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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阵七

    攻守之势,再易。原本冲在最前面的我们终于脱了险,牺牲付出,终博来了收割胜利个果实,创造军史奇迹的契机。但面对绝对火力优势的敌人我们的致命威胁同样没有解除,也是我们对着爬上来的近百敌伴随步兵砍瓜切菜的同时,毫无顾忌的敌人在迅速经历短暂协调后,zis4-23也在暗夜悄然缄默中对我酝酿着狰狞的杀机;我们必须还要加把力
    “万岁!”生作六连头号孬兵的马击壤,此刻却坐于一辆嘎斯-66火力突击车驾驶座上,对着瓢泼似的子弹打得车前车侧钢花四溅,跳弹横飞;任高速疯狂的颠簸几近抖断他个兔崽子的命根子,兴奋的大叫狂呼着冲进了浓重硝烟掀起的血雨腥风之中。跟着另一侧驾车的陶自强车组,满载着大部六连先头突击部队后卫兄弟们,自火烧岛一般的光秃秃但却喷薄着滔天烈焰,浓浓硝烟的东南丘陵顶急楔形横冲而下。如两道铁犁,把近百敌人拉成的散兵线生生划拉开,迸裂出淋漓的鲜血来。
    “小魏,志纲,枪放低!全体都有,集中火力!小马,你给老子稳住!稳住!”纵然有了英雄壮烈的思想准备,老梁和其突击后卫的其他兄弟们也从没有过实打实坐过山车的经历,何况是赶超好莱坞动作大片里追车大戏,迎着敌人滔天弹雨,在凹凸不平的缓坡上迎头向着两阶短崖陡坡中的,一路逶迤着的敌人主力装甲部队冲去?不论敌人疯狂的火力,单是那分儿疾速快感带来的恐怖惊心就足令人刻骨铭心。更何况他们的生死全攥在了那时六连身为头号孬兵加活宝的小马操持的方向盘上?
    面对积聚杀机的敌人高炮,后卫的兄弟们也遇大险,遭大罪了战争,总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无奈;***小马,可怜的老梁和随车的兄弟们——
    疾速奔驰之间,老梁那车豁然撞上了块大土坎,高速之中“轰!”的一声,双轮挂空,火力打结;自重数吨的嘎斯-66火力突击车连带着一车登时在漆黑的夜空中抛出了个曼妙的小弧线,避无可避的一头扎了个密集的炮坑群。再在强大势能与飞转的车轮带动下,形如脱兔一般,迅即之中撒欢蹦跶开来,止不住势头,向着陡坡短崖下停滞的敌人车流撞了去。空留下兄弟们惊心动魄,痛苦不堪的惨叫声。一时,同车的6个战友,之前没让敌人搞死,倒先差点被颠了个断子绝孙。
    “叫你稳,你tm是咋给我稳的!?混蛋!”痛苦颠簸中,副驾座上的老梁不顾一切的怒嚣道。
    “排长,我稳稳不住了!”马击壤激动涨红了脸,两眼死盯着前方,慌不择路、左支右绌的仓惶猛打方向盘。
    “刹车!你tm快给老子踩刹车!”那时对车的概念只存在是喝油,冒烟儿,四个轱辘的老梁惟有气急败坏的高叫着甘受罪。王八羔子的明明冲下去的是6个战斗英雄;真要是被当战场交通事故意外给划拉了,你们说老梁真要是填了下去会怎么想?冤枉啊!可紧着这句,老梁跟众兄弟们差点没让小马这活宝给气过背去
    “刹车!?刹车在哪里?”马击壤茫然的扫了脚下数个踏板,一脸无辜的转头看了看怒目狰狞的老梁。豁然老梁急气攻心,两眼一抹黑。若不是见我们危在旦夕,哎我们的错,更是老梁的错。
    “你不是吹,你个龟儿子10岁就学开‘解放’,穿田过渠如履平地吗!?”老梁立时,双目圆瞪,血冲脑门。若不是小马手里还把持着全车人性命;不用敌人枪毙,老梁就要把这不要脸,不要命,跟着英雄辈出的‘硬六连’震撼全军的泼皮、混球掐过去。一股嗜血的冲动在老梁的心头,和着澎湃热血高速奔涌!
    “排长,俺们那旮旯可是北大荒,10岁就学开‘解放’很正常!12岁俺就能下田耕地;15岁就获得过俺们村儿生产大队青年优秀农机手称号呢咋不叫‘穿田过渠,如履平地’?嘿嘿初学乍练的,还请您多担待啊!”马击壤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换来的是众兄弟们惊怒交加,欲哭无泪的尖声高叫在一片嘈杂的枪声、爆炸声中余音袅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冲动害死人呐!
    一辆嘎斯就这般像发了情的牛犊子,迎头向着枪火阑珊的山道上的敌人冲了去,空在枪声响作一团的山峪里拉出杂糅敌我惊呼惨叫,痛苦不甘的声音。同时也迅速撞破了敌人自行高炮集聚酝酿的腾腾杀机。事物总是相对的,幸运与不幸,机会与挑战,便如一枚硬币,正反两面融于一体。不同的是不论正反,这枚抛开了的硬币终是落下,攥紧在了我们的手里。不论如何,一场战役的胜败荣辱之机,便这般被掌控在了人不过2排的六连残部手里。这是我们的幸或不幸,同样也是敌人的幸或不幸——
    “杀!”一见眼前敌人被我猝然而至的两辆火力突击车飞快冲了个七零八落,打了个血肉淋漓;刹那迎上敌人惊恐射来,大失准头的涣散弹簇,已经彻底陷入暴走状态的我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手拎m16,努力佝偻着身子,不顾一切的向被一排破片杀伤枪榴弹砸了个七荤八素,横尸遍地的短崖边缘猛冲过去。霍霍响作的滔天弹雨,如水纹一般把四散飞泥打得溅了我个满身满脸;剽风劲舞,挂得我遍体火辣剧痛。错乱之间,肾上腺素骤然在体内飙升到了激动的顶点。我不知道自己的伤哪些是枪伤,哪些是碰撞擦伤,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弹;我只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只知道一个信念:死也得头向前!因为属于我们最后的胜利,就在备受煎熬的数十敌人,组成的一层薄薄散兵线后面!
    但也在同时,眼见着马击壤驾着失了控的嘎斯-66火力突击车义无反顾的向着自己车队自上坡迎头撞来,尚未来的及协调火力射击部署的8辆zis4-23自行高炮在仓惶之中愤然开火!八条喷薄狂暴的火龙,炽烈咆哮出光和热,卷席起疾风骤雨般的金属风暴,恣意嚣张,纵横涤荡;以摧枯拉朽之势,扯进无数蓬蓬掠空弹簇,飓风狂飙一般,双面交叉汇集而来;毋分敌我尽数将我六连主力先头突击部队还有自己爬上短崖与我纠缠在一起的步兵悉数罗织进,滔天死亡的火雨里。骤将背向枪口措不及防的数个敌人迸射出血,立死当场。让冲上来的幸存的数十敌人爆发出似绝望,似愤怒的叫嚣声。同时也点燃了这波残敌最后的兽性。同时被罩在了杂乱凶猛的火网中的我们同样避我可避。
    也是在敌人一簇高射横扫而来的同时,2发23mm高射炮弹直接从同样急奔而下的陶自强驾驶的火力突击车侧面防弹钢板横穿过去;同车的许光赫有幸撞上两发23mm炮弹缝隙,拣回了条命,但在其难以置信的眼眸中,身旁的德什卡m供弹手的六连战士李可,Пmk通用机枪手小徐直接被撕肉片。飞驰中的火力突击车侧面防弹钢板眨眼在四溅火星四溅之中,被穿了两个比拳头还大上两圈,触目惊心的大洞,疾风直往里灌,但挥不去的是扑鼻的血腥气息。一时,六连又少了两个,铺天盖地的密实高炮弹雨却依然的持续,渐渐凝聚着重点向着缓坡之上楔形向起横冲过来的两辆嘎斯-66汇集;六连主力先头突击部队刹那全数被罩进了滔天的火雨里!也许只需再要一秒不!也许只需半秒,在空阔地域,无遮无掩的我们,面对难以想见的恐怖弹雨便全都会没命。但这世界没有如果,也正是这个6连头号孬兵的马击壤,误打误撞之中,撞破了敌人高炮准备精心罗织起的通天火网;用无比的勇气,为6连和兄弟们撞出了生机和胜利的道路!为4、5排挽回我们,歼灭敌人赢得了最宝贵的数秒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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