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迟疑一瞬,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是非常不对劲。
“没可能是下降头,不然王道长应该能看出来。”席封眯了眯眼,“难不成也是蛊?”
第20章
小僵尸跟着保姆进了厨房,掰着手指头点菜:“我要吃烤鱼烤鸡烤鸭,还要澳洲大龙虾,要吃羊排,猪肘子……”边说还舔了舔嘴唇,好馋哦。
保姆被他逗笑了:“你太小了,吃不了这么多,今天会有鸡汤和红烧鱼,阿姨再跟你蒸一点儿熊猫样式的奶黄包……你出去等好不好。”
小僵尸嘱咐道:“我饭量很大的,你多做一些哦。”
保姆被他逗的笑个不停,一个五六岁的小豆丁说自己饭量大?
小孩子真是天真可爱。
小僵尸从厨房内出来就看到楼梯上席芮走了下来,小僵尸浑身一僵,然后蹬蹬蹬跑过去扑进了席封的怀里:“怕……”
席封看了看席芮,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崽子,眉目闪了闪,他没忘记刚刚这小孩就是因为进了席芮的卧室被吓哭的。
“呦,哪儿来的小孩儿啊?”席芮因为吐血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走到沙发处坐下,偏头看了看小僵尸,啧了一声,“哥,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席封淡淡看了她一眼:“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席芮摇了摇头,对小僵招手:“来,小孩儿,过来让姐姐抱抱。”
小僵尸虽然害怕她,但还是从席封怀里探出小脑袋:“你不是姐姐,是小姑姑。”
“?”席芮诧异了一瞬,然后笑了起来,“哥……你看,他都叫我姑姑了。”
小僵尸其实不习惯往两个爹爹怀里钻,这都是小人鱼会做的事情,他刚刚只是有些害怕小姑姑,但现在小姑姑笑吟吟的,小僵尸也知道她跟娘亲不一样,所以努力克服了恐惧,从席封怀里钻出来,但还是贴着他坐着。
席封看了一眼小孩,阿姨,姐姐,哪怕喊大婶都是正常的,但这小孩偏偏喊席芮姑姑,这个称呼可不是普通称呼,是池然在背后里教的?
“哥。”席芮喊了一声,打断了席封的思绪。
席封看向她,席芮白着张脸对他笑了笑:“哥,我想好了,我要跟池聘分手。”
席封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小僵尸则是瞪大了眼睛,他是家里除却大爹爹外最聪明的那一个,他能听明白席芮说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开心我跟他谈恋爱,我也知道我的婚姻不能很随便,我想你开心一些,也不想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担心。”席芮垂了垂眼睛,细密的睫毛眨了眨,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她很难受,克制不住的想池聘。
席封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手肘撑起支着下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席芮。
他知道席芮说的是真话,即便她中了蛊毒,即便她的多巴胺在向一个男人疯狂分泌,但她依旧在拼命的想要去清醒。
纪铭在一旁搓了搓脸,在心里叹了口气。
席家的大小姐是天之娇女,从小被娇宠着长大,漂亮自信,多才多艺,有文化有教养的大小姐没有金钱的束缚,活的恣意张扬,清醒而独立。
每次抱着平板看偶像剧嗑生嗑死,放下平板又轻哼一声:“这样的男人也就一般吧。”
放在普通人身上高低得怼她两句说她酸葡萄,但席芮不一样,她的周围环绕了太多优秀的男人,那是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也达不到的高度,席芮见了太多,内心毫无波澜。
她会喜欢上什么样子的男人?
或许是一个可以让她去仰望去追寻的男人,也或许是一个普普通通却有着独特气质能够给她别样激情的男人,却独独不会是池聘这样的人。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席封突然开口了,“没有人能干涉你的自由。”
席芮诧异地看向他,说这话不亏心吗?一直在阻止的人是谁?戴星天天跟着她,就差在她床边打地铺了。
“无论如何爱一个人,都不能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爱情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理智且清醒的人会享受爱情,从不会被爱情所左右。”席封平静的看着她,“这是你说过的话。”当年十八岁的小姑娘扬着下巴说自己是新时代的女性,妈妈听了笑话她不懂爱情,可是以后的几年,小姑娘笑着拒绝了无数优秀的男人,用行动告诉他们她不是说说而已。
席芮看着他哥薄唇一张一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洞,心里不知为何泛起层层叠叠的酸楚,是她无法控制的。
“哥……”席芮有些无措的喊了一声,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似是抓不住根的浮萍。
“想爱就去爱吧。”席封难得对她笑了一下,“你有爸爸妈妈,有爷爷,还有哥哥,没有人能伤害你。”
“哥……”席芮泪眼汪汪的站起来往席封的面前走,张开手要抱他,小僵尸忙站起来挡在席封面前,先一步抱住了席芮,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腿,“抱我吧。”别抱大爹爹,小爹爹不喜欢别人抱大爹爹,小姑姑也不行哦。
席芮隔着小僵尸与坐在沙发上的席封对视,眼泪凝聚在眼眶中,回不去也流不出来……
席封确实不喜欢与别人太亲密,自己的妹妹也不行,所以这小崽子有时候还挺有用。
小僵尸闻到席芮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熟悉的血腥气,安抚道:“小姑姑,你放心吧,我小爹爹虽然有点儿笨,有点儿懒,但他很聪明的,一定能帮你。”
有点儿笨又很聪明?
纪铭心说,还真是天赋异禀。
有点儿笨又有点儿聪明的池然现在正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
陈拓本来说要开车回来接孩子的,但路上接到了安丁的电话,他们接了个单子,家里老人去世,火化后要将骨灰盒拿去安葬,但那四四方方一小小的骨灰盒摆在桌上愣是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搬不起来。
家里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办丧事这几天,陆续病了好几个,察觉不对,这家人忙在请勿见怪上下了个单。
按理说很简单一个单子,亡魂不舍离开,亲近家人,好好送走就行,安丁以前做过这种单子,挺简单的,但这次送了几次都送不走,只能找人求助,其他人都出去了,所以电话打到了陈拓这里,陈拓要是不来,只能给二部。
陈拓丢不起这人,只能亲自上阵。
池然自然跟着一起来了,陈拓在那布阵,池然就缩在角落里,这种事情一般就是亡魂还在逗留,也就是说这屋内有只鬼……
池然害怕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所以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眼珠子四处乱转,怕被沾染上。
陈拓嘴里念着咒,手里桃木剑不停变换着方向,最后竟然朝着池然的方向指了过来。
山偊~息~督~迦y
池然快疯了,桃木剑的方向自然是跟着亡魂变动的,也就是说现在有人离他很近但他看不到。
池然拔腿就往外跑,然后撞到了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人。
跑不出去也绕不开,陈拓的桃木剑在他身边转啊转,陈拓无奈了:“嘿,你倒是出去啊。”
池然颤巍巍,特么的他出不去啊。
安丁过来扯池然,安丁能迈动步子,池然走不动,衣角被无形扯住了。
安丁看着那无端端翘起来皱巴巴的衣角,猛地蹦了起来:“卧槽……”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
池然快哭了,他到底为什么进这个破公司啊,一边骂一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阴阳符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了,然后与满脸皱纹面色惨白的老太太四目相对。
池然倒抽一口凉气,要疯了……
见鬼这种事情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有人体质特殊,生有一双阴阳眼天生就能看得见。
而修道之人凭借极高的修为也能与之对话,再就是借助外物比如符篆之类的开阴阳眼。
今天陈拓之所以没有开阴阳眼,是因为这家人没有这个需求,他们并不想知道亡母有什么未尽的遗愿,他们的诉求只是想要将人给消消停停的送走。
陈拓开阴阳眼也是要借助符篆的,一张符很贵,这家人只出送人走的钱,并不多,所以陈拓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
无论哪一种的见鬼,阴阳相隔,也只是看得见摸不着,像池然这种,看不见却能摸得着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师兄说那是因为人与魂两者之间都有着很深很深的执念,在这一刻气场相合打通了桥梁。
池然第一次被魂魄拽住,师兄便很纳闷,池然有什么执念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池然起初猜测可能是小师弟被人陷害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虽然他接手了那具身体,但仇恨依旧在,可后来报了仇,池然依旧如此。
遇到那些执念深的鬼,总会被拽袖子,借他的嘴说未尽的事儿。
池然没心没肺,即便被池家耍弄了那么多年,他也没有多少仇恨,算不上无欲无求,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后池然将这个归结于天赋异禀。
池然看着眼前紧紧拽着他衣角的老太太,哭丧着脸说:“奶奶,你先放开我……我害怕……”
第21章
终于能抓到一个能看得见她的,老太太自然不可能轻易撒手,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池然,眼中满是请求:“帮帮我。”
换成以前,这衣角早就被师兄一剑斩断,将池然护在身后了,但现在师兄不在,嘤嘤嘤没有用,池然木着一张脸:“我帮不了你,你既然已经死了,就放下人间的事儿早早投胎去吧。”
陈拓见状,忍不住扬了一下眉,这池然看着废,却总能出人意料,也是奇了怪了。
老太太的子女听到池然的话都吓了一跳,畏缩在一旁抖着声问:“你能看到我妈?”
“是的呢。”池然往角落里走,老太太牵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后,池然只觉浑身冒冷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池然背靠着墙盘腿坐下,后面有墙他比较有安全感。
池然不敢看老太太,但也不能不看,看不到更恐怖,于是只能斜着眼用眼角瞥她:“麻烦奶奶您快点儿,我饿了,还得吃饭呢。”
老太太在他身边蹲下:“我想要把老房子留给小花。”
池然也不问小花是谁,只尽责转述:“老太太说她要把房子留给小花。”
“凭什么?”老太太的大儿子一听就吼了起来,“凭什么把房子留给一个外人?”
“奶奶,是你吗?”本来跪在地上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突然站了起来,红肿着眼睛看着池然,“是奶奶吗?你真的能看到奶奶?“
池然也不回答她的话,只道:“老太太说那房子本来就是她的,她有权利给任何人。”
“你是这个小丫头找来的吧?”老太太的二儿子皱起了眉,“想抢我们家房子,装神弄鬼的。”说着用力推了一把小姑娘,小姑娘踉跄一步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被安丁扶了一把。
老太太想去扶小姑娘,但最终也没起身,只看着池然央求道:“小先生,你帮帮我吧。”
不管池然想不想听,老太太已经开始絮叨了起来。
老太太的老伴走的早,老太太不到四十岁就守了寡,一个人养大了三子两女,后来子女长大了一个个都出去了,就留下了老太太一个人住。
小姑娘叫小花,本来是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她爸妈出车祸没了,小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后来爷爷奶奶相继也没了,小花就一个人住,老太太可怜孩子,便时不时帮衬一把,后来小花的大伯生意失败回来将老宅给卖了,给小姑娘留下了五千块钱然后人就走了。
小姑娘实在可怜,老太太就把小姑娘带回家一起生活,本来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子女也没说啥,一年年过去,小花长大了,祖孙俩感情也越来越好,然后老太太便想供小花上大学,这事儿遭到了子女的反对。
当初老头离世是因为工厂事故,所以赔了一些钱,子女怕老太太把钱给小花,便三天两头回来闹,最后老太太把钱分了,几个子女才算是消停。
小花上学有奖学金和贫困金,两人生活还过得去,直到后来老太太生病住院,子女又开始闹,为的是谁出医药费,女儿的意思是当初老太太没帮她们,还把聘礼拿去给儿子娶媳妇儿,所以这钱该儿子出,儿子的意思是现在男女平等,都该出。
后来商量不下,老太太便被接回了家,不治了。
子女轮流过来照顾,但他们又时不时的有事儿,所以照顾的活其实都落在了小花身上。
后来老太太不行了,便想把这处老屋留给小花,子女自然是不愿意,老太太找了居委会想要让他们证明她的遗嘱,但居委会的人不想掺和这种事儿没应承,后来老太太又想留视频给小花作为证据,但小花不肯要,总之最后这事儿没落实,老太太就没了。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若是他们不同意,我就一直在这里不走了。”老太太似是想哭,但鬼魂已经无法流泪,所以面目更加可怖。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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