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林老师睡了吗?
林.:还没。
lu:我去找你!
林.:陆钧行,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林.:而且我是同性恋。
lu:我知道啊。
lu:怎么突然说这个。
林云笙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发来消息。
林.:没事,那你过来吧。
lu:好!qwq
陆钧行有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觉,像是浮木抓到了稻草,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真的能得到回应。
陆钧行心中暗喜,打算乘胜追击,再问问林云笙对导演老师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结果还不等他把话问出口,在房门被林云笙拉开的瞬间,刚才的欣喜与现在的沉默一起重叠成了空白的滋滋电流声。
陆钧行哑着嗓音:“林老师?”
“嗯?”林云笙原本都转身往里走了,又被陆钧行给叫了回来。
“你怎么了?”
“什、什么?”
见林云笙的眼神里真的流露出了几分关切,陆钧行反倒变得不知所措。
林云笙的四指抚上陆钧行的脸颊,大拇指蹭过他的鼻下,指尖上沾染的一抹血渍,赫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流鼻血了。”
陆钧行顿时羞愧难当,他飞速地眨了眨眼睛,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耳朵在隐隐发烫:“可、可能是因为刚刚喝酒了吧。”
“等着,”林云笙皱起眉头,拦住陆钧行抬手就要去擦的动作,连忙往房间里去,“我去给你拿纸。”
陆钧行看着林云笙远去的背影,目光一沉。
他没有认错。
此时此刻,林云笙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女式真丝睡袍。
睡袍左右两片交合的衣襟,搭配v型领口的设计根本盖不住林云笙白净的胸膛。
睡袍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跟,他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陆钧行的视野之下。
陆钧行臊得慌,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才低下头,又看见一根红绳半挂在林云笙的脚腕上。
于是陆钧行只好心虚地仰起脖子,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只剩两个字——要命。
第8章
林云笙拿着纸巾匆忙回到门口,就看见陆钧行像只做错事情的大型犬,傻傻地在那里抬头罚站。
林云笙:“……?”
走近后,林云笙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巾塞到陆钧行手心,瞥见他虎口处还有些许血迹,又连忙问:“要进来处理一下吗?”
“不用不用,”陆钧行慌乱地拿纸巾堵住鼻子,摇了摇头,面色微僵,语速急促到甚至透着几分不自然的紧张,“我还是先回自己房间吧,打扰林老师了。”
“没事,以后应酬的时候记得少喝些酒。”林云笙看出了陆钧行的不对劲,却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还是忍不住出言叮嘱道:“要是一时止不住血,你就打电话到前台,让他们帮忙拿冰块过来,然后放到颈部两侧冰敷一会儿。”
陆钧行连声应下。
把人送走后,林云笙来到洗漱台前,食指一抬,打开水龙头,两只手在水流下交叠揉搓。
直到大拇指上的血液消失殆尽,他才拿起一旁的擦手纸,将指缝里的水珠拭干。
倏地,林云笙身形一顿。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林云笙:“……”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陆钧行刚刚离开时,脸上难以抑制的不知所措究竟从何而来。
林云笙把湿哒哒的擦手纸丢进垃圾桶,眼帘微垂,但穿什么衣服是他的选择,即便把人吓到了,他也没有因此去改变自己习惯的道理。
与此同时,陆钧行风风火火地跑回酒店房间,猛地把门关上,冲到洗手台前,处理自己手上的狼藉。
从十四岁开始,陆钧行就在剧组里学会了该如何独自面对各种突发状况。
刚刚是他久违的不知所措。
陆钧行止住鼻血后,洗了把脸,看耳朵没有半点要退温的迹象,索性又给自己冲了个热水澡。
当陆钧行换上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再一次路过洗手台时,他却没忍住停下脚步,盯着镜子,愣愣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脖颈上的黑痣,纤细均匀的四肢,还有脚踝处的红绳……陆钧行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看见林云笙穿女士睡衣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他弯下腰,去拿放在抽屉里的电吹风,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巨大的蜂鸣声在耳边炸开。
陆钧行忽然想起来,叶影好像是林老师的前男友。
这也就意味着……林老师曾经喜欢过他对吗?然后两个人分手了。
陆钧行叹了口气,又换了一只手,继续吹头发,他眯起眼睛,心里暗自琢磨着,白哥好像也没特地跟自己讲过叶影这人怎么样。
十分钟后,陆钧行坐到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眼前的试卷,但无奈字不进脑,便也渐渐没了答题的心思。
他犹豫地抓起电子表,最终定下了一个凌晨四点半的闹钟,打算把剩下的习题放到明天写完。
陆钧行抓起床头的手机,一头扎进被窝里,接着开始搜索:
——男同性恋普遍有什么特征?
——男同性恋都会穿女装吗?
——通讯录是什么意思?
陆钧行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云里雾里。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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