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月在他第一次语气温柔又撒娇的时候便知道了，不是只有女生会撒娇，男生撒起娇来也一样要命。
    她哼了哼，不情愿地挪过去，屁股还没落，人就被他一把抱进怀里。
    “好大一股醋味儿，酸得要命。”宋立书调侃道。
    “你再说，我立马走！”温晚月嗔怒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有点后悔自己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还下意识地吃醋。
    “疼，不说了。”宋立书低声笑着抱紧了她。
    很快，外卖到了，温晚月过去开门将外卖拿进来，摆在桌子上。
    宋立书走过去和她一起坐下吃饭。
    吃完饭，温晚月收拾东西，顺便打开冰箱找出乔絮前两天送过来的饭，一起和外卖盒子扔掉。
    “我一会儿要去看我爸，你在家里等着我。”
    “我陪你一起吧。”
    宋立书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不用，你乖乖等着我就好。”
    “我在车里等你。”温晚月不想留他一个人承担，她作为他未来的人生伴侣，有义务让他感觉到有依靠。
    他沉默片刻，点头道：“好。”
    ——
    乔家。
    乔絮神采奕奕地出去，无精打采地原路返回。
    梅开度瞥见她手里的饭盒，疑惑怎么这么快，便问道：“怎么回事？”
    “他女朋友来了。”
    “宋立书的那个女朋友？”
    “嗯。”乔絮将饭盒放到一边，想上楼回房间。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梅开度有点不满。
    “那不然呢？”
    “她把你赶出来了？”
    “她就没让我进去。”乔絮有点烦躁。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梅开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妈，你别再说了！”乔絮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有点崩溃。
    “怎么？你没出息还不让别人说？要不是你哥哥死了……”梅开度话音一落，眼里就有了泪，声音悲痛，“我至于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吗？”
    乔絮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快步跑上楼，“嘭”地一声关上房门，上锁，身体顺着门快速滑落。
    她蹲在地上，想到乔砚，从小到大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哥哥，唯一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温暖的人，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死于车祸。
    楼下的梅开度被这剧烈的关门声气得不轻，连忙让佣人端来补药，按自己如今的年龄和状态，跟乔树添再要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乔树添从后花园回来，见梅开度一脸状态不太好的样子，又看见佣人将原本被乔絮拎走的饭盒拿进厨房，便问道：“怎么回事？”
    “立书的女朋友从中国来了。”
    乔树添皱眉，又问：“乔絮呢？在房间？”
    “嗯。”
    他抬头看了一眼乔絮的房间，继而上楼敲响了她的房门。
    乔絮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房门，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擦掉眼泪，深呼吸一下，打开房门。
    “爸爸。”她恭敬地喊道。
    从小到大，乔树添的笑容只给乔砚，从未给过她，在她心里，乔树添是让她仰望又尊敬的存在。
    “立书的女朋友来了？”
    “嗯。”
    “你被赶出来了？”
    乔絮沉默。
    乔树添拧眉，冷淡地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通红，双手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立书是个好孩子，他和你哥哥又都学导演，以后也会和你哥哥一样，是个大导演。”乔树添像是在怀念，感叹着，如果乔砚还活着，现在一定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导演，他会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
    “可是……”乔絮想为自己辩解。
    “你不喜欢他吗？不想嫁给他吗？”乔树添一语中的，“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会出什么变化也很正常。”
    乔絮的心颤了颤，抬头看着他，眼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你妈妈最近在调理身体，不要惹她生气。”乔树添说完转身离开。
    这话又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乔絮的心，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多出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弟弟。
    实际上，根本不用等那么久。
    ——
    戒毒所。
    温晚月陪着宋立书到了戒毒所门口，她坐在车里看着他下车走进去。
    戒毒的过程异常痛苦，要彻底拔除对毒品的依赖，过程要克服毒瘾的发作。
    宋立书上一次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宋忱毒瘾发作，看着他一脸狰狞又痛苦地在地上挣扎，青筋突出得几乎要断裂，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抓伤，触目惊心。
    这一次倒还好，宋忱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毒瘾已经发作过了。
    “我带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宋立书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检查过后便会给宋忱。
    他表情木讷呆滞，丝毫没有之前在讲台上风流自如，挥洒知识时的张扬迷人，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等你出来了，如果愿意，我带你回中国。”
    隔了几秒，宋忱缓缓抬起头看他，问道：“为什么突然回中国？”
    “我未来的妻子在中国，夙城，我想跟她一起生活。”
    “为什么她不能留在美国？”
    “她大概率不会愿意离家这么远，而且中国安全。”
    宋忱明白了，迟缓地点点头。
    ——
    温晚月在车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宋立书从里面出来。
    他上车，发动车子。
    “你爸爸怎么样？”
    “还好。”
    “还需要多久？你要在这里一直陪着吗？”
    “不能，电影还剩一点没拍完。”宋立书叹了口气，“我爸在这里有朋友，我会拜托他的朋友多多过来照看一下。”
    她点点头。
    车子开在半路上，宋立书的手机响了。
    温晚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备注是“乔叔叔”三个字。
    他摁下接听键，顺便开了免提，喊道：“乔叔叔。”
    “立书啊，你回来这么长时间，咱么也没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聚聚，今天晚上你阿姨下厨，过来一起吃顿饭吧。”
    宋立书看了一眼温晚月，说道：“叔叔，我女朋友今天刚来。”
    “哦，我们知道，乔絮说了，那就让你女朋友过来一起吃顿饭吧，怎么样？”
    他又看了一眼温晚月，见她没什么表示，便应下来。
    挂上电话，温晚月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找个借口推掉。”
    “去！”她一脸果断，“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不去？我得好好谢谢他们救了我未来老公！”
    宋立书弯唇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