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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85节

    那人看到他俩也吃了一惊,吃惊过后,就是无法掩饰的慌乱。!
    第53章 有备无患
    夏芍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杨巧云了,说实话,她比当初瘦了一大圈。
    杨巧云怀孕和坐月子时养得好,又不用自己带孩子,夏芍第一次见她,只觉得身材丰腴面色红润,比刚出月子的程文华胖得不是一星半点。如今下巴却已经尖下来了,不知道是瘦的还是生活环境变了,乍一看高颧骨吊眼梢,面向甚至有点凶。
    当然没了陆泽同接济,刘铁萍一个人的工资要养好几个人,生活水平下降了,瘦了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杨巧云眼底的慌乱,她又没惹到他们,慌什么?
    而且杨巧云这显然不像正常走出来的,而是被赶出来的。她眼神一厉,本来还准备继续敲门,看到陈寄北和夏芍后又把手收回去了,瞪一眼大门转身快步离去。
    夏芍忍不住看了眼陈寄北。
    陈寄北却理都没理杨巧云,抬抬下巴示意,“到了。”
    果然何婶儿已经上去敲门了,敲的还是刚刚杨巧云出来那家。
    “不是说了我们家不抓打胎药,有完没完了?”里面传来个不耐烦的女声。
    打胎药?
    夏芍很怀疑自己听错了,何婶儿也愣了下,“春花你爹在家吗?我把我那亲戚带来了。”
    “何婶儿啊。”里面的人这才来开门,脸上已经带了笑,“我爹在家呢,今天没上山采药。”
    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相貌普通,一身干练。一开门,还飘出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何婶儿忙引着两人进去,“在家就好。”又问那春花:“还有人来你家抓打胎药?”
    春花家这个小院儿不大,房顶上、院子里却分门别类晒了许多药材,摆放得井井有条。她已经坐在板凳上踩起了药捻子,闻言有些不愉,“来了两回了,死缠烂打的,非让我爹给她抓。”
    “那胎是那么好打的吗?”何婶儿说。
    “可不,搞不好就出人命了。我们家是正经大夫,可不接这种脏活儿。”
    何婶儿说着话已经进去了,夏芍在后面听着,只觉信息量太大她得缓缓。
    听这意思,杨巧云刚刚是想来抓打胎药,她抓这东西干嘛?给谁抓的?
    总不会是她自己吧!
    虽说有的女人孩子密,一出月子就来大姨妈,哺乳期怀上的不是没有,清朝嘉庆帝的生母就是一年一个。可刘大军已经变公公了啊,这孩子哪来的?
    冷冷的大瓜在脸上胡乱地拍,夏芍耳边已经响起一首嘹亮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小心门槛。”旁边陈寄北提醒了她一声,见她发呆又忍不住皱眉,“想什么呢?”
    “想这帽子颜色真正。”夏芍嘀咕了句,跨过门槛进去了。
    何婶儿介绍的老大夫六十来岁的年纪,干瘦,但精神矍铄,符合夏芍对老大夫的一切印象。
    六十来岁了还要上山采药,身体不好也不可能啊。
    不过和夏芍想象中不同的,这老大夫看病倒挺接地气。没有上焦火下焦寒一类的套话,更没有云山雾罩,说一堆你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让你直呼牛逼。
    老大夫切了脉,看了舌苔,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说她气血太虚,没啥大事。
    “真没事?”陈寄北从进来表情就很凝重,“她以前不小心中过农药。”
    “量不大,早排干净了,就是体质有点寒。”
    三年饥荒刚过去,夏芍这种亏了身体的老大夫见多了,“你这种情况不吃药也行,回去多吃点好的补补,有条件的话炖个鸡汤。”说着还写了几样温补的食物,撕下来递给了陈寄北。
    “体质寒会影响要孩子吧?”何婶儿这个年龄的人都很关心这个。
    陈寄北也道:“她每个月那几天会肚子疼,特别疼,还不准时。”
    一般男人更在乎的都是要孩子,注意到女人肚子疼不疼的倒真不多,强调特别疼的就更没有了。
    老大夫看他一眼,“你们要吃,也可以抓点药调理调理。至于要孩子,现在要的确对大人对孩子都不好。你们最好再等等,能避孕尽量避孕,身体好了再要。”
    来的是年轻小夫妻,他没说尽量别在一起这种话。
    夏芍听着,饶是被老司机孙清练出来了,这会儿也有点不自在。
    陈寄北耳根也有些发红,但这回他长嘴了,特别认真地问老大夫:“怎么避?”
    夏芍当时就无语了,搞得你好像有这方面的需要一样。
    明明两个人连嘴都没亲过,你问避孕,至于这么怕人知道你还是纯情小处男吗?
    从老大夫家出来,陈寄北手里已经多了三包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煎三遍,每天早晚各喝一顿。喝完手脚冰凉的症状就应该能有改善,到时候你再来号脉。”
    中药一般都是三副一抓,吃完三副就会见效。
    如果没见效,要么不对症,要么大夫心黑药没下够量。
    如果一副一副抓,那就是病症凶险,要斟酌用药了。
    出门后何婶儿又嘱咐了一遍,还说:“之前那个用艾草泡脚的方子,就是江大夫给的。”
    夏芍“嗯”声,和她道谢,“麻烦您还陪我们来一趟。”
    “这算什么,你还跟我客气?”何婶儿嗔她一眼,“不来婶儿家坐坐?”
    “今天先不了,我和寄北还得去买东西。”
    “那改天记得过来玩啊,我家就在前面那个胡同,左数第一个大黑门就是。”
    两人买完毛线,拎着药回家,进门正碰上孙清送人出来。
    送的是个一十出头的大小伙子,长得不算特别突出,人却很精神,有着和孙清一样的大高个儿。
    小伙子站在院子里,“姑你屋里还有活,快别送了,我这两步就到了。”笑容大方又爽朗,和夏芍跟陈寄北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礼貌地冲两人笑了笑。
    “你大侄子?”夏芍问孙清。
    “对啊。”孙清说,“就上回来找我那嫂子家栓子,看不出来吧?”
    夏芍笑,“的确看不出来。”
    孙清那嫂子看着没什么主意,人还有点怕生,儿子倒养得落落大方,礼貌也好。
    “要不是这么个人品,我哥我嫂子也不会想着给他在城里说个媳妇儿。”孙清叹口气,转身回屋拎了几样东西出来,“他家送下来给他的,他全送我这儿来了,说是谢谢我帮忙。我哪帮什么忙啊?顶多劝了他妈几句,倒把我整不好意思了。”
    纸包里是晒好的蘑菇,还有一大包黑木耳。
    孙清把木耳塞给夏芍,“当初你也帮着劝了,见面分一半。”
    夏芍哪好意思要,“你侄子孝敬你的,给我干什么?再说我这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一说有事,孙清不和她争了,“什么事你说。”
    “你等一下。”东西都是陈寄北拎的,夏芍回屋把毛线拿出来,“毛衣你会打吗?”
    这年代的毛线绝对是纯羊毛的,一点不掺假,摸起来又柔软又蓬松,拿火柴一烧什么都不会剩下。夏芍给陈寄北买了藏青色的,给自己买了鹅黄色的。
    “这么多毛线,你是要打两整身吗?真舍得花钱。”
    孙清就没见过谁家一买买这么多的,“毛线我以前没打过,不过我知道谁会,可以去学。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试试,织不出来我再帮你找别人。”
    夏芍在江城又不认识多少人,直接把毛线都抱过来给她了,“你随便试,我相信你的手艺。”
    孙清性子爽利,就喜欢这种做事利落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我学会了,以后也可以接打毛衣的活,你记得穿出去,多给我打一点那个广、广……”
    “广告。”
    “对,广告。你现在都成我的活招牌了,就是毛线太贵,估计没几个人会打。”
    两人说了几句,孙清又看到那两包山货,“栓子这小子太会来事儿了,弄得不给他的婚事上上心,我都不好意思了。可惜咱这附近也没有合适的,我又不上班。”
    上班也不好找,除了商店和饭店、招待所这些服务行业,厂里多数是男工。
    夏芍所在的糕点车间倒是有不少女工,可多是前些年招进来的,基本上都成家了。再就是像夏芍这样的家属工,本身就是因为丈夫在厂里工作,才能进厂的。
    不过说到单身姑娘,夏芍倒是认识一个,何一立的妹妹何云英。
    只是李来娣刚刚高中毕业,还没有工作,都看不上孙清这个侄子。何云英有工作,在本地不愁找对象,未必愿意找个家里是农村的,夏芍也就没提。
    从孙清那回来,陈寄北已经把药泡上了,晾干的毛巾被也收了,叠好放在炕边。
    夏芍拿起来,收进了箱子里,想想又把其他夏天的衣物也收了。秋天的秋衣秋裤,冬天的棉衣棉裤棉鞋甚至棉帽子,全都翻出来放到了最上面。
    摸到自己的棉衣时,她忍不住皱了下眉,总觉得有点太薄了。
    关里冬天没有关外冷,原主的棉衣又好几年没换过棉花,估计得重新絮,还有这个长度……
    夏芍拿起来套在身上,发现衣袖、裤腿全都短了一指,她竟然长了点个子。
    不过一十三窜一窜,一十五鼓一鼓。她这具身体才一十一,这几个月吃得好,会长一点也不奇怪。
    夏芍干脆把陈寄北的也拿了出来,“你穿上试试,看小没小。”
    陈寄北正在桌边写着什么,闻言盖好钢笔,起身接过棉衣套在了身上,“好像是有点小。”
    何止是有点,这男人比她还夸张,足足短出了近一寸。夏芍没忍住问:“你到底长高了多少?”
    “不知道。”陈寄北拿起棉裤一试,也短了。
    “你这个也得重新做。”夏芍叠起来和自己的放到一起,又问:“你去年没重做吗?”
    长得再快,一寸也夸张了点,而且这棉衣摸着也不太像新做的。
    果然男人沉默了下,说:“没重做,只是添了点棉花。”
    去年他还寄住在陆泽同家,陆泽同是个男人,心没那么细,有些地方肯定注意不到。刘铁萍又不待见他,更不会帮他操心了,想想还真没人会帮他重做。
    夏芍没再说什么,想想换棉衣还得一两个月,不着急,先把衣服收了起来。
    收完发现男人又在写东西,她随意瞟了眼,还以为是在练字。
    结果只一眼,她脸就红了,冲过去把手一盖,“你写这个干吗?”
    纸上那些内容她印象可太深了,什么月事前三后四最安全,什么弄在外面……分明是老大夫交代的避孕事项,这男人问问也就罢了,竟然还写下来了!
    夏芍恨不得自戳双目,陈寄北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冲过来,一顿。
    但这男人别的不说,一张冷脸特别能绷得住,看着纸上那只小手,他竟然说:“有备无患。”
    有、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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