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眸子一沉,看了李钰瑄一眼说道:“宣她进来。”
“父皇!”李钰瑄上前一步,却被皇上抬手制止了。没一会,殿门大开,赵明葳缓步走了进来。
李钰瑄回头看赵明葳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单螺髻,只插了一只玉钗两朵珠花,简约大气。赵明葳目不斜视走到大殿中央躬身施礼:“小女赵明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千秋!”经过三个月左右的宫廷生活,赵明葳对这些礼节已经烂熟于心。
“起来吧,明葳你来这宣政殿做什么?”皇上对赵明葳态度还算不错。
“小女今天一早就听说御史大人要参小女祸国殃民、狐媚乱国,小女害怕,就想着前来为自己分辨一二。”赵明葳说的冠冕堂皇,一点也没有身为女子不该来前朝的自觉。
“你身为女子竟然擅闯宣政殿,简直是目无王法!”韩章听见赵明葳说是要为自己分辩一二,气得火冒三丈。
“我在殿外听了有好一会了,这位就是韩御史吧?”赵明葳明知故问。
“正式本官!”韩章从地上爬起来,虽有些狼狈,但还是用手捋了一下胡须,以示对赵明葳的不屑。
“小女参见韩御史,韩御史安康!”赵明葳非常有礼貌地问候,至于韩御史不回礼那是他没家教。
“明葳,不用怕!”李钰瑄看赵明葳给韩章施礼,而韩章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
“唐王殿下安好。”赵明葳自打进入宣政殿后,第一次看李钰瑄,刚刚李钰瑄为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记在心里了。
“陛下,韩御史一直说小女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小女可否问韩御史几句话?”赵明葳问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问吧!”皇上心里有些期待,想知道这个丫头今天又会说些什么怼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
“韩御史大人,您刚刚说小女擅闯宣政殿小女可不敢认,明明是陛下宣我进来的。难道您没有听见吗?”赵明葳一副您是不是老了,耳朵不好使的样子。
“你!你无昭而来难道不是擅闯是什么?”韩章看赵明葳那副样子就觉得心里一阵气闷。
“陛下,咱们大胤最有学问的官是不是翰林学士?”赵明葳问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看好戏的皇上。
“对!翰林院海大学士那是本朝唯一的一个三元及第的,自然学富五车。”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希望赵明葳这丫头不要让他失望,好好杀杀这帮子御史台鉴的威风,好替自己出出气,这么些年来,动不动就要死谏,却也没见真死一个。
“《说文解字》里对擅的注解是‘擅自、长于‘;闯的注解是’马出门貌,猛冲、突然直入’之意。和在一起可以解释为:未经他人允许,擅自闯入某个地方。敢问海大学士小女说的可对?”赵明葳问。
“姑娘解释的非常正确!”海大学士深深地看了赵明葳一眼,肯定了赵明葳的说法。
“多谢海大学士,”赵明葳对着海文宗福礼致谢,海文宗赶紧侧身避过,这位可是未来的唐王妃,他可没有韩章的胆子受她的全礼。
“韩大人可听见了?”赵明葳一副你啥也不懂的的样子,我可是皇上允许才进来的。
“狡辩!”韩章恶狠狠地瞪了赵明葳一眼。
“韩大人,说完了小女不是擅闯,那接下来就问问您,我是怎么的祸国殃民了?您可有证据?要是没有,陛下在这,小女可就要告您诬告了!”赵明葳收了自打进入宣政殿就挂在嘴角的微笑,正色道。
“哼!唐王殿下见你第一面就受了伤可是真的?”韩章问。
“是!”赵明葳答。
“你在漠北可有插手军务?”韩章又问。
“是!”赵明葳答。
“唐王殿下可是带着你差点被北戎的大王子冒德抓走?”韩章继续问。
“是的!”赵明葳依旧回答的很简洁,就是皇上听了都很纳闷,这丫头不是说要辩驳一二吗,怎么一句都不反驳?
“你进宫,豫州就闹水灾可是真的?
因为你,唐王殿下拒绝了北戎的和亲,破坏了两国邦交可是确有其事?
刘美人也是因为你而失了皇子也是真的吧?
太后娘娘更是因为听说了关于你的流言,而昏厥过去是也不是?”韩章越说越气愤,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那样子赵明葳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赵明葳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韩大人说的这些确有其事,但是您只说了一半不太好吧?”
“什么叫我只说了一半?”韩章怒气冲冲地质问赵明葳。
“一、唐王殿下确实是第一次见我就受了伤,可是后来也是我拿出上好的伤药,才得以让唐王殿下很快就痊愈了。
二、漠北插手军务,确有其事,可是我只是画出训练器械图和教了一套拳法,这样更有利于将士们的训练和提升个人战斗力,您若不信,可以问骠骑大将军,也可以去漠北亲自看看,体验一把训练器械的好处。
三、冒德的事上次我就说过了,他是早有预谋,无论我是否出现,他都会想要挟持唐王殿下的。
四、豫州水灾,那是贪官污吏贪墨修堤筑坝款项所致,难不成也怨我吗?是我刀架脖子逼着他们贪污的吗?说到这里我倒想问一问,不是说你们御史台风闻奏事吗,怎么韩大人连漠北的事都听说了,反倒对是近了将近一半的豫州之事一无所知呢?啧啧,真不知道你这御史是怎么当的!”
不等韩章说话,赵明葳就又接着说:“
五、至于北戎的和亲,这种三岁孩子都看明白的坑,韩大人是要让唐王殿下往里跳吗?那个永泰公主要是真的嫁了过来,半夜趁着唐王熟睡,一刀杀了他,你怎么办?或者说她没有刺杀唐王殿下之意,反而是给唐王殿下随便下点药,断了唐王的后嗣,你又向谁哭去?再退一步说,就算那永泰公主一不杀唐王、二不下药,反而是自己生了个带有北戎血脉的皇孙,你以为北戎会不会扶持这个有着他们北戎一半血脉的孩子争夺皇位?韩大人,您这是要引狼入室吗?”
第66章 赵明葳怒怼韩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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