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虽然没有再问，但我也看出来，她根本不放心。
    送她到了新房的住址，我打算陪她到霍亦望回来，可一直很晚，霍亦望的人影还没见着。
    十七抓着我的手，有些踌躇，“要不，我去求求陆宇成，辛茜茜是他未婚妻，如果我去求他，他会愿意放过亦望的对吧？”
    她也不确定。
    我自然知道她担心，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安慰：“别多想，霍亦望肯定没事的，他说待会儿回来，就肯定会回来，我们再等等。”
    我也愿意相信，贺青帆答应我的，一定会做到。
    大约深夜十一点多，霍亦望回来了。
    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十七冲过去，“你没事吧？”
    霍亦望微微笑了下，“没事。”
    直到确定他真的毫发无伤，十七才放心，霍亦望跟我道谢，我也不再多留，离开。
    到楼下，看到贺青帆的车。
    我走过去，贺青帆已经替我推开了车门，我坐进副驾驶。
    他就把车开向公寓的方向。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我又变成了贺青帆的情人，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
    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最晚下周一，我要听到你离婚的消息。”贺青帆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答应。
    第二天，我就给顾少寅发了短信，提了去领离婚证。
    这一次，顾少寅答应得很爽快。
    是真的爽快。
    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伤到他了吧。
    民政局门口，顾少寅来了，看不出任何的沧桑或是任何，更确切的说，他的精神状态极好。
    好到……就像刚认识他的时候。
    只是这种感觉，让我心口微微针扎，说不出的难受。
    我不想看到他变成……从前的模样。
    话没说两句，直接进去领证，没多久，两个人就出来了，手里各自拿着离婚证。
    我突然嗓子哽咽，觉得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夫妻一场，我们俩像开了个玩笑似的。
    “顾少寅……”
    “恭喜你啊，唐苏，终于摆脱我。”
    顾少寅却笑着，先朝我伸出了手，这一句恭喜，真是讽刺。
    我看向他的脸，“顾少寅，别这样……”
    我不想我跟他，最后变成这样。
    “怎样？我很好啊，你看，我特别好。”
    顾少寅越是这样洒脱，我却越觉得不是滋味，眼眶渐渐就氤氲开来，我该说一句：“对不起。”
    之前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明明他帮了我那么多，在我每次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在帮我，可我却说过很多伤害他的话。
    “对不起？”
    顾少寅笑得更耀眼，“唐苏，别逗了，你哪有对不起我……”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笑容渐渐心酸，“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我微怔，不知何意。
    但我看不得他这样逞强的笑容，我只能又说一次，“对不起……”
    知道自己错，错了很多，很离谱，可我却说不清那些错，该如何才能解脱。
    “别跟我说对不起。”
    顾少寅扬起脸来，笑容再起，好似解脱般松了口气，“也好，放你自由，以后你再也不用对我有所愧疚。”
    顾少寅走了几步，背影对着我，“再见。”
    我下意识想喊住他，可终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走在初春的阳光下，我仰头，被刺了眼，从现在起，我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
    心里空落落的。
    贺青帆给我来电话，让我原地等他，他很快就开车过来，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