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这么暴躁失态?这样下去,说不准哪天会伤到陈贤……
走吧,高明,走吧,有点远滚多远。
陈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改ppt,突然听见门锁的响声。
他光着脚跑出去,家里找不到那人的身影。陈贤慌了,开门追出去的时候,轮椅已经进到了电梯里。他不管不顾地伸手进电梯门缝里阻止它关闭,用力推开门挤了进去,拽住高明扶着轮椅的左手。
“你干什么?”高明使劲甩手想挣脱。
“你去哪?”陈贤更用力地握住他。
“你管不着!”
“我怎么会管不着?我是你的意定监护人!”
“你给我把协议找出来!少拿这一出来压我了!”
“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陈贤没理他,不依不饶地重复问。
“我说了你管不着!陈贤,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凭你是我的老同学?朋友?室友?”
“凭我是你哥!”
“呵!”高明侧过脸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姓高,你姓陈,任谁都知道我们不是兄弟。”
面对持续闹情绪的高明,陈贤皱着眉,烦躁又无助地沉默着,只用沉重的鼻息回答他。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轮椅上的人打破沉默。
陈贤不解:“你说什么呢?”
“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给我有希望的错觉?”
“什么希望?兄弟也是你说的,爱不爱也都是你说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在给我们下定义。”
“是啊,没错。只有我有感情!我忘了你本就是个冷漠的人。我一定是烧昏了头,以为你变了。”
看他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陈贤害怕他身体再出问题,想让他先冷静下来。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高明,你在闹什么?”
“你真的不懂吗?”
轮椅上的人使劲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珠再掉下来。
“我在这,不是图你能照顾我。陈贤,我爱你。我知道我能做的太有限了,但我也想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可你……你根本不想要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想要啊。”
陈贤呆住了,头皮发紧。
电梯在摇晃着下降。
他无言以对,感觉浑身发冷,拉着高明的那只手都变得感觉不到了似的。
“你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残疾了吗?”
“不不,不是的。”陈贤一个劲地摇头。
“那是因为我是我咯?”
“别这样……”陈贤好像在祈求他。
“你爱我吗?贤哥?”
陈贤张了张嘴,又狠咬住下唇。此情此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他欲言又止,高明都要憋死了,急躁地追问:“那你为什么要留我啊?因为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了吗?”
“你住嘴!别老咒自己!”
“如果只是麻烦,那我没道理在你身边。”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地面,打开了门。
“放开!我不能这辈子一直依附着别人过活。”高明扬起了手,这次甩掉了他。
“别走,高明。”陈贤没有再伸手,只是用落寞的神情和语言求他。
“不是你说的吗?我想搬出去住也随我。”
陈贤怔怔地望着他,最后叹了口气。
“是我说的。”他声音温和了下来,好像不想挣扎了,“你是自由的,高明。想怎么折腾都随你,但别把自己再弄病了。”
“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高明歪着头,倔强的眼泪从眼角掉落下来。
多希望陈贤能给他最后一点点希望,他祈盼地看着他,道:“你要是爱我,就跟我出来。”
高明说完,推动轮椅出了电梯厢。
走廊的灯泡坏了一个,光线很是昏暗。
那个站在明亮的电梯里的人,两脚分别跨在轿厢内外,听到自己的话完全僵住了,犹豫着没有迈步。
“别这样,你别逼我……”陈贤垂下了头。
光照到高明写满失望的脸上,惨白惨白的。他操控着轮椅向后退去,逐渐变成了大门口的一个黑影。
“陈贤,你还记得你家门口花坛里那条狗吗?”
高明的声音从昏暗的走廊尽头传来,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又悲伤。
“什么狗?”
高明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没什么狗,我就是那条狗!”
第29章 齐增五 anser
铁闸门在身后关严,仅存的温暖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高明被浓重的夜色吞没,快速划着轮椅远离那个让他伤心的人。他拐了几条街,手上没了力气,背也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他扶住一根路牌的杆子喘气。顺着向上看去,一个小方块写着“学校 school”字样,再上面是个白底红框的三角形警示牌,当中是女性领着小孩走路的图标。在灯火迷离的无人路口,它们被四向还在尽忠职守的信号灯反复照亮。或快或慢的人行横道助盲音在身边空响,一如高明快要错乱的心跳。
别人习以为常的生活,为什么都是我无法拥有的呢?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
高明想着,踟蹰地四望。
夜深了,错落的高楼上没剩几盏灯,熬夜醉酒的人也销声匿迹。只剩下这些路灯,让城市仿佛一个没能全部关停的空洞机器。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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