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玫夭见她看向自己,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笑了笑。
“爹,我带了个人来,二姐夫有救了!”为了帮这个爹找回点形象,景玓赶紧打断祖孙俩的团聚。
“呃……”景良域这才分给他们一点眼神。待看清楚女儿身边多出来的陌生女孩,他忍不住皱眉,“这位是?”
“爹,这位姑娘叫小玫,是王爷的一位忘年交的孙女。白芍不是看出二姐夫中了蛊嘛,王爷今早想起来有这么个忘年交,他孙女恰好就会点那方面的本事,于是王爷便让我去把小玫接了来。”景玓很认真地解说起小玫的来历。
“小玫姑娘家住何处?如此快就来了?”景良域脱口问道,眼神开始盯着玫夭不停地打量。
“爹,说来也巧,王爷的那位忘年交就住在城郊的一处园子里。”景玓笑着朝一旁的夏炎雳看去。
夏炎雳微微勾唇,向景良域点了点头,“是的,岳父大人。这小玫姑娘是本王一位老友的孙女,你别看她年轻,本事可大着呢!”
有他亲自作保证,景良域自是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事关人命,他这小女婿再不正经,也不至于拿一城城主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他立马对玫夭多了几分敬意,将大孙子放在脚边,感激地朝玫夭作了一揖,“想必钰王爷已经将城主身染怪症一事告诉小玫姑娘了,一切便有劳小玫姑娘,老夫在此先替子婿谢过!”
玫夭上前,伸手扶起他,淡淡笑道,“侯爷,不敢当,您客气了。”
景良域这会儿离她更近,瞧得更加仔细。
要不是女儿女婿担保的人物,他都不敢相信,这女娃子怕是不到双十,如此年轻竟然会解蛊……
但二女婿那种情况,也容不得他怀疑任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有人肯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没看到,脚边的大孙子正捂着小嘴偷笑。
来的时候景玓和玫夭就同他说好了,不能暴露他娘的身份,否则容易被坏人抓去。小家伙也知道落入坏人手中的厉害,自然乖巧配合。
只不过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看到大人如此隐藏身份,自然就觉得好笑。
一行人随后到了陆子斌的卧房。
此刻的陆子斌浑身还插着银针,没一点知觉。不过跟之前怪兽般的模样比起来,他身子被擦干净了,头发也被打理顺了,总算恢复人样和人气了。
玫夭上前将其仔仔细细的检查过,然后叹了句,“幸好封住了他心脉,否则再多过几日,怕是神仙也难救。”
景玓和景良域都感激地朝白芍看去。
白芍顿时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小玫姑娘,要如何才能医治好他?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您尽管开口。”景良域上前询问。
玫夭转身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对他微微一笑,“侯爷,我需要几个跑腿的,而且要对沂丰城地形很熟悉的人。”
景良域想了想,随即便吩咐人去把老管家陆福叫来。
没一会儿,陆福一瘸一拐的来了。
听说他们要人手,很快便亲自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
待人挑选好后,玫夭也不含糊,直接告诉他们,“你们去城外查一查,看看哪里有人豢养狮子、虎狼的,一旦发现,速来回报!”
她这要求让在场的人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景良域率先问道,“不知小玫姑娘寻找这些凶兽作何用?”
玫夭这次没笑了,巴掌大的脸庞绷得紧紧的,压着嗓音道,“不用问那么多,想要救陆城主的命,照做便是!”
闻言,景良域虽满心疑惑,但一想到她是在救自己的二女婿,便不再多问,吩咐那几名护卫加急去办。
待护卫离去后,玫夭又道,“除了钰王妃外,其他人皆退下。”
景良域忍不住又想开口,但景玓这次先将他拦住了,“爹,你和王爷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景良域看了看玫夭,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儿,还是选择听话地离开了。
夏炎雳皱着眉,他才是最不想走的!
自己的女人在这里照顾别的男人,这感觉他是怎么想怎么不爽。
何况他女人男女通吃,这叫玫夭的女子怪兮兮的,万一使什么坏心眼把他女人迷住了……
景玓瞧着他那比乌鸦还黑的脸色,不用问都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但现在她没心情骂人,只能小声哄着他,“去外面等,听话,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夏炎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那真是憋着气离开的。
影风、影韵、白芍、还有一些丫鬟仆从都纷纷离开了。
景玓关上房门,紧张问道,“玫姐姐,要如何救我二姐夫?”
玫夭依旧绷着脸,道,“陆城主虽然保住了心脉,但蛊虫还在体内,必须得引出来才行。只是还没找到那些兽类,现在还不能强行将蛊虫引出,只能先诱惑蛊虫,让其贪我的血而忘掉自己的任务。”
景玓心下将她的话嚼了一遍,也冷下了脸,“玫姐姐的意思是,有人利用猛兽给我二姐夫下蛊,所以我二姐夫才变得跟怪兽一样见人就咬、见人就伤?需要找到那些猛兽,才能拔出我二姐夫体内的蛊虫?”
玫夭赞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如此。”
随后她从怀中摸出一小团油纸包,打开,是一只糖人。
“这本来是买给孜柒的,没想到这会儿正好用上。”她说完,咬破右手中指,挤出血珠涂抹在糖人上。
然后她又去扳开陆子斌的嘴,将糖人搁在陆子斌的上唇和下唇之间。
虽然她这些举动看起来很搞笑,可景玓却看得尤为紧张。
玫夭转身面朝她,“在没找到那些野兽之前,只能先如此。”
景玓点了点头。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玫夭忽地笑问,“你就不好奇为何我能解蛊吗?”
景玓回她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像你这样特殊的,我只管崇拜就好。”
“唉……”玫夭突然长叹一声,“其实外界把我们族人传得太神了,我们根本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我们祖上曾有一人被邪教抓去炼制丹药,但他命大,没死,反而因此机缘有了百毒不侵的能力。后来为了躲避邪教,他藏匿于艮岳山中,然后有了后代。而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也都继承了他特殊的血脉,渐渐的就有了艮焰族的存在。”
她顿了一下,见景玓有认真听,于是继续道,“那些抓我们的人,都是心术不正之辈,无一不是想拿我们炼制长生不老药。”
景玓哼道,“难怪孜柒从丞相府逃出后向我们告状,说那些人要放他的血!”
玫夭笑了笑,“我们是否能被练出长生之药我不知道,但我们的血肉能解毒除蛊却是真的。再厉害的蛊虫,只要闻着我们的血,就如同人醉酒一般,会丧失该有的本性。这也是那些邪门歪道之流千方百计想除掉我们的原因,只要有一个艮焰族人存在,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克星。”
景玓正要再开口,房门突然被人扣响。
她以为门外有什么事,于是前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就见某爷黑着脸极度不耐烦地瞪着她,“好了吗?还要多久?”
景玓暗暗捏拳。
这家伙真的是欠揍得很!
……
派出去的五名护卫半夜回了城主府。
“禀侯爷,在城外的安云村发现了猛虎的痕迹!只是当小的们赶到时,那养虎人已经带着猛虎离开了!而且据村民说,那养虎人是在我们去的一刻钟前离开的!”
“真有人养猛兽?”景良域惊诧不已。
“回侯爷,是真的!”
景玓和夏炎雳在一旁听着,脸色都很是难看。
一刻钟前离开的?
对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显然不可能!要是对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就应该算到他们会来搞破坏,那就没必要做下蛊这种阴毒事!
正在这时,老管家陆福又一瘸一拐的来了,着急地询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景玓和夏炎雳相视了一眼,眸底同时闪过一丝黯色。
护卫将巡查的过程再向陆福说了一遍。
陆福很是气恼地道,“那人逃去哪里了?你们为何不查清楚了再回来?让你们去办个事,你们就是这样办的?不知道城主大人命在旦夕吗?”
面对他威严的训斥,护卫们纷纷低下头,一个都不敢再出声。
景良域见他动怒,忙劝道,“这也不是他们的错,是对方太狡猾了。这府里上下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你还受着伤,可别再把身子气坏了。”
陆福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揪心和担忧,“城主大人如今的样子真叫人心疼,叫我如何不着急啊?我恨不得中蛊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城主大人!反正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早晚也要入土的!”
“你有这份心,城主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景良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景玓是越瞧脸色越沉冷。
让找人手的时候,只叫了这老管家到跟前来。
换言之,除了这老管家和五名护卫外,没人知道他们要找猛兽。
怎么可能就如此巧,护卫赶到前一刻钟就让人给跑了!
第128章 王爷也要听情话
她再次和夏炎雳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夏炎雳沉声道,“陆管家,出这么大的事,沂丰城刺史现在在何处?”
陆福回道,“钰王爷,老太爷担心城主大人的病情传出去有损城主大人的威名,便没有惊动刺史大人,所以刺史大人还不知晓城主大人中蛊。前段时日刺史大人也来过城主府探望城主大人的病情,但都被老太爷给藏掖过去了。”
“速去将郭礼峰叫来!”夏炎雳冷声下令。
“不知钰王爷叫他有何吩咐?”陆福不解地问道。
“本王想他了,想见他,怎么,不行?”夏炎雳丰眉一拧,眼角冷冷地睇着他。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陆福赶紧摆手,然后解释道,“城主大人的情况实在不便让更多的人知晓,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有损城主大人的颜面,还极有可能引起城内百姓恐慌。”
景玓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可不等她开口,就听夏炎雳冷哼,“早年郭礼峰在朝中任职时便与本王交好,如今本王到了沂丰城,想见见这位老友都不行?”
闻言,陆福赶紧低头,“是是,钰王爷,小的这就派人去请刺史大人。”
目送他离去,景玓后牙糟咬得很紧,“影韵!”
影韵上前领命,“王妃有何吩咐?”
“把他给我盯紧了!”
“是!”
看着女儿女婿神色异样冷冽,再听女儿这般下令,景良域也察觉到事有反常,于是小声问女儿,“怎么了?是哪里出问题了?”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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