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瞥他一眼，当然不会再承认今晚什么的承诺。
    “周淙也，你那个，是不是上个月太忙了，激素出问题了。”
    隔着晚宴的烛光，他看到她脸上笑容俏皮而戏谑。
    周淙也：“愿闻其详。”
    白枝喝了一口没有酒精的果汁起泡酒：“不都说除了性，人做什么事都跟性有关，唯独性是跟权力有关？”
    周淙也：“谁说。”
    白枝：“不知道，我在网上看来的。”
    周淙也：“少在网上看这些没用的科普了，没有前后文，容易误导人。”
    白枝：“你还说我误导人呢，你最近才有问题好不好？三口不离那些事的，你要是工作压力大，也别拿我解压嘛。”
    要是差不多的频率，那她还能说服自己是出于爱情。
    但是就现在的这种强度和频率，她真不觉得是“爱情”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他一定在她身上攫取一些滋补他自己生命力的事。
    ……
    另一边，王婧雅等宋粤下班以后，在手机里约跟他上次说的吃饭的时间。
    本来想着今天是520，这个日子比较特殊暧昧，所以她肯定不会选在这一天。
    她选了看上去比较寻常没有特殊含义的5月22号。
    王婧雅：“这一天呢，你有空吗？”
    宋粤：“那天刚好有一个培训会。”
    王婧雅在手机这一端迟疑。
    她倒是没怀疑什么。宋粤嘛，肯定是很忙。
    说不定，人家也不想见自己。
    正当王婧雅在想，要不干脆把礼物给他邮寄过去算了。
    宋粤突然发来一条：“你今天有事吗？”
    王婧雅：？
    她是没什么事情的。
    但是今天这个日子……
    他不觉得奇怪嘛？
    宋粤：“周一没有门诊，刚好是最不忙一天。”
    王婧雅内心不禁舒了一口气。
    呼——
    是她想多了。
    人家宋粤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520好嘛，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周一呢。
    就这样，两个人也同样约定了一个地方吃饭。
    宋粤现在是实习医生，也是学生，工资没有多少。但是就宋家的背景，就注定他从小衣食住行就不会差。
    至于王婧雅，穷奢极欲习惯了的，两个人约着吃饭的地方自然也不会低端。
    好巧不巧，就在白枝和周淙也同一家西餐厅。
    只不过，他们两个没有特地布置包厢什么的。就坐在楼下雅座。
    而白枝和周淙也今天无疑是在最好的包厢包楼层，就连他女儿周滟兮单独的那个包厢，平时也是十五人以上的大包豪华版。
    差不多到八点的时候，白枝觉得可以带兮兮回家了。
    这个时间对于成年人来说不晚，但是带着孩子，终究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周淙也就算再意犹未尽，把女儿放在隔壁包厢一两个小时对他来说也是极限了。
    男人和女人中间牵着小女孩儿的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周滟兮穿着纱裙，脚上还穿着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不常穿的小皮鞋。
    至于白枝，一身柔软的白色衣装，清冷高智风，比丝绸更丝滑的，是她长长的黑发。
    身材曲线没有一丝多余，也不会过于清柴。用苏甜的话来说，就是她跟周淙也在一起以后，就像养皮润骨了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匀称了。
    不再是以前少女还有点发育不良的那种过于清瘦的状态。
    至于周淙也的外貌，更不用说。三个人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因为楼梯刚好通往餐厅最中间最豪华的大厅，许多在大厅吃饭的人都禁不住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然而，让白枝注意到的，却是一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年轻男女。
    白枝看着边上靠窗一桌：“那个不是……王婧雅和宋粤？”
    周淙也看到宋粤，眸子先是一凛。
    继而看到他对面的王婧雅，嗓音稍微有些缓和。
    “嗯，听说宋母钟意王婧雅。”
    “宋夫人？”
    白枝还有点意外呢。
    她看着一身粉色，头发金色，漂亮得像个芭比娃娃一样的王婧雅。
    再看看对面一身白衣，一看就有医学生气质的，虽然寡言，但听王婧雅说话时倒也专注认真好不排斥的宋粤。又联想到那个常年一身海淀黑不苟言笑的宋夫人。
    最后，白枝想起那天在金家，宋夫人故意当着自己的面提王婧雅的事；看来那天并不是自己多虑了。
    越来宋夫人真的看中了王婧雅当自己儿媳。
    而现在这架势，别说宋粤忙没空什么的。520节日气氛在这里，餐厅里含情侣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来到这里，看到这么多情侣，也应该知道了。
    尤其是置身其中，他跟王婧雅相处也并不排斥。白枝一眼看出，他们两说不定还真有戏。
    她内心活动很丰富，最终淡淡只说了一句：“还真是看不出来。”
    没想到最后收服宋母的，竟然是王婧雅。
    只不过白枝没说后半句，周淙也却起了稍稍的误会。
    “看不出来什么？”
    白枝：“他们是这种关系啊。”
    “哦？”
    男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白枝自然也没察觉到他此刻己经在审视观察自己的反应了。
    而就在这时，站在夫妻中间的小女孩周滟兮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
    “妈妈，婧雅姐姐跟宋粤哥哥是在相亲吗？”
    白枝失笑：“宝宝，你是怎么知道相亲这个词的？”
    她女儿才几岁？
    王婧雅：“哦，我跟外婆听书的时候，外婆听的小说里就有相亲第一天什么的呀。我就问外婆什么事相亲的意思。”
    白枝：“所以外婆怎么跟你说的？”
    王婧雅：“就说是女孩子男孩子长大了，父母双方家庭介绍着认识。”
    周淙也闻言后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还挺会触类旁通，对，他们两个现在就是在相亲。”
    白枝却觉得，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这么多的好，万一童言无忌，下次见到了乱说话也容易显得不尊重人。
    尤其是现在也不知道宋粤跟王婧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多议论好，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所以白枝一边领着女儿往外走的时候一边说：“也不一定呀，兮兮，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吃饭交朋友，不全是相亲的。”
    白枝是出于孩子和全局的考虑。
    然而周淙也听到这里，眸色却不自觉地一深。
    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