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一晚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女儿在边上，而且都能说能走了，别说白枝不可能同意，周淙也骨子里也是老派讲究优雅的人，行事作风或许偶尔会轻浮，但不至于孟浪。
    但是……
    两个人没有真刀实枪地做什么，却也黏糊依偎了好一阵儿。
    她在他的怀里，像个宝宝一样完全被包围。尤其是被他的体温包围，又热又遒劲，近乎一种强制占有窒的感觉。
    最后她长舒一口气咬在他肩膀上，对方也一样绷着起了青筋。
    白枝脸红红热热地睡去。两个人还是保持着刚才那样拥抱的姿势，女儿更是睡得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一下。
    但是同床共寝的秘密，也只有夫妻二人彼此熟知了。
    ……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这一晚白枝格外多梦。
    梦里的场景，是虚拟实境游戏里的那个地方——
    李府。
    梦里的画面似乎比游戏更瑰丽、真实。
    然而，很快，画风一转，竟然来到了洞房花烛夜。
    红红的罗帐，中式的婚礼。
    一开始白枝还觉得挺漂亮的，不过她很快就纳闷起来，她记得，游戏里好像没有这个画面啊？
    这是李夫人和李公子结婚的样子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和周淙也体验一次中式婚礼好像也不错。
    梦里，白枝还觉得热热的，大概是现实中周淙也滚烫的拥抱一刻也没有松开她的缘故，影射到梦境，就是洞房里面有很多蜡烛。
    然而下一秒，门外走进一个男人。
    白枝看到那个脸，瞬间脸色大变。
    吓醒了！
    “怎么了？”
    耳边轻柔的声音，来自于现实。
    她缓缓睁眼，还没从梦境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
    周淙也照顾到还在熟睡的女儿，低声问道。
    白枝小声：“嗯……嗯。”
    “别怕，梦都是假的。”
    他这样安慰她。
    手还拍着她的背。
    白枝心里舒服不少。
    然而，刚刚，并不能算是一个噩梦……
    就像游戏里“贺游”出来得猝不及防那样，本让白枝以为是李夫人和李公子的洞房，推门进来的，竟然是“贺游”。
    也就是，陆皓的那张脸。
    所以白枝被吓醒了。
    醒来以后，这一晚她就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她第一个醒来，简单收拾之后，发现小床上周滟兮也醒了。
    周滟兮早上醒来是会叫人的，白枝主动走过去。
    却发现，女儿今天的反应也怪怪的。
    “兮兮？”
    白枝叫她。难得，周滟兮这一次没有主动摇人，而是坐在床上，低着头，脸还有点红红的。
    白枝没想多，以为她是热得。
    轻轻把她抱起来，塞到了周淙也怀里。
    周滟兮很快伸出手，抓住周淙也的衣领。
    “爸爸爸爸，我刚刚……做梦了……”
    “什么梦？”
    “不告诉你。”
    周滟兮早起，声音还有点懵懵的。
    “不过爸爸，贺游为了小初，以后都不跟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往了。这对贺游公平吗？”小孩子这样问。
    昨晚的游戏，从陆皓的脸出现的时候，白枝与周淙也就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玩下去了。
    不过大致情节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是贺游放弃了复仇，但是独自远走高飞，最终也没有跟亲生父母团聚……
    这样的故事，跟陆皓本人实在太吻合了。
    所以这个游戏背后的开发商，周淙也回京北以后肯定是要查的。
    但是此刻面对女儿的疑问，他还是答得认认真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兮兮，那不过就是个游戏，都是人编出来的，不要太当真。”
    “哦……”
    小女孩儿点点头，将信将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让她满意。
    白枝也没有对她那红红的小脸蛋近一步联想到什么。
    ……
    三天后，白枝培训结束，白枝培训了三天，周淙也就带着女儿在南方游玩了三天。
    回到京北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找人查了这个游戏的开发商，甚至还问了陆皓本人，是否知道自己的面部信息被采集、做成了npc。
    陆皓表示毫不知情。
    电话那头，陆皓嗓音淡淡的：“游戏版号有么。”
    周淙也一眼看出他要干什么：“你要告他们？”
    “侵犯肖像权了。”
    周淙也纵然一万个不愿意联系这个人，但是，自己联系，总比他跟白枝私下联系上要好。
    周淙也：“还在查。”
    陆皓哂笑：“怎么回事，区区一个游戏版号，这么多天过去了，周大总裁还搞不到？”
    周淙也脸一黑。
    忽视了他这样没有营养的冷嘲热讽。只落下一句：“之后联系。”就把电话掐了。
    “给他能的。”
    ——电话那头，陆皓玩味地把手机放下一边。
    他面前的是一幅大大的油画——他的最新作品。
    色彩相当鲜艳宣泄。
    不过，能让周淙也这么大费周章的游戏，肯定不是区区撞了一张自己的脸那么简单。
    陆皓现在心里忍不住都有点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和剧情？
    还有，他自己被做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那文艺气息很浓的，介乎画家和少年之间雕塑一样的脸，淡淡男人味十足的胡茬牵出一丝笑意。
    一点点调色，整个画布颜色更热烈，窗外的阳光日近中午，也愈发明亮。
    ……
    白枝知道陆皓发律师函的时候，还在公司上班。
    苏甜给白枝打的电话：“你知道吗？就你们在南方玩得那款游戏，根本就没上线，陆皓最后是起诉的个人！”
    “他起诉什么？侵犯肖像权？”
    “就是侵犯肖像权啊！”苏甜说，“要我说，这人也太变态了，她是不是意淫陆皓啊？这跟之前姓顾的那女的意淫你老公有什么区别……等等，不会姓顾的那女的本来就参与了吧？”
    白枝：“等等，这游戏这人还真是冲我们来的？？”
    苏甜：“不是吧你枝枝，经历了这么多，你还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
    苏甜：“枝枝，跟着周淙也，发生什么抓马的事情都不奇怪。”
    白枝：“我猜到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嘛。”
    苏甜故作神秘：“猜猜看，这回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