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说完，才意识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沈凉身上也是有点大小脾气的，顾知衍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可是慕霆枭就不一定了。
    慕霆枭不会对她有一点怜惜。
    沈凉咬了咬牙，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见慕霆枭阴沉得吓人的声音响起：“你再说一遍。”
    沈凉哪里还敢再说一遍。
    她真担心自己再说一遍之后，就被会慕霆枭直接从这里丢出去。
    正在这时，慕霆枭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推开。
    沈凉回头一看，发现正是满头大汗的顾知衍。
    他像是匆忙赶过来的，头发很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看见沈凉的时候，他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就将沈凉拉到自己身后遮住，语气有些冲：“霆枭，我知道暖暖不见了你着急，但你有事说事找沈小凉干嘛？”
    他太了解慕霆枭的脾气了。
    沐暖暖一走，慕霆枭现在就处于一种随时都会爆发的状态，谁惹到他，他都不会手软。
    沈凉跟沐暖暖关系好，自然就是站在沐暖暖的角度上出发帮着沐暖暖说话，她说话又直，肯定会惹到慕霆枭。
    要不是他听人说慕霆枭找了沈凉，也不知道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事。
    慕霆枭神色不明的看了顾知衍一阵，直看得顾知衍头皮发麻，他才微微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淡漠的说道：“找她问问沐暖暖的事。”
    顾知衍见慕霆枭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就更加理直气壮了：“暖暖是你老婆又不是沈小凉的老婆，你自己老婆的事，你还得问别人才知道？”
    顾知衍这话说得有道理，也没道理。
    但却让慕霆枭心中猛的一震。
    他似乎……对沐暖暖的事知道得的确不多。
    除了最开始他让人查过的沐暖暖的资料，知道她家庭情况，知道她想做编剧以外……好像也不知道其它事了。
    半晌，慕霆枭才低低的说道：“你们出去。”
    他的声音不大，声音里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但却无端的让人不敢有一丝异议。
    顾知衍连忙拽着沈凉往外走。
    沈凉挣扎了一下，顾知衍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拽得更紧了。
    他贴在沈凉耳边小声说：“你想被霆枭从这里扔出去？”
    沈凉瞪了他一眼，抬脚猛踢了下他的小腿。
    顾知衍痛得龇牙咧嘴，但也拿她无法。
    出了办公室，两人很没有骨气的纷纷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半晌，顾知衍扭头问她：“你知道暖暖在哪儿？”
    “不知道。”沈凉哼了一声：“知道也不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亏她以前还觉得慕霆枭挺好的，结果没想到最后也搞成这个样子。
    沐暖暖怎么可能会推慕老爷子，她又不是傻子。
    沈凉将怨气撒在顾知衍身上：“我说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要不是大老板把我们暖暖逼到无路可退的份上，她至于逃跑吗？”
    “什么叫我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顾知衍转头，环抱着双臂看她：“霆枭哪里逼暖暖了？慕家的事情太复杂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楚的，就算她不逃，霆枭也不会让她出事。”
    沈凉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哦，所以暖暖就活该将自己的一切都堵在慕霆枭身上？因为一个并不确定的“不会让她出事”？”
    顾知衍无话可说了。
    沈凉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顾知衍站在原地，烦躁的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
    之前知道慕霆枭叫了沈凉过来，他紧张死了，就怕沈凉会出事。
    结果沈凉没事，现在是他有事了。
    他现在只是想和沈凉好好的说两句话，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
    总裁办公室里。
    顾知衍和沈凉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慕霆枭缓缓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仰头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放空，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疲倦。
    沐暖暖是个固执又坚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