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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

    快乐是种神奇的东西,依靠什么多巴胺或者内啡肽之类的东西产生,这些神奇物质都很挑剔、很傲慢,它们喜欢新鲜感,头一次体验的,它们热情最高。
    关于我的性,第一次并不那么快乐,我一直以来都将这次黑暗中做爱,当作我的第一次,因为这次太过于不同凡响。
    后来,我向他撒娇,请求他为我再次复刻这样的极乐,我一直相信他无所不能。可是他笑着回绝了,他说没办法的,即使分毫不差的再来一次,也不会再有那样的「高度」,任何事情里的快乐都会衰减。他摸着我的头,让我给他一些时间,他说他会在漫长的人生中继续为我寻找新的体验,只要有时间,就有更高的那一天,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人太贪婪了。
    当他把他坚硬、粗壮、滚烫的阴茎压入我的下体时,我的声音从呻吟,变成呼号,再变成哀求,我并不是哀求他……我大概是想向神灵哀求,我跪在他的庄严宝相之前,感谢他的赐予,并哀求他能给我永恒的偏爱。
    他一直用双手掐着我的腰,我的腿已经彻底软了,如果不是他有力的手钳着我的胯,我一定会坠向地面。我腰背的肌肉也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靠铁链拴着我的脖子,挂着我,让我无法呼吸,也让我无比快乐。
    在巨大的快感中,在他的每一次入侵中,我一点一点儿向上升着,直至升去了纯白的轻盈世界。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我被他扛在肩上走着,然后被放在了清爽冰凉的地上,我躺在那儿,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睁眼睛,反正都是一片漆黑。
    “没死吧?”
    “啊………”
    “爽了?”
    “啊………”
    “我先给你洗个澡吧,眼睛上的东西我一会儿再给你摘。”
    “啊……”
    温热的水流像小溪一样漫过我的身体,我舒服的叫出了声音。黑暗里,他笑呵呵的用手抚着我的皮肤。然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刚才觉得不是潮吹……你绝对是失禁了……”
    “好吧。”我轻轻说到。
    等他把我洗好了,再摘下我眼前的黑暗吧,我其实也不想现在就看到狼狈的自己。
    “能站起来不?”
    “好像……腿软……”我发不出响亮的声音,我不知道水声会不会掩盖我的声音。
    “累死我了……”
    “谢谢……”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如果没听到也好。
    “好吧,那等我把你洗干净我抱你出去。”他好像确实没听到。
    黑暗真是有趣,黑暗里人会和阳光下不一样,似乎灵魂里一直都有一部分存在,只有在漫长的黑暗里才会跑出来呼吸。那是从出生起就伴随着我的一部分,可我如今才第一次与她见面。
    她懒惰、宽容、健忘,同时保持着长久的欣喜,她是个不会长大的婴儿,永远依赖怀抱,也永远喜怒无常,她哭声响亮,但转眼又喜笑颜开,她毫不在乎人间法则,没有尊严,也没有羞耻,她赤条条的伸展着身躯,直勾勾的望着陌生的一切。我向这位老朋友打了个招呼,她便又安心的合上眼睛睡着了。她沉入我的脑海,在一阵欢腾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片混沌中,我已经被他擦干身体,扛在肩上运到了床上。一开始是公主抱,但是走到半路他便换了姿势,大概他的双臂也没力气去了吧。我坠在他的背上,偷偷的嘲笑了他。
    “我给你摘盲片了啊。”听他的声音,他大概坐在床边。
    “要不等我先睡一觉?”
    “屋子里没开灯,没什么亮,不影响你睡觉,而且这东西不能长戴啊……现在时间已经很久了。”
    “先别摘。”
    “为什么?”
    “我好像都习惯了。”我刻意眨了眨眼,眼睛并不难受。
    “习惯了也不行啊。”他轻松的笑着。
    “感觉真奇妙。”
    “什么感觉?”
    “自由。”
    他笑的开心极了“我可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
    “所以很奇妙啊。”
    “我没觉得,再给你戴之前我自己也试过,我觉得挺压抑的。”
    “那你给我戴?”我大概是冲他撒娇。
    “不喜欢以后就不搞这出了。”
    “我喜欢。”
    “我看出来了。”他的口气分明是在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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