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距离7、800米,纵然中途一枚枚炮弹爆炸骤起的罡风过面生疼;冰冷的笑,冰冷的枪口喷射出的冰冷的子弹迸发出的却是火一般的热情。
随着一声声急促清脆的枪响在一片嘈杂的怒嚣中细不可闻,一蓬蓬火焰刹那间再度缭绕天际;轰然一声的崩裂,点燃的是个个惊呼惨叫的火人;猝然清脆的炸响,绽发出的是四散激碎的火浪。随之,一团团怦然跳动、横飞四射的火,燎燃了更多的火,更多的火点燃了更多的人。
火燃着火,人惨叫着人,烽火燎原的真实演绎是熊熊烈焰吞噬着条条鲜活的生命。阴风浩荡,鬼哭狼嚎,焦臭扑鼻,举目一片惨殆!
不过须臾,心狠手黑的老甘就以重点打击滚入弹坑内敌人防化兵配备的ЛПo50火焰喷射器燃料罐为目地,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连通掩护敌人防化兵在内的8、9个敌人。东2路的三波敌人的后卫几乎为之一空。而在我2支高射机枪和下面4连战友的合力绞杀之下,奋勇向我突进的这2路敌敢死突击队已成网中之鱼,蹦跶不了多少时候;纵有些许幸运儿寻到得掩体,规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老甘那煞星凌厉的一击毙命。再加上四周熊熊的大火,敌我双方叠加的密集炮弹覆盖,40余敌敢死突击队员几无活口。
而敌人这波攻势里最后一组敢死队也没得那么幸运,因为他们更惨遭了调转枪口,‘獠牙’的蹂躏:
“嗒嗒”
“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快。夸咱们歌儿唱的好,夸咱们枪法属第一。咪嗦啦咪嗦,啦嗦咪哆来,夸咱们枪法属第一。一二三四——”
趁着一簇簇kПbt高射机枪的惊悚伴奏,敌人炮弹轰然爆炸的气氛渲染中,混蛋那不搭调的干嚎在众人耳朵里显得不寒而栗。那首脍炙人口,曲调欢快的歌,和着敌人鬼泣似的悲戚声,在他的演绎中更像夜半狼嗥一般令人头皮发麻,汗毛颤栗,一种触电似的痛快遍布周身。
枪在吼,歌在唱,血在飞,一簇簇急促的响亮,绽放出的是一朵朵妙曼的烟花。匍匐遍地,滚作一团的敌人们惊叫残呼中,骇然发现怎也逃不出那代表死神意志抽动的火色长鞭。那一簇,一点里的刹那,恍若妙笔生花,在浓黑的夜中肆意挥洒着汪洋恣肆,勾勒出愈加的残忍却愈发的美丽动人。
硝烟弥漫,弹链飞窜,火星四溅间,敌人就这般惊恐徒劳的挣扎中,风卷残云般被混蛋近乎变态蹂躏的精准点射下毙命当场。杂乱无章散落一地的碎肉残肢无声哭诉着心中的痛苦震惊
下面的4、5连兄弟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同志们,歌唱得不错吧!哈哈再来首?”眼见着一个弹匣尚未用尽的混蛋真大发的兴致。王八羔子的,死到临头了还能在棺材里拉二胡的家伙,就只这么一位。
不过他的好兴致却意味着我的气急败坏:“唱你妈鸟!快转移!”
伴我一声高叫,寻着弹链轨迹,发现我高射机枪阵地的敌迫炮迅速调整了攻击重点,一发发小雨下的迫炮弹顿换作了暴雨倾盆!
“轰——”那声迫炮弹的炸响就如平地里打出了道道惊雷,密集刺耳的音波一叠压着一叠穿透了我的脑壳,灼热的气浪骤然扑面,仿佛感觉触了电似的,头皮发麻,头发、汗毛的都竖立起来了。随之,炸飞的土屑连绵不绝如倾斜的瀑布般向着匍匐在土坎上的我们倾泻下来,瞬间在我们身上铺上了三寸厚泥土;吓得我们便体生寒,尽皆不约而同飞快抽身藏入近2米的深壕中,不敢抬头。
这可都是口径最大不会超过120mm的迫炮弹啊南疆戍边6个月,大小战斗打了不下百场,敌人如此密集,如此猛烈的迫击炮攻势,是我凭生仅见的。恐怕也当是世界仅见。
小小的一块不足1千多平米的无名高地北坡,竟然集结了敌人2个全苏械王牌团配属50余个迫炮班,近8、90门各式迫炮的狂轰滥炸;平均每平方米着弹5发,无名高地顶标高生生被炮弹削低近三米。之前被我配属炮兵重炮早犁过数遍,却依然茂密的植被几乎无一幸免。在一团团骤起的火球中彻底将潮湿、长满青苔的倒塌的矮树林一点点彻底点成了一片火海。
原本湿润粘稠的长满厚厚苔藓的土壤,随手抓一把都成了干酥滑手的红色沙粒。激战之中依然忙里偷闲的混蛋更是用被这炮火烧得滚烫,用隔着秋装触上也烙得皮肤生同的土壤,直接给自己烫熟了个鸡蛋搞夜宵。更别提后来我工兵在第一次清扫战场之时直接从611及无名高地用电磁铁直接清出近6吨多的弹片。由此,战况之激烈,想必大家就可以想见。
炮弹轰隆着在我的前后四周爆炸,横飞的弹片打得树干,灌木嘎吱作响,一撮撮骤起的罡风如飓风般蹂躏,撕扯着密集的树林,将根系茂密的树丛,茅草拔地而起,抛洒一地。
炮弹的爆炸声,树木的折断声,猎猎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然而就是在这敌人的炮弹几乎把我无名高地顶阵地掀了个底朝天之时。敌人的炮兵依然遭到了我六连坚决果断,毫不妥协的完全反击。
9。19,21:45分,无名高地与611高地交界,u形山坳缓坡,预设迫炮阵地。
由于两面较高山体的有效阻挡,敌人的迫击炮很难从下向上抛射,并准确越过无名高地顶,把密集的炮弹炮弹砸在两山相距不过200来米的狭长山坳中;这里几乎成了敌人布设在南北两面所有火炮打击的盲点。虽然就在我们的上前方不足100来米的无名高地顶被敌人打得一片火热,但也难伤我分毫。
只有几门雷声大,雨点小的迫炮能准确打在这狭长的山坳里。其余纷飞的炮弹不是砸在了我们山前的无名高地顶,就是砸在611雄峻陡峭的石崖之上,惊起一片山石飞溅;除了些细碎的飞石被强大的冲击波抛飞100余米,砸在我布防在无名高地缓坡之上,打得我们头盔乒乓作响,砸得皮开肉绽外,几乎对我好无威胁。
敌人对我毫无威胁并不意味着我就对敌人就毫无威胁。我在上,有无名高地顶和611高地南北两处山体为屏障;而敌迫炮兵在下,身处地势开阔,视野,射界开阔,所能唯一凭依的有效防御工事在我居高临下的迫击炮打击中会大打折扣。虽然敌人的迫炮数量是我的4到5倍,加上人员更是经历实战的专业炮兵;和我六连的客串角色相较,战力相差异常悬殊。但如此有利的地势之下,已使我六连兄弟们立于不败之地。
迅速带着三排藏好高射机枪,安全撤了下来的我,顺着山势滚进一处缓坡上零星散布齐腰深的迫炮阵地。用trc540步话机询问道:“老徐,情况怎样?”
“发现敌m1948120mm重迫炮阵地,炮数8,平均间距40米;方位11-6,距离1400米(加高低差的直线距离,用炮打不会超过1千米。)。炮位半露地面以下,深不少于1。5米,隔着山顶抛射有些难”
血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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