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寒沉接到了宁简的电话。
    “陆总，你给我的录像我看了，目前来看，光凭这个录像是无法把基米定罪的，最好能拿到他的实际犯罪证据。”
    陆寒沉应了一声：“我知道，不过要掌握他的犯罪证据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的，像他们这种人不会轻信任何一个人，如果能找个人打入他们内部，成为他最信任的人，或许会容易一点。”
    宁简说了一句。
    陆寒沉其实也想过这一点，就是找个人做警方的线人。
    但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挂了电话，陆寒沉在思考着宁简的话。
    找谁成为警方线人，让他变成基米最信任的人呢？
    “谁打来的电话？”
    顾念从楼上下来，掩嘴打了个哈欠。
    “醒了？”
    陆寒沉回神，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顾念白他一眼，一脸怨气。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昨晚某人就因为她穿得了件低领的连衣裙，就在床上可尽的折腾她，非要逼她答应以后不再穿那么露的衣服才罢休。
    当然，她就算答应了，某人也没真罢休。
    让她累到想骂人。
    陆寒沉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又去厨房里拿来了一直热着的早餐。
    顾念也不客气，因为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问你话呢，谁打来的电话？”
    “是宁简打来的。”陆寒沉回道。
    顾念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怎么说？”
    陆寒沉脸色严肃了几分，“她说昨晚我录下的东西没什么用，想要抓住基米，最好能找个线人打入基米内部，成为他最信任的人。我在想有谁能胜任这种工作。”
    这个人必须忠诚，还要脑子活络，而且还要自然而然取得基米的信任。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般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警方才能驾驭。
    顾念咬了口手上的三明治，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没想到有谁能担起这个重责。
    她和陆寒沉一样的想法。
    找个可靠的线人打入基米的内部，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手机有信息进来。
    顾念看了一眼，是顾欣彤发来的语音。
    点开，里面传来顾欣彤有些激动的声音。
    “姐，我说什么来着？陈子姗以为勾搭上外国佬就万事大吉了？她也不怕被玩死！果然，她差点被那个外国佬虐待死啊！”
    陈子姗差点被基米虐待死么？
    顾念眨了眨眼，见顾欣彤接着又发来了几张照片。
    是陈子姗躺在病房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看着奄奄一息。
    顾念有些惊讶，发了语音过去，“你怎么知道的？”
    “阿晨的表姨身体不好，托了关系转来了帝都的私立医院。今天我正好有空，就陪他去了趟医院探望他表姨。”
    “无意中听到小护士在那儿小声议论，说陈子姗昨晚被男人折腾狠了，再晚点送医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她还被伤到了子宫，说有可能对以后要小孩都有影响呢！我就想办法打听到了陈子姗的病房，过去求证了一下，果然看到是她！”
    “哎，同为女性同胞，我还是挺同情她的，这要玩得有多疯才会搞成这样？不过谁让她冒充你呢，这也算是她自找的了。”
    顾欣彤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顾念听完，弯了弯唇角。
    可不是么？
    这就是乱拿别人东西的下场。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后，顾念继续吃东西。
    陆寒沉全程听完，问道：“陈子姗被基米折磨了？”
    顾念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是啊，我先擦一把鳄鱼的泪水。”
    陆寒沉笑了，“她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顾念歪头看他，“阿四，你说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在五年前冒充我吗？”
    陆寒沉默了默，“正常女人应该不会了。除非是受虐狂，或者极度缺钱的女人。陈芊妤应该不是这两种人。”
    顾念喝了口牛奶，点了点头。
    人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幡然悔悟。
    如果再给陈子姗一次机会，只要她精神正常，应该会只想平平安安做个普通女孩子吧。
    两人一时无言。
    半晌，顾念突然迸了一句，“阿四，你说让陈子姗当警方的线人如何？”
    陆寒沉一愣，“让她做线人？”
    顾念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对，就她了！”
    ……
    医院，陈子姗的小助理汪虹看着还在昏睡中的陈子姗，抹了把眼泪，眼眶红红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不就陪了个男人吗？
    怎么就差点被折磨死呢？
    下身严重撕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简直惨不忍睹。
    她想报警，可又不敢报警。
    因为折磨子姗姐的那个男人是她的金主啊。
    这时，病床上的陈子姗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
    汪虹一喜，连忙道：“子姗姐，你终于醒了。”
    陈子姗刚醒，眼里还有些迷蒙。
    她动了动身体，可一动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好疼。”
    她的嗓音哑得不像话，汪虹连忙道：“子姗姐，你别动，我给你倒点水喝。”
    陈子姗吞咽了一下口水，闭了闭眼，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
    汪虹给她倒了点水，随后慢慢捧起她的头，让她喝了几口水。
    几口水下肚，陈子姗的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脑海里闪过昨晚噩梦般的场景。
    那彻骨的痛意让她的眼眶蓦地变红，眼里满是惊惧。
    昨晚，就算她晕了，基米也没放过她。
    那个变态把她泼醒，又是好一通折磨，直到她再次晕过去，奄奄一息。
    他这才再泼醒她，让她自己通知了她的助理，把她送来了医院。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变态成这样！
    从来不知道！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小护士手里拿着一叠单子进来了。
    “这是检查单子和缴费单，请收好。”
    小护士把一叠资料递给助理，看向病床上的陈子姗的眼里满是同情。
    助理想要把这些资料收起来，陈子姗挣扎着起身，虚弱道：“你把检查单给我看看。”
    助理连忙过去扶她起来，迟疑了一瞬，把单子给了她。
    陈子姗接过单子一一翻看，当看到一项检单上写着，因为暴力而损伤到了宫颈时，她的手指蓦地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