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妍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正巧看见姚琳拎着一只鳄鱼皮制的皮包走近自己的办公桌。
    沈君妍不动声色道：“最近丁韩挺有钱啊？”
    姚琳见沈君妍打趣，当下红了脸：“没……他……”
    姚琳“他”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封白色的信笺。
    沈君妍看了看，上面用宋体打印着两个字：辞呈。
    她不说话，等着姚琳开口。
    果然，姚琳见沈君妍沉默，迟疑地开口道：“对不起副总，我打算去另一家公司工作了……”
    此时正好唐越经过，沈君妍趁着姚琳低头之际，给他打了个眼色，唐越会意地拨通了电话。
    沈君妍看唐越打完电话，这才慢悠悠道，“也行……不过丁韩是什么情况，他也打算和你一起走？连辞呈也不打算亲手交给我？看来他的档案不想要有什么好评价了。”
    姚琳见沈君妍语气中透露着不满，连忙解释道：“丁韩他今天还会过来……”
    沈君妍点点头，“今天你们唐总正好回来，你和他说辞职吧。”
    “不，不用了吧……”姚琳想到唐越，有些怯怯然。
    她在唐越手下做了四年，深知唐越的情报资源。
    如果等到唐越回来，她大概是别想全退而去了。
    “为什么不用。”唐越适时地提步上前，打断了姚琳的话。
    姚琳大吃一惊，脸色死白：“唐、唐总……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越看着上班的人越来越多，简单道：“来我办公室谈谈。”
    姚琳有些惊魂未定，唐越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实在捉摸不透他的脾气，但是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应该心情不是很好……
    姚琳犹豫着想拒绝，被沈君妍拽住了手腕，她看见沈君妍笑眯眯地看着她，“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你。”
    姚琳没有沈君妍的力气大，几乎是被半拖半拽去的唐越办公室。
    没想到唐越办公室已经有两个西装男子堵在门口，姚琳下意识想离开，被人抓住了手，正好对上唐越冰冷的眉眼。
    ……
    b街区某小学。
    沈湘湘带着墨镜，披着针织开衫，站在街角看着小学门口，“怎么还没来啊？”
    段丞烨看着沈湘湘急切的模样，心里浮着一层不太好的预感。虽然知道沈湘湘不一定会听，但还是提醒道：“湘湘，我觉得沈君妍的那个师兄，就是那个叫姜轲的，来路不正……”
    沈湘湘不耐烦地打断：“不正就不正，难道我的路子正？”
    段丞烨收了声，知道沈湘湘怎么都不会听了。只好开口问些其他信息：“他……为什么突然联系你，要和你合作？”
    目标人物一直没有出现，沈湘湘正躁得慌，看段丞烨手里还是给她泡的红枣，压下自己的脾气，道：“听说喜欢沈君妍，但是沈君妍不识好歹，只好给她点苦头吃。”
    “你……”段丞烨总觉得这种理由过于肤浅，想和沈湘湘再说说，对面的女生却突然雀跃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指。
    “哎哎哎，是他吧——”沈湘湘眼睛锁定了一个人，“丞烨哥哥，帮我抓起来。”她喜悦的双眼里藏着几许残忍。
    ……
    “叩叩。”
    沈君妍开门让人进来了，果然是穿着一身休闲常服的丁韩。
    “今天怎么迟到了？”沈君妍示意他关上门，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询问道。
    丁韩奇怪道：“琳琳没有找你说吗？”
    对上沈君妍疑惑的眼神，他从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信封，“对不起，副总，我可能没法继续做了。”
    沈君妍接过信封，见丁韩想走，也并未阻拦。
    “副总？”丁韩发现自己打不开门，转身却对上了沈君妍玩味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
    “唐越。”沈君妍接通了另一边的办公室，“我把人带过去。”
    丁韩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脸色极差，上前欲先擒住沈君妍，没想到她刚挂完电话，办公室内便进来了两名黑衣男子，动作极快，抢先一步制住了他。
    “我本来还以为……”沈君妍穿着黑衬衫，双手插兜，信步走在丁韩面前，“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真是聪明得过分了。”
    行政部临时接到放假信息，整个上午11层都空荡荡，只剩下沈君妍高跟鞋和后面三个人的脚步声。
    丁韩进唐越办公室之后，正好对上了姚琳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
    见他进来，姚琳像是找到什么依靠一样，想像往常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没想到被丁韩冷淡推开，她不可置信道：“你——”
    沈君妍打了个呵欠，在旁边抱臂看着好戏。
    唐越从抽屉里拿出信封，扔给姚琳：“你自己好好看看。以后挑选男人，记得长点心。”
    姚琳迟疑地接过，心里已经掠过许多念头，拿出照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上面的照片很露骨，男人赤裸着身体，女人的模样却捕捉不清楚，但看得出来是丁韩和另外一个女人……
    这样的照片各种地点各种衣服，不下几十张。
    上面的日期从今年十一月一直到……昨天。
    照片无力地滑落一地，姚琳终于掩饰不住地放声痛哭。
    丁韩百无聊赖地踢了踢照片，眼神是桀骜不驯的光，直直看向沈君妍。
    “沈副总，玩够了没？”
    沈君妍耸耸肩，指了指唐越，“你的‘好事’我可不知道。”她捡起其中一张照片，还有心情玩笑：“你的身材还不错，有空咱们试试？”
    丁韩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目光最后停在她的胸前，“行啊，就怕你承受不住，只能喊停。”
    “砰——”
    丁韩被唐越一拳打到了门口。
    西装男子在看到唐越上前后识趣地退开，分守两侧。
    “喂，不公平吧。明明是副总先耍流氓的。”丁韩吐了口血水，把自己嘴角的血迹擦干，“怎么，你也喜欢这女人？”
    唐越挥拳还想揍，却被沈君妍拦住，“妍妍，你——”
    “砰——”
    一拳入肉的厚实声。
    丁韩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这女的比刚才那男的还狠。
    沈君妍站在丁韩面前，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我太久没动手了，你身材不错，正好陪我练练。”
    丁韩被连打两次，伴随着姚琳的惊叫声，踉跄地站起身，看着沈君妍的目光中跳动着不羁的光。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会功夫。”
    他朝沈君妍的方向勾了勾食指，“来试试？”
    脸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