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孩子生了病,来医院手术。医生叮嘱你爹奶术前不要给孩子喂食。你爹奶心疼孩子饿,瞒着医生偷偷给喂了好些吃的。导致那孩子麻醉后出现反流呕吐,在手术台上窒息身亡。”
何愿的眼睛越睁越大,似是难以消化邓秀的话,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邓秀的话还在继续,而接下来的话更是震得何愿头皮发紧:
“至于现在这个孩子……这孩子的出生当时在医院里轰动一时,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寡妇,算是异常罕见的高龄产妇。听说那老寡妇有个傻儿子在结婚当天死了,她一个人无儿无女无依无靠,不知道怎么的,就和你爹搅合在了一起,还怀了孩子。只是这么大年纪生孩子的确太危险,最后连产床都没下就断气了。”
难怪。
难怪她当时回来看到何四的第一眼就觉得年龄不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何老汉竟然重新生了儿子以何四的名字继续养着。这个孩子还是和孙家老娘生的!
何老汉显然听到了邓秀的话,他直起身指着邓秀咧嘴疯骂道:
“乱讲掰话!我崽就是我婆娘生的!”
何奶扑在岳老师脚下,扯着他的裤脚涕泪横流的哭唱着:
“亲家公,你可莫听别人乱讲!宝崽就是你的亲外孙,血浓于水啊亲家公!”
岳老师一脚挣开纠缠上来的何奶。
他凶狠的指向何老汉:看好文请到:p o1 8en.c om
“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女儿只是我的女儿,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身份。她不是谁的母亲也不是谁的妻子!你儿子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也不可能会出钱救他!”
他的声音回荡在走廊,狠绝得不容一丝温度:
“不要以为我会顾及这可笑的血亲牵绊!在我眼里他身上的血缘只会让我憎恶!我比谁都希望他死!”
说罢,岳老师毫无犹豫的转身就走。
跪趴在地的何家母子哭嚷得五官扭曲,任警察如何拉扯都形若无骨般的瘫颓下身。
似乎就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他们痛哭流涕的念着何愿的名字,像是试图唤醒她的一分动容。
何愿不禁冷冷笑出声。
他们口中的血缘真是个可笑的东西。
他们口口声声将血缘栓在嘴边,像是将所有的爱都灌入在血缘之中,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这血缘就像是有指向性的,只在男孩身上奏效。对于同样拥有血缘的女孩,却只留有无限的狠毒与仇怨。
血缘从来不是羁绊。
既然父亲与奶奶唾她为灾祸,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她谩骂她,无顾她的生死仅仅视她为换钱的轻贱死物。
她当然会以同等的情感回应他们。
是他们教会了她血液的浅薄。
却又想让她被血缘牵绊。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善恶终有报。你们信所谓的天命,怎就不信功德?”
从来盈满温暖的眼眸里,在看向自己的父亲与奶奶时,只剩下一片淡漠。
冷肃的脸无留任何色彩,她的话语满是霜寒:
“你们的下场,全都是报应。”
何四最终没有抢救过来。
在医院咽了气。
镇上与各村村民勾结沆瀣一气的公务人员被大规模查办。
何老汉表侄脱去风光横行的制服,锒铛入狱。
当年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在追查之下才发现早已于多年前被抓获,如今尚在服刑。
当时的事件还登了报纸,陈旧的报纸上写着“支教老师开车奋勇逼停人贩运输车。”
何奶与何老汉因买卖人口等罪行数罪并罚,余生将在监狱中度过。
只是何奶在不久后被诊断出癌症,保外就医回到了老宅。
在经受了病痛的折磨数月后,何奶再难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最终,用那条栓死了自己孙子的铁链绕在脖子上,了去了残生。
不过。
这都是后话了。
——
夜里阴风阵阵。
监狱外停着一辆厢式商务车。
从监狱走出的弓背老汉坐上了车。
身后跟着的两名衣着正规的彪形大汉也随即坐了上去。
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将老汉夹在中间。
老汉嫌恶的摇摇头,不改满面得意命令道:
“烟有没有得?”
车子发动。
两个彪形大汉铁面沉肃,将老汉视为无物。
“耶嘿——你们就这么伺候我的?”
老汉不悦,愤然道:
“你们不晓得我女婿是什么人?他能把我安然无恙从牢里捞出来,还喊你们来接我!你们就这样不得脸色?!”
老汉叫嚣着拽扯过一旁壮汉的衣袖,本想挑衅一番。
谁知。
一个猛拳却毫无预料的砸在了他的脸色,砸得他一声惨叫。
只听一人道:“绑起来。”
随后,他便晕晕乎乎的被五花大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知觉时,明晃晃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逐渐聚焦的视线久久才看出悬在头上的是一圈医疗器械灯。
他想用手遮挡住双眼,却发现双手被紧紧束缚在两侧,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手持注射器的年轻人走到老汉身边。
他穿着随意,踏着拖鞋。即便带着白色口罩也能从深邃的眉眼中看出明显的异国长相。
“啊——啊——你们要干嘛!”
老汉挣扎得手术床一阵晃荡,拼命撕扯着喉咙尖叫着。
年轻人眉间一动,显然不耐烦。
囔囔了两句听不懂的异国话便掀起老汉的罩服想为他注射。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伸出一臂阻止了年轻异国人的动作。
好在,中年人的话老汉能听得懂,并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在了耳里:
“莫先生吩咐了,不打麻醉。阴茎阴囊全部割除,直接生阉。”
老汉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锋刃割破皮肤后凉意肆虐,下身的剧痛点炸了他浑身的痛觉神经。
他的嘶喊涌出了腥甜。
身下,温热血液喷涌得到处都是。痛意在双腿间的肉块被完全割除后也并未停止,又在他险些昏厥的一瞬被猛的扎了一针不明药物,让他瞬间清醒。
他清清楚楚感受着钻心刺骨的剧痛折磨,漫长到好似度过了大半生。
几个无所事事的黄毛二赖子聚在逼仄的出租屋内。
满地酒瓶狼藉一片,吃过的饭盒堆满墙角,霉菌遍布。
烟雾缭绕下,几人围坐在一台破旧的电脑前,歪嘴笑得猥琐。
“今天搞到个国外的好东西,猛货噢!”
坐在前操作电脑的黄毛仔嘴里叼着烟,握着鼠标一通点击。
“我卵,牛哦。那今晚还不得精尽人亡。”
头顶绿发的绿毛龟跃跃欲试的搓着手。
见影片开播,几人全神贯注的紧盯裂着屏的电脑。
视频里,一头巨型猩猩和一只野猪脖子上拴着铁链从幕布后走出。
它们显然暴躁得并不寻常,唾液顺着嘴角涌在地面。其中最骇然的是它们高挺的胯下巨物。
坐在后的红毛男兴奋不已:
“屌!兽交啊!这不得爽死!”
就在一群人期待着被拖上来的会是什么妖艳美女时。
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老汉被戴着兽链蒙着眼,像牵狗一样牵着爬了出来。
几人面色一僵,刚刚燃着火焰的眼神光瞬间被熄灭。
“什么卵鬼?怎么是个老男人家?!”
“男的女的啊?他胯下也没货啊。”
“阉人?太监啊!”
“我他妈要吐了!”
一阵叫骂声过后。
视频被迅速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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