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放下霜儿吧!带着重伤的霜儿,你不能走太远的。”依在他的怀中,我无力的劝说着。
他来救我,我已经感激不极了,我不愿意再拖累他。
欠他的太多了,我不能再欠下这么多的债......
“霜儿,我已经不是皇上了,你叫我江大哥吧!”他笑了笑,驰着马的速度没有半点减慢。
我们都心里有数,冯俊不知道能挟持邢津多久的,所以不能停下,更不能减慢速度。可是有我在他的马背上,速度又怎么会不减慢呢?单凭我身上的伤,便是他不敢太快的原因,只以唯持着现有的速度向前奔跑。
“皇上,你本应是皇上,若不是霜儿,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逃命的下场,你不该救霜儿的。”闭着眼,我压在他的胸前呼着气。
身上的伤在狂风的吹打下已感觉不到什么,像麻痹了一般......
“霜儿,你难道不懂吗?就算没有你替邢津通风报信,任他的能力,他还是能成功夺下我的帝位。其实这两年在石室里我想得很通透了,我太仁慈,也太心软,处事总是不够狠也不够果断,不是一个好帝王的料。而邢津不一样,他有父皇的本色,只是他的命不如我好。”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抱着我腰的手又紧了一点,也许是知道我快无力撑下去。
“霜儿,不要再自责了,你没有欠我的,一切都有定数,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他说,迎着风声依旧如此温柔。
盯着他跟邢津有几分相近的侧面,我又缓缓的闭上眼。
他总是这么好,总能如此体谅别人,若邢津有他个性中的半分温文,跟随着他的女人也不必这么累......
马儿又奔跑了一会,眼看着就要与前方停靠着的马车队伍遇上了。
眼眸认真的看,才发现前方停了一个人,也使我们奔命的人都停了下来。
是承亲王,他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而他却在这里等候。
我想,是因为马车内有不是属于他的人——新王妃,所以他只好独自上前来拦截。
“皇兄,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可知道你回去救这个女人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臣弟可是费了很多心思才将你救出来的,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站在前面的承亲王脸上尽是怒意,他激动而生气的看向那抱着我的邢江怒骂。
看来,他并不知道邢江会回去救我,更是极反对要救我。
不过他说得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确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冒险......
“泽,若不是你有意把霜儿的发钗放在石室里,邢津也不会认定是霜儿救我走的,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你叫皇兄怎能漠视不管?”拉住了马绳,邢江不认同的说。
原来是他?真的是承亲王有意陷害我的。
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单纯,可也没有想到他跟邢津一样的狠心,果真是亲兄弟啊!
“皇兄,皇弟也不想这么做的,若不将罪过都推在她的身上,邢津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离京吗?现在你可好了,去劫走这个女人,我们逃跑的路只会更难走,邢津随时会追上来,你这样不就是置臣弟的安危于不顾吗?”承亲王咬紧了牙,可是并没有因为邢江的指责而感自己有半点错。
“那你就快走,万一邢津的人一会真的追来,至少你的马队里没有我,他也不能把你怎样。我跟霜儿从另一边走,若真的被捉上了,那也是命,反正我从来没有想过能走出石室。”没有承亲王的紧张,邢江显得淡然极了。
他就能如此漠视自己的生死?
“皇上,你把霜儿放下,跟承亲王走吧!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可不能再被捉回去的,那就只是死路一条。”不管承亲王有多无情,可是他的说话却是对的。
带着我,就只是一个拖累......
“不,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不必受这么多的苦难。霜儿你对我有情,我可不能对你无义,这次我无论如何都得带你一起走。”执着的摇头,邢江抱着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罢了,事到如今臣弟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就如你刚才所说,臣弟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封地而回,皇兄你带着这个女人往另一边走。”承亲王盯了眼我们的后方,也许是太心急了,只好不跟邢江再争执着什么,看向另外一个黑衣人吩咐:“柴三,你要想尽办法护着本王的皇兄回本王的封地去,记得,不管一切办法。”
“是,王爷。”那人拱起了手,接令。
“那你们从这边快走吧!本王的车队可不能休息太久,得要回去了。”承亲王转身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转身往他的车队方向走。
任由邢江抱着,我无力去想太多,也渐渐的进入昏睡之中......
一个月后
绕了较远的路,我们终于能透过水路往着承亲王的封地而去。
听说,还有五天的时候,这船便能到达承亲王的封地上了。
站在船边静静的凝视着水面,这一个月过去得很快,我们几乎都在逃命中度过,还好邢津的人始终没有找上我们,而我的伤也在邢江的照顾下渐渐康复了,肌肤上的伤都已经结疤了。
我不知那些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可是已经不那么在乎了,有没有疤都不再重要......
经过了这么多,忽然间觉得,自己这才像是真的长大了......
过去,总有很多事情看不透,总有很多心思放不下,总有很多的执着在心底回转,总是不能洒脱。
原来要放下执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当真的放下后,才发现自己也能如此轻松......
“霜儿,在想什么?”邢江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与我一同看向那平静的海面。
我们的路还远,五天的时间其实并不算短......
“江大哥,我在想,船靠边后你跟大家一起去找承亲王吧!而霜儿不跟着会更好,带着霜儿你们做什么都不方便。”伤都几乎康复好了,我没有再跟随着他们的理由。
执着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要放下了......
跟着他们,我永远都无法当回自由的霜儿。
“霜儿,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我还不能放下你不管。”邢江眼眸一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为什么?江大哥之前不肯把霜儿留下不管,是因为霜儿有伤在身,现在霜儿身上的伤都康复了,你不是能放心了吗?”我已经能照顾自己的,跟着他们我只会永远摆脱不了聂霜儿这个身份。
“可是我不能放心,若是被邢津找到你那怎么办?霜儿,就当是我自私吧!在还没有真正的安全之前,我不能放你走,我......我想你能在我的眼皮下好好的活着。”邢江顿了一下,抬眸直直的盯着我。
在他的眼皮下?
“不,江大哥,霜儿自从进宫以后就没有一天自在过,好不容易才逃出皇宫,我不想再跟你们几兄弟拉扯不断了。你就放霜儿走好吗?我太渴望自由的生活,不想再像往日那样一直陷在被人利用跟伤害的田地里不能自拨。八年了,自从爹娘死了,霜儿被卖到妓院而落在邢津的手里后,我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着。”用力的摇头,我坚决的反对。
我不管他们是怎样想,可是我真的想要重新得到自由。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怕了,若真的被邢津的人找到,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啊!
“好吧!就算你真的决定要远离我们,那我也不好再勉强你。等到了邢泽的封地后,我会让他为你安排往后的路......”
“江大哥,不必了,霜儿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己,不劳承亲王去费心。”自从这次的事后,我已经对承亲王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好感了。
“霜儿,我知道你不太认同承亲王这次有意陷害你的事,可他也只是太心急想救我,他说邢津对你很不一样,不会真的去伤害你。却没有想到......”
“他本来也没有想要伤害霜儿,只是到最后无计可施,他想要用霜儿来引出江大哥你罢了。不过他对霜儿的心是怎样都已经不重要,霜儿不愿意再去想,反正以后他是他,霜儿是霜儿。”开始我也是恨他的无情,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后来,我才渐渐的明白他的狠心为的是要迫出邢江......
可是归根到底,还是无情与狠心啊!若是邢江没有出现,他就让我那样活活的折磨至死?
心很冷,这个让我痴爱了八年的男人最后也不过是如此对我......
“不管如怎样,先到了邢泽那里再说吧!在他的封地上,你至少能安全一点。等我们下船以后,你再决定去向也不迟,我不会勉强你的。”沉静了一会,邢江点头微笑说。
他说这话时,有点不舍......
我不愿去想他有多不舍,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永远不会有可能的,所以不想去正视那些往事。
他能逃出石室,那表示接下来他与邢津之间必有战争展开。
所以,我不能再跟着他了,我不能再与他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牵连。
抬头看向无尽的海,我渴望将要到来的自由。
终于,可以离开那深如大海的皇宫......
终于,可以放下心底所有的执着......
终于,我能为自己而好好的活着了......
(邢津的番外)
夜很深,站在月池宫那被打扮得十分漂亮而华贵的琴室内,他几乎如木头人一般没有作动,只是这样站着,久久的站着......
疑视着这琴,他记得有一次在此看见霜儿抚琴。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弹琴,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他从来不知道她对琴有兴趣,从开始决定让她成为往后要用上的细作开始,他教予她的只是有需要用上的,如武术,记忆力跟心计等等,却忘了女孩子会喜欢的她也会喜欢......
所以,她没有学女红,没有学琴,也没有看女德......
记得在离宫前,他们在这里吵了起来,他动气了。
而她,也气吧!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他气的不是她,而是他那个所谓的母妃......
母妃,这两个字是这么的沉重......
脚动了动,他缓慢的向着琴走去,最后停在琴前,注视着那琴静静的发着呆。
他想念她,想看她弹琴的模样到底是怎样的......
有点可笑,失去霜儿已经一个月了,他才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想念她......
邢江说,当日石室那发钗不是霜儿留下的,而是有人故事陷害......
邢江还说,霜儿从来没有背叛他,只是他从来没有去相信过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邢江更说,他不配拥有霜儿......
不配?是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配或不配,只是很自然的觉得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就该效忠于他,就该听命于他。
所以,他不能接受她有半点叛变之心,所以当邢江从石室中消失后他那么的恨......
原来,他最不能接受的不是邢江的逃离,而是她的背叛......
可是最后他才可笑的发现,霜儿并没有背叛他......
“邢津,我跟随你快八年了,这八年来,你可曾用心的去看过我,可曾用心的去想过霜儿为你做了什么?我在后宫的三年,天天承受着什么,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邢津,我恨你,我恨你,你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你的心根本容不下别人,你怎配让人去爱?邢津,你不配,你永远都不配拥有我的爱,我聂霜儿对天起誓,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去爱你,永远都不要爱你......”
霜儿在御书房前的尖叫声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里回转,他总是忘不了,忘不了她那充满了恨意与不甘的呼喊声。
她说,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再爱他了......
她说,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而他竟然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是啊!她在邢江后宫的那三年是怎样撑过去的?他从来没有用心的去想过她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而他登位后也并没有好好的补偿给她,只是让她默默的再受了两年的折磨而已。
转身坐在琴前,忆起她因晨贵人的折磨而倒下的那一刻,他能清楚当时自己的心真的有痛过的。
他说过要对她好的,他说过要开始对她好的,可是他并没有做到。
最后,他只是顺着别人的意思又一次将那个在他身边效忠了八年的女人给无情的伤害......
而他竟然宁愿相信那一直埋藏在他身边的冯俊是忠心耿耿的,都不肯去相信那个痴爱着他八年的霜儿是无辜的。
忆起她最后软在邢江怀中的模样,他的心无力的抽痛着,那种痛与无力感让他几乎要休脱......
“霜儿......”伸出手指轻轻的抚着琴弦,心底有种恨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的欲望。
他的霜儿离开了,是他一手造成的啊!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恨邢江那样抱着她......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在他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两年前他恨她的背叛却不舍得动她分毫,而只是将她绑在身边......
所以,当她受到别的女人伤害时,他恨不得将那人给杀掉......
所以,当她倒在邢江的怀中时,他的心会如此如此的恨......
只是更没有人知道,当他在刑台下盯着那行刑的人如何将她缏打时,他几乎要疯掉了......
他......始终是太狠心了......
所以上天惩罚了他,最后他没有办法捉住邢江,更是永远永远的失去了霜儿对他的爱......
“邢津,我恨你,我恨你,你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你的心根本容不下别人,你怎配让人去爱?邢津,你不配,你永远都不配拥有我的爱,我聂霜儿对天起誓,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去爱你,永远都不要爱你......”
悲伤而绝望的呼喊声又一次从心中回响,他只能靠紧紧的握着拳头来让心中的痛减轻一点......
生生世世,永远......
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再爱他了......
“皇上,夜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了。”福临守在门外许久,终于是忍不住上前来劝说。
自从一个月前德妃娘娘被那些黑衣人带走后,皇上便开始变得更沉默。
他不敢说什么,可是他发现皇上越来越喜欢前来这里发呆。
他想,皇上一定是在思念德妃娘娘吧!他可是很记得,当日皇上被冯俊挟持着的时候,竟然不顾会自己脖子上的刀,还是想上前夺回那个被黑衣人抱着的德妃娘娘。
若不在乎,又怎么会漠视那一刻的生死,只是想将人夺回来呢?
只是......只是.......
“福临,你说,朕对霜儿是不是太过份了?”手指在琴弦上不舍得离开,他的心无力的酸痛。
“皇上......”福临难受的喊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静站在一旁的洁儿此时微微一动,抬头看向她的主子:“皇上对霜儿姐姐哪止是过份呢?那根本叫残忍。”
自从一个月前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又被福临公公安排回到飞霜殿里继续当皇上的婢女。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感觉自己也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天真,变得不再那么畏惧。
她知道,没有霜儿姐姐在这后宫里,以后她都没有天真的资格了,她必需要坚强,像霜儿姐姐一样的坚强。
“洁儿。”福临听她这么说,立即微声喝止。
“你是霜儿最信任的宫婢吧!”邢津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动怒,只是抬头淡淡的问。
“是。”洁儿没有多想,点头。
其实,她也很恨,恨皇上对霜儿姐姐的无情......
“你说说,朕过去有多残忍。”邢津从琴前站起,看向洁儿。
此时,他的眼眸是平淡无波的,不想吓着眼前这个小宫婢。
他会让福临将她调回来,是因为记得她是霜儿最信任跟喜欢的宫婢,害怕霜儿不在后她会受别人的欺负,所以只好将她调回他的身边。
也许是内心有点亏欠感,在无法还清霜儿的伤痛时,他想对她喜欢的人好一点。
“奴婢不知道皇上跟霜儿姐姐之间的一切,可是奴婢能感觉到姐姐对皇上的爱有多深。记得奴婢跟姐姐都是皇上身边的宫婢时,奴婢就有发现,不管皇上在想什么,姐姐都能注意到,她总是能那么了解皇上每一个举动表达的是什么。若不是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又怎么能如此细微的去关注的那个人的一切喜好呢?可是皇上对姐姐很无情,你让她在你的身边侍候,你让她守在你的床边看你跟别的妃子如何恩爱,其实这样真的很过份。虽然每一个晚上姐姐脸上的神情都是那么的平静,可是我知道她的心一定是在泣血,因为她总是那么的沉默,每一次双眼都变得那么的空洞。试想想,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怎样缠/绵,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有多少的女人能够承受?而且她还要默默的承受着,不得有半句怨言,那是多么痛苦啊!皇上说,你对姐姐不是残忍是什么呢?”提到霜儿姐姐过去的委屈,洁儿忍不住哭了起来:“而皇上最无情的是最后对她的刑罚,洁儿第一次看见霜儿姐姐那样疯狂的,她听到了洁儿说皇上要放承亲王回封地去的时候,还想去劝皇上不要这样做,她还想着那样对皇上不好,想劝皇上。可是没有想到,皇上让人带来的圣旨却是这么的可怕。她那么用心的去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皇上却要给她那样无情的罪名呢?可知道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声誉,明明她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却向世人宣告她有多么的脏乱?”
洁儿的眼泪直直的流下,伸手不停的去擦。
霜儿姐姐被人带走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什么都不敢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心痛......
当霜儿姐姐听了那道圣旨奔出月池宫时,她的心真的很痛。
那一刻她才知道,霜儿姐姐有多爱皇上,才会那么的激动啊!
“洁儿,好了。”福临伸手递上丝巾,无力的叹了口气。
当他再看向他的主子时,发现皇上静站在原地,将头低下了。
他不知道皇上此时在想什么,可是他知道皇上的心也许也会痛......
“福临,寻找他们下落的人可有回话了?”良久之后,邢津才抬起头,看向前面一直不安盯着他的福临问。
“回皇上,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茫茫人海里,要找娘娘不容易啊!”福临无奈的暗叹,只好如实的答。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都是回答着同样的答案。
可是没有办法,只有娘娘的画像根本不好找人,这世界如此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那承亲王那边呢?”轻点头,邢津又问。
“承亲王昨天已经回到封地上了,相信今天已经抵达了承亲王府。听探子回报,承亲王爷的马队没有异样,承亲王妃送回来的书信上也写道说承亲王爷一切都很正常,他们的马队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老奴想,德妃娘娘肯定不是跟他们的马队在一起的,以娘娘身上当时所受的伤,娘娘肯定要治伤的,若她在承亲王的马队里,那么承亲王妃不可能不发现的。”福临依旧如实的答,小心的盯着眼前的主子。
没有德妃娘娘的下落,皇上又要动怒了吧!
“让人继续盯着承亲王府的一切动静,关注一切出入王府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事立即回报。”沉默了一会,邢津举步离开了那个琴,越过他们要离开月池宫。
他必需要有耐性,若邢江跟邢泽是一伙的,那么霜儿始终会出现在承亲王府的。
他必需要将霜儿找回来......
不管过去的他有多么的残忍,他只知道今后的他是真心的想对她好......
船到达目的地了,我们一行十多人分散的下船,而我在邢江的坚持下只好暂时随他一起走。
他说,在没有找到安定的地方之前,不会随便的丢下我不管。
他的好意我是明白的,也只好随他这一次......
反正我已作好了远离他们的决心,要什么时候离开,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等他到达了承亲王府后,我也可以安心的走。
“主子,这边来。”那收柴三的男人上前对我们二人说。
为了放便在路上逃亡,我打扮成男装,与他们二人混在一起。
“我们是先到客栈吗?”邢江点头,站在我的身边走。
这一路上,他都与我贴得这么近,如像担心会走失了一般。
“嗯!前面有一间客栈很大的,叫云来客栈,是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多达官富商喜欢聚集的地方。”柴三说,领着我们一路的走。
我与邢江紧紧的跟在他的背后,很快的便顺着人流来到了他口中所说的云来客栈。
在柴三进入后,便有小二注意到我们了,上前讨好的笑:“大爷,好久没有来了,你吩咐人订好的房间在这边,请跟小的来。”
柴三没有说什么,跟着小二便走。
我与邢江对视了一眼,也只好跟着走。
这一个月来,我跟邢江聊了多次,才算知道这次救他的事只是承亲王一人策划的。
原来,冯俊是承亲王的人,所以承亲王从一开始就知道邢江并没有死。
而这些邢江一直不知道,直至他们将他救出,他才知道原来救他的人是承亲王这个好皇弟。
显然,这次的计划承亲王已经策划许久。
虽然心里对承亲王有点讨厌跟埋怨,可是想到他能如此顾及兄弟之情,竟然冒险将邢江救出,心里也不禁有点敬佩。
很快的转进一间小房间内,小二便将门给关上:“请三位这边来。”
原来还一脸傻笑的小二立即变了另一个模样,精练得几乎像换了另一个人一般。
只见他上前移开了一下花瓶,房间内便多了一扇门。
门的内面是暗暗的,看来是一条秘道。
“两位主子请跟来吧!”柴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火子,示意我们二人跟着他走。
我与邢江对视了一眼,无声的跟随而上。
进入了石室后,门便立即关上了,那个小二并没有跟随我们而来。
走在暗黑的石道中,邢江本能的伸手护着我,让我跟在他的怀中走。
本想推开,可是想到他只是出自好意,便只好随了他去,无声的跟着走。
石道很细小,我们走路的声音在石道里发出了回响。
而这路很长,我们好像走了很久很久还没有走到出口处,前面此终是暗暗的。
“这路是通向哪里的?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忍不住了,我开口问着前面一直不说话的柴三。
“这路是通向承亲王府的。”柴三没有回头看我们,继续向前走着,嘴里答:“邢津那个疑心重,就算他一直派人盯着王爷的马车看不出可疑来,他也不会死心的,肯定还会让人守在承亲王府外面。所以我们不能直接进入承亲王府,必需要走这秘道,不让王府外面的探子看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来。”
“看来承亲王的心思很细密,什么都想得如此周到。”讽刺的道,我微微的离开邢江的怀抱,不想与他贴得太近。
我们从京城外便与承亲王分开走了,我相信为了安全起见,承亲王一路上肯定没有跟这柴三有什么书信来往的。也就是说,这一切的安排早在事前便决定好的,可想而知这承亲王的心思有多细密啊!他可是什么都预算到了。
“王爷的小心也只是为了两位主子好,若是被邢津捉到,只怕这次可不能再有脱身的机会了!”柴三冷冷的说,继续向前的脚没有半点迟顿。
我与邢江无声的继续跟着走,我们心里同样的明白,这次的逃跑后不能再度落在邢津的手上。
不管我的生死如何,我能肯定,邢江这次若再落网,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欠他的很多,所以我不想他死......
可是我更不想再插手在他们之间了,我几乎能肯定,他们三兄弟间的事不会如此便了结的,所以我必需要离开他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路真的很长很长,在我开始感到疲累时,终于看见前方传来的光线。
步出石道后,原来是另一个石室。
柴三带着我们转出了石室,最后所处的是一间看上去较清雅的小屋。
“两位主子先在这里候着吧!柴三去通知王爷,说我们已平安回来了。”柴三看向我们二人,交代了一下后便转身而去。
我与邢江对视了一眼,门便已经关上了。
“霜儿,你累了吗?要不要先坐一会儿?”邢江盯着我的眼,温柔的问。
面对他的温柔,我有说不尽的无奈.......
两年了,他都被人囚禁了两年,为什么还不忘却对我的感情呢?
“江大哥,你累了就先坐一会吧!我想看看这时的情况如何。”微笑摇头,我走到窗口前,将关上的窗户微微的打开,往外看去。
我看贝前面有条小桥,这桥有点长,隔开了一条长长的河。
河的那一边就是承亲王府吧!不对,相信这里也是承亲王府内的范围,只是被这河隔开了,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这里有暗道。
“霜儿,你还是不放心吗?”坐在椅子上的邢江盯着我,问。
回身看他,难得脱开了承亲王的那些人,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我忍不住问:“江大哥,你以为有什么打算?逃离了石室,你是打算让承亲王助你再夺天下吗?”
“我没有想这么多,其实我不想再夺什么天下了,或者邢津比我更适合当这帝王。”邢江苦笑着摇头。
我看得出,他的确是没有要争权的心了,他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和顺的人......
可虽当日子越来越多,我感觉到承亲王越来越多的可怕......
他什么都算计好了,他为的就只是要救出邢江吗?
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的,我总觉得承亲王的城府比起邢津还要深,他费了两年的时间计划了这么久,又怎么会只为了救出邢江如此简单呢?
再说,他该明白,若他救出邢江,那么他将要面对的危险有多么的重,邢津不会是一个轻易罢手的人。
在经过这么多以后,我不再相信承亲王会是一个单纯为了兄弟之情而冒死相救的人,他能设计陷害我而只为了扰乱邢津的心,便可以看出他绝不是善良的人。
说真的,现在要我相信承亲王只是单纯的为了救邢江而去邢江,那么太不可能了.......
“江大哥,在你看来,这江山美不美好?”苦笑了一下,我想我还是能想得通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若承亲王冒险做了这么多,为的不止是兄弟之情如此简单,那么为的就是他自己了......
已贵为亲王,他还有什么想得到的呢?
或者他跟邢津一样,都有他自己的野心......
“霜儿想说什么?”邢江盯着我的眼,轻声问。
回视着他,我又转头看了看背后的窗户,确定没有人后才说:“霜儿担心,江大哥就算不想争夺,也会身不由己。”
这一个月来,我几乎都在重伤中昏昏迷迷的,后来醒来的几天心情也很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直至最近的几天,我才意识到一切事情的不简单......
有些话早便想跟邢江说,只可惜我们身边的人全是承亲王的人,我想与邢江单独说什么都难。
“你是担心邢泽的用心吗?”不是笨蛋,我看到的他也想到吧!
“江大哥,我担心啊!当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我才明白承亲王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他这人其实很可怕。如果他救你是别有用心的,只怕......只怕江大哥接下来只能身不由己的顺着他的安排去活着。”好好的一个亲王不当,他却要冒险回京做了这么多,若说承亲王没有野心,又有谁能相信呢?
活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相信人心是单纯无害的......
又怎能相信承亲王是无害的呢?
“似乎被邢津攻进皇宫的那一刻起,我都只能身不由己的活着。”苦涩的笑了笑,邢江无奈的看向我:“霜儿,一路上不是我不想放你走,只是我担心那样让你走只会让你更危险而已。其实你该明白,我救你出来,却也不过是将你带进另一个旋祸里罢了。”
凝视着他脸上的苦涩,我也开始想通了......
是啊!原来是这样......
他也意识到了......
“可是我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邢津那样将你折磨而死,就算是另一个旋祸,我也只能将你拉下水了。”苦恼的一笑,邢江看向我抱歉的道。
他眼里的歉意让我无奈......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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