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高姐应，又转身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傅景川特地看了眼她做的什么，都是比较简单的餐点，一点粥一叠青菜，再配上些配粥的小菜。
    “高姐。”傅景川又叫住了她，“平时都是你负责做饭吗？”
    “也不是。”高姐抽空回道，“在苏黎世的时候我就只负责带孩子，漾漾另外请了做饭的钟点阿姨，但回国以后，我想着瞳瞳也大了，漾漾这边一时半会也没找到适合的做饭阿姨，我就顺带做个午餐晚餐什么的，但早餐都是漾漾亲自做的，她对瞳瞳的吃喝很上心，所以早餐都会亲自给她做，周末的时候也是漾漾亲自做的。”
    “她早餐都做什么？”傅景川问。
    “哎呦，这个可丰富了。”高姐提到这个就忍不住掰着手指头历数起来，数着数着她都记不清了，“反正是每天变着花样给瞳瞳做吃的，什么营养粥啊、饼啊，面啊等等等，每天不重样，很注意营养的搭配。这个配比太讲究了，我记不住，每次想学都学不来。”
    高姐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折腾的这些：“你看我，就只会折腾这些简单的，复杂点的我也不会。”
    “没关系。”傅景川客气看向她，“这两年辛苦你了。”
    高姐当下觉得受宠若惊：“应该的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傅先生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傅景川说，“你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做饭也辛苦，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两天请一个会做饭的营养师过来，她负责照顾家里的一日三餐，你负责照看瞳瞳吧，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时漾和瞳瞳身体都有点弱，我打算请营养师给她们好好调理一下。”傅景川补充道。
    “要的要的。”高姐也赶紧道，“漾漾当初生孩子身体亏损太厉害了，后面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上学还要工作的，一直忙得没时间，是得好好调理身体。瞳瞳也从小就体质不太好，和她妈妈一样，容易生病，是都得好好调理一下。”
    “好的，我安排好了再和你说一声。”傅景川说，“你先忙，我去看看瞳瞳。”
    说完，傅景川已经回了房。
    昨晚他和时漾没回来，高姐已经把瞳瞳抱去了隔壁卧室，陪她睡。
    小丫头原本还在睡梦中，傅景川推门的动作惊醒了她，人一骨碌就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揉眼睛边看向门口。
    看到傅景川时她还愣了愣，对于这个新认的爸爸，睡了一觉醒来，她混沌的大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傅景川走向她：“瞳瞳不多睡会儿吗？”
    瞳瞳下意识摇摇头：“我睡饱了。”
    这才看向傅景川，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嗯，是爸爸。”傅景川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抱了过来：“睡醒了吗？”
    “嗯，睡醒了。”瞳瞳轻声应完，这才有空看房间，一看就发现了自己不是在爸爸妈妈的房间，她神色有些困惑，但没问，只是纳闷看向傅景川，“爸爸，我妈妈呢？”
    “妈妈还在休息。”傅景川说，“瞳瞳要先去洗漱吗？”
    瞳瞳点点头：“嗯。”
    当下从傅景川怀里挣出来，爬下床，走向洗手间，而后娴熟地拿过自己的电动小牙刷和牙膏，自己挤了一小坨，便略显笨拙地刷了起来，完全不用大人帮忙。
    “瞳瞳平时都是自己刷牙的吗？”傅景川站到她身边，也拿过牙膏，轻问。
    瞳瞳点点头：“嗯，妈妈说，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瞳瞳真棒。”傅景川抚了抚她头，轻声夸道。
    被夸奖的瞳瞳格外高兴，扭头冲傅景川笑得眉眼弯弯。
    时漾一回来就看到父女俩站在洗手池前刷牙，一大一小的，动作格外的一致。
    她不由看得有些出神。
    傅景川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眉心当下微拧起：“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边说着边漱了几口水，把嘴里的牙膏泡沫漱洗干净。
    瞳瞳也看到了时漾，就着满嘴泡沫喊了声“妈妈”后也赶紧漱口。
    父女俩漱口的动作一模一样。
    以前时漾就知道瞳瞳有些习惯像傅景川，但没有同框对比过，还不知道有这么像。
    “睡醒了，想过来给瞳瞳做点早点，就先起来了。”
    时漾说，也走向洗漱池，拿过牙刷和牙膏。
    傅景川和瞳瞳已经洗完脸，往旁边给她腾了个位置。
    “我先带瞳瞳回房换衣服。”
    傅景川说，带着瞳瞳回了房间。
    傅景川打开了衣柜，衣柜都是她的衣服。
    “瞳瞳平时穿衣服是自己挑的，还是妈妈给你挑？”看着满衣柜的衣服，傅景川低头问瞳瞳。
    “妈妈挑。”瞳瞳说，“有时候，是我自己，要穿。”
    边说着已经边上前，拉过其中的一件汉服襦裙：“想穿这个。”
    傅景川帮她取了下来，是上次他在苏黎世第一件次见瞳瞳时她穿的汉服，很好看。
    但穿这个衣服就要涉及编发和做造型，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他会的东西不少，但给女孩子编头发做造型，他从没尝试过。
    傅景川看了眼瞳瞳柔顺垂在肩上的黑亮长发，试着撩起一缕试了试，有些无从下手。
    “爸爸先看看怎么编发好不好？”他看着瞳瞳，柔声问。
    瞳瞳不理解编发对于爸爸的难度，乖巧地点点头：“好。”
    傅景川掏出手机，网上搜了些女童的汉服编发和造型，然后对比着瞳瞳挑中的衣服款式和瞳瞳的脸型挑了款简单好看的发型，尝试着给她扎。
    发型看着好像挺简单，把头发分成几缕，然后编辫子。
    但视频看着简单，傅景川真动手去做时，突然明白什么叫“一看就会，一学就废”，光是编辫子一个他就折腾了半天，最后出来的辫子歪歪扭扭松松垮垮，长满了倒刺，瞳瞳也发型凌乱，看着像从哪个难民窟出来的。
    傅景川眉头当下狠狠皱了起来。
    瞳瞳也看到了自己镜子里头发凌乱的样子，小嘴当下瘪了起来，又忍不住小小声提醒傅景川：“爸爸，头发乱乱的。”
    “爸爸再给你重新扎一个。”
    傅景川说着，给她拆了辫子，打算重新扎，但还是有点手残。
    新出来的发型比前一个好不了多少。
    “我们今天先不穿这个，等爸爸学会给瞳瞳扎头发我们再穿好不好？”
    最后，傅景川不得不看向瞳瞳，试图先劝她放弃这套衣服。
    瞳瞳有点舍不得，小声告诉他：“妈妈会扎的。”
    “妈妈最近上班太累了，我们先让妈妈休息，等爸爸过两天学会了，再给你扎好不好？”傅景川软声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