是要将人心中的记忆穿针引线,陶远笛惊讶的发现那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出现一种厌恶的表情。
是讨厌雨吗?
陶远笛看着那人难得外露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合时宜的想法……这个人,皱着眉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抿唇,好孩子气啊……他正想着,突然感到那人的视线从窗外收回,重新落在自己身上,那冷凝的目光犹如实体,让他忍不住发抖。
“起来吧。”男子淡淡道,本来以为这人会马上服软,结果没想到他会真的跪下来。那么说……喝着茶掩去眸中的算计,男子淡淡开口。
“你是真的想救那个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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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毛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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