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部的机甲虽然不及银月，但等级也够高的了，有曹安远的特许可以再去挑一台，也解决了余蔚后续的麻烦，只是……
    “局长，我不懂你为什么发配我去新兵队锻炼，新兵队都是一群刚入伍不久的菜鸟，我去那里完全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埋没自我价值和才能。”
    “我承认，你的确有些价值和才能，但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你的高傲和自大，如果你真如达到了恃才傲物的标准，你现在就不会以这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曹安远道，“余蔚，执行命令。”
    余蔚咬牙，眼尾愤愤地扫了一眼莫黎，就是这个女alpha射伤了他，还夺走了他的机甲，让他在从小便景仰的叔叔兼首长面前出丑！
    “有些”，“不足以”，这类形容泛泛之辈的词什么时候被用到过他身上！
    余蔚有些不服气，是，莫黎是强，但他自认也并不比莫黎差。
    被莫黎夺枪是因为他顾忌着周围群众的安全无法施展，而银月契合度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曹安远却根本不管这些背后的因素，只看到他输给了别人。
    “是，局长……”余蔚攥拳应声，站到了一边。
    曹安远重新看向莫黎，“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本来打算查一下特情局的，但现在不用了，帝星谁人不识曹安远上将，机甲单兵出身，授中将衔时不到二十，更是七星上将第一人，帝星史上最年轻的高级将领。”莫黎在采集端上按下指纹，扫描器上便出现她的身份，她看向曹安远，“我信上将。”
    少女虽说着他的功绩，但曹安远能够听出她语气并没有什么尊重的意味，他看向仪器的显示屏，“黛西·鲁伯特……”
    这名字他最近倒是从养女曹宁的口中听到过，说是同一届报考桑德利亚的考生，明明是情报侦察系的，却比养女这个机甲系全系第一的机甲操纵还要高出几分，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满分。
    ——“父亲，要我来说黛西就应该报考机甲系，她在机甲上面的天赋简直是绝了，情侦完全耽误了她这个未来的机甲大师。”那时曹宁这般对曹安远道。
    思绪从记忆里回笼，曹安远道，“原来是公女，我与鲁伯特公爵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不知道你着手调查走私机甲一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鲁伯特公爵也参与其中？”
    莫黎把从龙三处搜来的储存芯片拿出来放在桌上，“上将猜测得不错，这里面全是走私机甲的交易单，其中几张就盖着老鲁伯特的私章。”
    行动所的所长给徐瑞使了个眼神，徐瑞便立刻将芯片上的信息读取出来展示在了曹安远面前。
    少女直呼父亲为"老鲁伯特"，曹安远眸色微闪，也想起了一些鲁伯特公爵的风流逸事，登时明白了少女对父亲的态度和想要报复的心理。
    他坐在莫黎对面，查看了一番交易单，灰色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
    曹安远知道上流社会的一些老贵族们蝇营狗苟，沆瀣一气，却没有想到连走私战甲，背叛帝星的事都做的出来，这里面的水倒是深的很。
    阖了一下眼，曹安远看向莫黎，心道这女孩儿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就能凭着一己之力将这条黑色交易链挖这么深，如果不是被特情局支援队伍包围还抓不到她，果真是有点本事。
    看来养女的感叹也不全面，虽然黛西没有报考机甲系于她超高的机甲天赋有些可惜，但她的情侦能力也是绝顶，在情侦系深造，也算是人尽其才。
    他继续问，“公女如何证明交易单上的印章是鲁伯特公爵的私章？你在公爵府里见过？”
    “现在还不能证实，不过我撺掇我小妈去找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传来了。”莫黎道。
    能撺掇后妈对荣辱系于一身的丈夫起异心，不只是有能力这么简单了，还富有心计，善于谋略，曹安远眼底略过一丝赞赏。
    “既然公女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了，特情局也不想贸然打断，那么就由公女作为侦察行动特别人员，与特情局一起进行此次调查工作，不知公女可愿意？”
    莫黎微微眯眼，原本她以为特情局会接手行动的，却没有想到曹安远倒是直接吸收她进局了，倒是个行事大胆的。
    “当然，搞死老鲁伯特这件事若是能亲自参与，必然十分痛快。”她勾起唇角，浅淡的笑意却蕴含着让人心惊胆颤的黑暗。
    似乎这笑不只是因为可以手刃害死母亲的仇人，还带着无关对象，无关目的，就是纯粹因为毁掉一个人，一个家庭而带来的精神愉悦。
    曹安远在这一刻看清了少女美艳皮囊下的扭曲和变.态，一个颇有能力的嫉俗厌世者，过于随心所欲，总是下意识就要去伤害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束缚她的法律与道德的外壳就会碎掉。
    曹安远不是好为人师者，没有什么救苦难的爱好。
    作为不到四十的最高级别军官，帝星核心机构的首长，需要他参与的决策和进行的机密调查太多，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而当他在前副将夫妇的临终托付下领养了他们的婴孩过后，需要代替属下尽到父亲责任的他闲暇时光亦被挤占得满满当当，也更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去做个引领陌生的迷途少女走向正确道路的好心人。
    但面对如此优秀的情侦人才，他难得的起了点惜才的心思，“听说公女被桑德利亚的情侦系录取了，选择这个专业，公女未来是有进特情局工作的意向吗？”
    对于所有情侦人来说，特情局都是施展才能的最高舞台。
    对于曹安远还知道这些，莫黎挑了挑眉毛，随即道，"没这个志向，我选择情侦系，纯粹只是为了追求alpha而已。"
    追求alpha？
    曹安远默了下。
    他就坐在莫黎对面，只要细细留意，就能闻到这个女alpha身上淡淡的野玫瑰信息素的味道，馥郁又芳香。
    但同为alpha，他实在无法欣赏这香味的迷人之处，而绝大部分alpha对于同类信息素的反应，和他也是一样无感。
    aa恋太过稀少，毕竟情到浓时，突然被同类的信息素大面积交缠，兴致会立马冷淡下来不说，丧失理智打起来也是常态，这样的恋爱实在是违反天性。
    不过对于面前少女的小众性向，曹安远没有什么歧视，只是有些惊讶这个浑身上下裹杂着负面因子的少女竟然还是个恋爱脑，而早年被几个恋爱脑同事和下属坑过的曹上将，此刻那颗涌动的爱才之心一下子熄了个彻底，随便客套道，“公女是个勇于追爱的人。”
    “他自然值得。”莫黎眸色柔了柔，她本来就长的好看，乌发雪肤，天生丽质，此刻褪去了尖刺，一身绝艳和风华，勾的在场所有人看痴了去。
    薛晓和徐瑞的心脏怦怦直跳，很是费劲的才没有失态。
    余蔚眼神迷离片刻，又迅速清醒过来，自我唾弃地掐了掐手心。这可是个alpha！还是个恶心的a性恋，余蔚，你别和薛晓那颜狗一样！
    而曹安远也是被眼前这美到不似真人的少女惊艳了一番，他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个美到可以模糊掉ao的审美边界的alpha，便是他这般冷心冷情的人，也生出些许好奇心，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alpha，被她全身心爱慕着，“不知公女追求的是……”
    "安东尼奥教授。"莫黎时刻塑造的舔狗人设，语气满是谈及心上人的欣喜。
    曹安远点头，“原来是他，安东尼奥教授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军部许多新秀都是他的学生。”但这公女也不差，天资聪颖，实力超群，一头扎进单恋里，可惜了。
    看到在自己面前一直凶残无比的女alpha此刻露出些许娇羞情态，余蔚舌尖抵了抵脸颊，莫名有些不爽。
    都是一个上流社会圈子的，他当然也认识安东尼奥，便觉得这女alpha的眼光实在不怎么好，安东尼奥那都是叔叔辈的人了，老男人一个，真不知她喜欢他什么。
    其他人心思回转之时，系统突然道：【宿主，乔书亚的经纪人给红狐狸的光脑发送了通讯请求。
    乔书亚是里原主舔的第二个对象，原主虽然以大号公爵千金追求安东尼奥为主，但对乔书亚有关的事也很上心，你最好尽快接通通讯。】
    莫黎：【好。】
    她看向曹安远，“还有问题要问吗？没有我就走了。”
    “没有了。”曹安远看向莫黎耳垂上从余蔚那里拿来的通讯装置，“这枚耳钉就放在公女那里，方便公女与特情局联系。”
    “至于银月……”
    曹安远话没有说完，余蔚就开口，“给她了。”
    似乎是听到了余蔚的话，桌上存放银月的机甲存储臂环嗡嗡地响了起来，听着颇有些急切欢快之意。
    高大俊美的男人冷笑一声，低骂道，“叛主的东西！”他将帽檐往下一扣，遮住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那没良心的玩意儿。
    “余蔚既然这么说了，公女收下就好。”曹安远道。
    系统也扫描了一下银月的数据：【拿着吧宿主，银月是六级机甲，等级颇高，战斗性和防御性都是顶尖，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
    莫黎便收下了。
    “那么公女，合作愉快。”曹安远站起来，向莫黎伸出右手，身姿挺拔如松。
    “合作愉快，上将。”莫黎回握他，细腻光滑如丝绸般的手感让曹安远微微垂下眼睫。
    这个女alpah的手简直像个omega一般娇嫩，曹安远默默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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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她是舔狗（36）
    ◎感激她◎
    离开特情局后, 莫黎接通了经纪人的通讯。
    经纪人道：“我和你选择的音乐制作人关高瀚见过面了，他写的歌说起来高大上，歌词古典雅致, 曲风梦幻飘渺, 带有古华夏诗词艺术之美, 但按照市场部的意见来说，节奏缓慢枯燥，歌词晦涩难懂, 很难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
    "说最后的商谈结果。"
    莫黎知道经纪人不想选择关高瀚，因为他既不出名, 歌曲受众也小, 要是和他合作，专辑很难火起来。
    可是莫黎本来就是个万人嫌人设, 没有什么大红大紫的打算，就连答应经纪人出专辑, 也是经纪人提及乔书亚, 她维持人设无法拒绝才答应的。
    “好吧。”经纪人叹了一口气，“关高瀚的曲风不受欢迎是毋庸置疑的，市场部的建议是只能从歌曲主题下手，选择自带流量、受众较广的爱情为主题，正好你火遍全网的那首《男孩儿, 抬头看我》也是爱情主题的, 可以利用和炒一部分余热。”
    “综合市场部、版务室和宣发部的考量意见，我最后选择了关高瀚一首名为《比目》的古华夏楚辞体歌词, 接下来需要你还有乔书亚和他当面沟通, 录制小样, 他才能根据你们两个的音域确定调性, 进而确定歌曲的速度、和弦、旋律，进行编曲工作。”
    “具体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五点，地址定位我已经发到你光脑上了，你有问题吗？”
    莫黎看了一眼光脑，“我可以，但是你和乔乔说过了吗？”
    经纪人余光瞥了一眼在办公室不远处练歌的乔书亚，少年自带卷度的头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他穿着短袖，胳膊上自己用刀割下的伤口虽然已经长好了，却依旧残留着痕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并不难看，反而配着他那张又奶又乖的脸，激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他应该没问题。”经纪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却不太确定，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把和红狐狸签约的事情告诉乔书亚。
    一是乔书亚不喜欢红狐狸这个私生饭，他却把两个人凑到一起合作，他担心乔书亚会直接撂挑子不干。
    二是这么多年他都只带乔书亚一个人，乔书亚创造的价值公司无人可比，也对得起他的操劳，结果乔书亚现在精神疾病加重的时候，他突然再签一个新人，道理上讲得过去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但难免有些心虚。
    “我挂了啊……”经纪人关掉通讯，走向乔书亚，向他讲明和红狐狸一起出专辑的计划。
    乔书亚听完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所以赵哥都安排好一切了，才来'征求'我的意见？”
    他笑着，微微露出一颗小虎牙，但眉眼之间却没有笑起来时应有的温度，假的厉害，让赵理莫名心惊。
    “我……”赵理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就听见乔书亚噗嗤笑出声来。
    “开玩笑的赵哥，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你哪里会有现在的乔书亚，虽然我不喜欢红狐狸，但是既然是赵哥的安排，我会努力去完成的。”
    他眼睛弯了弯，猫系五官柔和灵动展现的淋漓尽致，让赵理觉得他之前那一瞬间在乔书亚身上看到的刺骨冷漠是错觉。
    的确是错觉吧，这可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艺人歌手，自己还能不明白他的禀性吗？这孩子只是生病了，所以有时候情绪才会不受控制。
    “辛苦你了。”赵理拍了拍乔书亚的肩膀，“换件长袖吧，我们下午还要去关高瀚那里和红狐狸一起参与小样录制。”
    “好。”乔书亚点头，等到赵理离开办公室以后，他看了看胳膊上的累累粉痕，然后硬生生用手撕裂了其中一条刚愈合不久的伤疤。
    感受着皮肉裂开、鲜血溢出的疼痛，他微微勾起唇角，一双桃花眼也惬意地眯了起来，像只倦怠的猫咪。
    *
    莫黎换上了作为红狐狸时金发红裙的装扮，化了掩饰本来五官的妆容，然后取下了抑制环。
    她现在仍然在按时注射将omega信息素伪装成alpha信息素的转换剂，只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症，信息素转换不彻底，alpha信息素隐弱于omega信息素之下，只有搭配抑制本身omega信息素的抑制环，才能对外彻底表现为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