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这个女人不是模拟的罪犯！
    ······
    二十分钟之后。
    专家小组办公室里。
    一番紧急的追捕过后，专家们此刻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是赵晓越。
    两方人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件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崔立万暗自思忖，之前自己在接到段玉的电话时，虽然心里有疑问。
    但是考虑到模拟凶手诡计多端，位置不定，外加上电话那头的段玉语气笃定，所以自己才暂时把疑惑压下，直接紧急组织抓捕。
    这才赶在对方逃离之时，将其捉拿回来。
    但是，等事情告一段落，众人得以喘息之时。
    那些他压在心中的疑惑，也一并涌了上来。
    专家小组里只有段玉在配电中心被炸之前，曾经和疑似模拟凶手的人擦肩而过。
    崔立万虽然没见过凶手，但是也听段玉说过，当时那个疑似凶手的人，明显是一个男人。
    而不是一个中年女人。
    况且这个叫赵晓越的女人，第一，身高太矮，不符合段玉的描述，第二身材也不壮实，体型和那个嫌疑人不符。
    最重要的是。
    崔立万组织的这场凶手指认，目的是为了找到警局内可能存在的凶手。
    因此，他提供的照片主体，几乎都是金陵市公安局内部的警员。
    只有一小部分照片，采用的是周边有档案的居民的人像，充作扩容组，扩大指认的样本数量，增大指认的准确度。
    然而，他们抓回来的这个女人，明显并不是公安局的人。
    崔立万觉得她应该是扩容组里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在公安内部找到内鬼，反而是歪打误撞地从收集到的其他信息里找到了凶手？！
    “不对啊，崔老。”
    秦铭此时也意识到了异常，凑到崔立万的耳边，低声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符合模拟凶手的特征······”
    崔立万也是沉吟几秒：
    “但是小秦，你还记得我们抓到她的时候，她的反应么？那和嫌犯犯罪后被警方找到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
    听了这话，秦铭也有些摇摆不定了：
    “难道是她乔装打扮进到的配电中心？”
    “话说这么久了，我们抓到了虚拟凶手，节目组的人怎么还没来宣布消息······”
    专家小组的对面。
    赵晓越坐在桌子后边，环顾四周，看着面前摆上来的一杯茶水，也是满脸问号。
    现在的公安······对罪犯的态度居然这么好么？
    像自己这样的恶性杀人犯，放在二十年以前要是被抓到，恐怕会被套上头套，反绑住双手带走。
    或者是被牢牢锁在铁椅上，关在审讯室里，由警员严加看管。
    而现在，她仅仅是右手被用手铐锁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还是自由的。
    也没有被关审讯室，而是被客客气气地带到了这件办公室里。
    怎么回事？
    赵晓越看着面前一桌之隔，低声讨论的专家们，陷入了迷惑。
    而在此时，秦铭在桌子的另一边，对崔立万说道：
    “崔老先生，是真是假，问问就行了。”
    即便是不知道抓的对不对，在警方合理怀疑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对嫌疑人拘留48小时。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一双眼睛与赵晓越直视。
    “你有什么可以坦白的，现在说吧。”
    秦铭淡漠开口。
    果然还是要审问······闻言，赵晓越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呵，我想警方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不必由我来介绍。”
    “我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我承认，是我做的，您可以审判我了。”
    就是她！
    秦铭与崔立万对视一眼。
    他们以为，按照这个模拟凶手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打一场心理战什么的。
    没想到对方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不过，这话里面，还是有耍小聪明的成分，比如，她将一切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仿佛是为了包庇模拟凶手小队里的其他人一般。
    “全都是你做的？呵呵。”
    秦铭冷笑一声，表示对方说的这句话，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你以为自己是超人么，我们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你是其中之一！”
    ？
    赵晓越以为自己没听清楚，面对着秦铭：
    “你说什么？！”
    装，继续装······秦铭绕到她的身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配电中心是你炸的，对吧？”
    赵晓越：？？
    “你还干了什么？难道说，尸骨里的扑克牌也是你放的？”
    赵晓越：？？？
    崔立万在桌子对面，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水，补充道：
    “你来说，是谁突破了警方的信息墙，黑进了公安局郭局长的手机，又绑了他的女儿？”
    赵晓越：？？？？
    “你的同伙，他们现在在哪里？”
    她无奈地笑了，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揉乱了自己的黑发，几缕散乱的发丝落下来，盖在脸上。
    “警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过说起同伴么，我二十年前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很早我就把他抛弃了。”
    二十年前······这一回，轮到专家小组陷入了沉思。
    秦铭侧过脸去，低声问白素道：
    “怎么样，能看出来什么？”
    此刻，他却发现，白素望向那女人的目光，已经无比的严肃。
    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有问题。”
    白素压低声音道：
    “这个人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而且那种冰冷的感觉也不像是演得。”
    “这种目光，我只在一类人身上见过。”
    “什么人？”
    秦铭问。
    “监狱里的······杀人犯。”
    白素皱眉道：
    “秦警官，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过狱中的犯人，那些杀人犯的眼神，和没有杀过人的犯人，截然不同。”
    “他们看人，就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像是在看可宰的牲畜一般，有着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和这个女人一样。”
    秦铭闻言，微微一怔：
    “你的意思是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见身边，崔立万的手机，忽然急促的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正在赵晓越家中勘察痕迹的王衍行。
    “各位稍等，我接个电话。”
    崔立万走出专家小组办公室。
    出了门，他点击接通键，问道：
    “王老弟，找我什么事，那边有发现？”
    话音刚落，电话的那一头，便传来王衍行微微急促的声音。
    “崔老，我刚刚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二十年前的旧日记。”
    “上面，这个女人写下了她谋划杀人的整个过程！”
    二十年前······也就是说，不是最近。
    崔立万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女人不是节目组的模拟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