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
    还我怕死吗？
    孙阳煦听见乔乐乐说出这种鬼话，猛的一瞪眼，搭在桌子上的脚后跟重重敲在桌子上，说道。
    “我怕死？”
    “我怕他妈！”
    “秦寻哪里是得罪我，他是得罪了所有努力奋斗的人！”
    “我孙某人从毕业开始就进入电视台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加班加到吐血学习东西，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十分踏实。”
    他音量大了一些，显得有些暴躁。
    “可是秦寻呢！”
    “他一口一个标榜自己是‘天才’，别人辛苦奋斗一生还不一定得到的东西，他唾手可得！”
    “这对我们这种努力奋斗的人就是侮辱，就是得罪，他就是得罪我了！”
    “狗东西！”
    “不过就是踩中了几波流量风口获得了一点名气，他狂什么啊？”
    “什么秦寻离封神只差一死，还他妈有谁，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呸，我呸他一脸狗屎！”
    孙阳煦说得唾沫横飞，办公室里两个女人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息。
    赵小涵愣愣的看着他，从未感觉他如此陌生。
    一口一个狗东西，一个我呸。
    还要呸秦寻一脸……呃……他怎么做到呸别人一脸狗屎的。
    乔乐乐从小就皮实，当了群演之后遭受的白眼更多，可是也没见几个这样骂人的。
    除了秦寻，孙阳煦是他见过嘴巴最臭的人了。
    不过他俩还不一样，秦寻还能有理有据的喷人，虽然有时候是歪理。
    孙阳煦就是纯粹的嘴臭，没有一点逻辑。
    秦师傅怎么可能只是走狗屎运踩中风口起来的啊？
    《三体》这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书，一般人就是躺在狗屎坑里都不可能写出来的呀！
    孙阳煦见两个女人跟鹌鹑一样，觉得自己男人味爆棚，心情更加畅快。
    他继续嘲讽道。
    “刚才秦寻还说直播带货会对传统电视节目造成巨大的影响，他要是在写歌的领域乱放狗屁，我不挑他理。”
    “他说直播带货会重创电视节目，我看他是疯了！”
    “就那种几个跳梁小丑在直播间咋咋呼呼的喊几句‘家人们，全网最低价’‘一二三，上车’”，这种东西大家就图一乐。”
    “过一两年观众看腻了也就过去了。”
    “电视节目将近一百年的历史，还能让这种狗屎玩意踩在脚下？”
    “我呸！”
    “我呸他一脸……嗯？”
    他忽然察觉不对，把“狗屎”两个字咽了下去，重重啐了一口。
    “我呸！”
    乔乐乐看见暴怒的孙阳煦，只觉得他像一头疯狗，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鼓起勇气说道。
    “孙老师，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就看见孙阳煦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孙阳煦大声说道。
    “回去？”
    “你现在就要回去？”
    说着，他脸上的的笑容变得有些轻佻。
    “乔乐乐，我听说过你。”
    “你就是竖店的一个很有名气的群演嘛，以前让剧组的人破门想要强行潜规则，结果你拿一把菜刀把人赶走了。”
    “真是笑死个人！”
    “你看起来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还敢拿菜刀，但是却不敢报警，是怕断送自己的演绎梦？”
    “真是搞笑！你的演绎路早就葬送在你这张脸上了。”
    “你还指望秦寻这狗东西变废为宝？”
    乔乐乐听见这些话，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敢流下来。
    她用力抿着嘴，转过身想走，就听见身后一声暴喝。
    “走？”
    “我听说你在集邮明星的签名，你刚才不是想要我的签名？”
    “现在就走？”
    “你耍我呢！”
    乔乐乐身子有些僵硬，缓缓转过身，就看见孙阳煦拿起桌子上的钢笔伸向自己的脸。
    “来，我在你的脸上签一个，让你风光一辈子。”
    乔乐乐吓得连连后退，一双眼睛里尽是惊恐。
    脸上签名？
    不是就刺字？
    在古装剧里只有犯人才会在脸上刺字。
    他好可怕！
    赵小涵见状，也是心头一惊，立即走出来拦在乔乐乐身前，双眼用力的盯着孙阳煦，大声说道。
    “孙老师，您冷静一下。”
    “您现在不对劲！”
    “您今天的话太多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孙阳煦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破口大骂。
    “赵小涵！”
    “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从那么多人当中招你当助理，就光图你的工作认真，图你态度端正，图你爱加班？”
    孙阳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赵小涵，一脸的嫌弃。
    “穿得比尼姑都严实，你防谁呢？”
    赵小涵听见这话，如坠冰窟。
    严实？
    我穿得严实吗？
    不是很正常的职业装吗？
    难道他一直觊觎我的美色？
    电视台里确实有很多桃色传闻，可是孙老师的口碑一直都很好的啊！
    今天是怎么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孙阳煦见赵小涵直视自己，把双腿从桌子上拿下来，走过去，一巴掌扇过去。
    却被赵小涵躲开。
    他一巴掌扇了个空，暴怒道。
    “躲，躲？”
    “你还敢躲？”
    他加大音量。
    “你被开除了！”
    赵小涵恨恨的看着孙阳煦，视线坚定得如同钢铁，说道。
    “我有编制，你没有权力开除我。”
    “我……”
    她沉默片刻，斩钉截铁说道。
    “我自己会辞职！”
    乔乐乐听见这话，心头一颤。
    魔都电视台的正式编制，多少人挤破头都进来不来的地方。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她好有种！
    赵小涵转身拉起乔乐乐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往办公室门走去，小声说道。
    “我带你走。”
    乔乐乐点点头，转身跟着她走去。
    突然！
    身后响起孙阳煦一声撕心裂肺的的嘶吼。
    “啊—”
    “卧槽！”
    乔乐乐吓了一跳，赶紧转身，一脸警惕的看着孙阳煦，生怕他冲过来咬自己的大腿。
    刚才他叫的那一声很像狗叫！
    只见孙阳煦满头大汗，双眼里尽是惊恐和自我怀疑的神色，看着眼前两个一脸紧张的女人。
    他愣了很久很久，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哈哈笑着说道。
    “乔乐乐，赵小涵。”
    “我刚才临场发挥的演技怎么样？”
    “像不像一个神经病？”
    说着，他看向乔乐乐，说道。
    “乔乐乐在《致命id》剧组当过剧务，见过秦寻演神经病，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
    “有没有秦先生的百分之一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