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森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十四年前，我在山上放羊的时候发现一个大哥哥浑身是伤倒在山上。
    我就把他背下山，拦住过路的车子让他们救大哥哥。”
    穆燕森激动地看着文溪。
    眼睛微红，原来救他的女人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太笨了，居然没认出来，还让白初娴一次次地伤害她。
    他真该死！
    穆燕森突然厌弃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把文溪吓一跳。
    拉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
    “溪溪，对不起！我居然能把救我的人搞错，我真是太笨了。你打我吧，你想怎么样都行。”
    文溪也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她当年救的人居然就是穆先生。
    想当初她还羡慕嫉妒白初娴，幻想是她救的穆燕森该多好，没想到真的成真了。
    “我打你做什么，都过去了，我很庆幸当年我救了你，救自己的老公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白初娴，这半年多以来确实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不少误会和争吵，她真的很可恶，我的确很恨她。可是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我不想因为不必要的人不开心。
    就当她是一个路人甲，我们不要让她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她前面二十三年的人生大多是苦的，没有童年的快乐，也没享受过亲人的温暖。
    现在，她找回了家人，还有爱人相伴，不久的将来，她会迎来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她感觉现在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有了孩子后，她更通透了，如果再因为那些过去的事跟穆燕森吵架，就正中了白初娴的下怀。
    尽管文溪没有计较，穆燕森依然不能原谅自己。
    “穆先生，当年你给了我一张十万块钱的卡，我靠那些钱不但生存下来，还能继续学习，并考上了大学。
    所以，我们算扯平了，你不用觉得内疚。”
    “我那点钱算什么，跟你的救命之恩比起来，不足一提。”
    “也不是那么算得，当年那十万块钱对我而言相当于救命之恩。也就你随随便便丢给路人十万，谁会这么做？
    不过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早早帮了自己老婆一把。”
    穆燕森被她的说辞弄得啼笑皆非。
    搂住他的小女人。
    “我现在才发现，你也能说会道，这张小嘴挺会哄人。”
    “那是，自己的老公不哄，让别人哄吗！”
    穆燕森笑出声，被老公两个字取悦到了。
    不过穆燕森还是有些遗憾，他要不被白初娴欺骗，早一点找到文溪，她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年的苦。
    即使一开始没有爱上她，他也会让她的日子好过很多，不会让人欺负她。
    “走吧，今天是除夕，我们该去老宅了，估计外公他们已经到了。”
    今天要在穆家老宅吃除夕宴，黎家人都会过去，人员比较多。
    一部分佣人请假回家过年，把华庭别墅的佣人都调过去了。
    他们早点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上了车，穆燕林一边拿着手机打游戏，一边抱怨：“你们太慢了，我都打了好几局游戏了。”
    穆燕森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怒自威。
    穆燕林马上闭嘴不说话，专心打自己的游戏。
    黄碧琴正在准备她和白初娴的除夕饭。
    家里佣人都回家过年了，她只好自己动手，好在她会那么几道简单的菜式，不然她和女儿就要饿肚子了。
    正在厨房里忙碌，瞧见白梦生来了，眼里闪过惊喜。
    “梦生，你来了，早上给你打电话，你说不来的，我还担心你，想着一会给你送点吃的去。
    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吃，我准备了很多菜。”
    黄碧琴高兴地语无伦次。
    白梦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她们母女一起过年了。
    她年年盼，可是年年都失望。
    白梦生面对她的热情却没反应，冷着脸说。
    “那个混账呢？”
    黄碧琴一怔。
    “你是说女儿吗？她又犯什么事儿了？让你生这么大气。”
    白梦生没好气道：“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什么事情都敢干，简直无法无天。
    她是不是在楼上，你把她叫下来！”
    黄碧琴看他脸色很不好，也不敢说什么，解下围裙往楼上去。
    白初娴正在房间里追剧，黄碧琴推门进来喊道：“快下去，你爸爸来了。”
    白初娴随口答了一句，没动。
    黄碧琴走了一半发现她没起，又转身回去。
    “我说你爸爸来了，你下去看看。”
    “来就来呗，他上次打我一巴掌，我还记仇呢，别想我原谅他。”
    “你还是快下去吧，你爸爸好像又因为你的事生气了，指名叫你下去。”
    白初娴这才抬起头来。
    “我又哪里惹着他了，这几天我都没有出门。”
    “反正你下去态度好一点，他说什么你就应着，别跟他顶嘴。
    今天是除夕，我可不希望你们吵架。你爸爸好多年不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今年好不容易来了，你别把他气走了。”
    白初娴翻白眼。
    “我就怕我不气他，他也不在这里过。妈，我劝你对我爸死心吧，他要能喜欢你，就不至于跟你离婚了。”
    “你知道什么，人家都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你爸爸总有一天会意识到我是最爱他、也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
    “妈，你们总说我脑子不正常，我看你才是不正常的，我爸可不是一般男人，他的境界是你进不去的，他不会因为寂寞孤独勉强和你在一起。”
    黄碧琴撇撇嘴。
    “我的问题你倒是看得明白。”
    “那是，旁观者清。”
    “快下去吧，别让你爸爸更生气了。”
    黄碧琴下去后，白初娴慢吞吞跟在后面下来。
    白梦生看见她，火气又有点压不住。
    等到白初娴走到他面前。
    他才冷声说道：“跪下！”
    白初娴气道：“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又这么对我，我不跪！”
    “以为我冤枉你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欺骗穆燕森说当年是你救的他？”
    “我没有欺骗他，本来我们也救了他。”
    白梦生失望极了。
    “你还狡辩，穆燕森都已经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