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荆说:“好,谢谢。”
萧瑜将第一杯手冲好的递给他,随即问:“怎么样?”
陆荆吹着浮头的热气,用嘴唇沾了一下,只抿了一小口,说:“第一感觉很好相处,没有架子,总是笑呵呵的。”
萧瑜动作停顿一秒,竟有一种既贴切又违和的感觉。
她起初对周越的印象也是差不多,颇有一种礼贤下士的感觉,但时间长了,渐渐明白他的真实性请,才知道他是个内敛的男人,所有对外的亲和都是他希望别人看到的模样。
陆荆:“听说是周总提议让我过来?”
萧瑜:“可能吧,我不清楚。”
说话间,萧瑜手冲了第二杯,却只是放着,没有拿起来。
她转头去冲洗手冲壶和滤杯,收拾干净台面。
陆荆一边看着她的动作一边喝着咖啡,片刻后问:“晚上有时间吗,想约你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同事之间请教工作。如果你觉得不便,咱们就在员工食堂。”
陆荆提了几次,次次她都有约,他以为她是在避嫌。
萧瑜擦干净手,笑道:“好,那就员工食堂,八点?”
陆荆:“没问题。”
萧瑜端起另外一杯咖啡往外走,陆荆跟在后面。
他慢了两步,正好见到周越从办公室出来,经过萧瑜的工位。
萧瑜顺势将咖啡递给周越,说:“周总,您要出去?”
周越接过来喝了口,点头。
萧瑜又拿起两份文件递给他,请他过目,随即站在一旁。
周越快速看了一眼,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放下,拿出笔签字之前,目光朝陆荆的方向看了眼,快速签字之前将文件还给萧瑜。
周越又看向桌上的咖啡杯,问:“是你冲的吗?味道稀了点。”
稀了吗?
萧瑜:“可能是这批豆子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周越不置可否,脚下一转往电梯间的方向走,等在一旁的郭力立刻跟上。
萧瑜端起剩下的咖啡回到茶水间,冲洗完杯子,见陆荆还在。
她问:“你这么闲?”
陆荆这才若有所思地问:“是我想多了吗?”
萧瑜看向他:“什么?”
陆荆笑了下:“没什么。”
随即他也将自己的杯子洗干净,转身离开。
……
八点钟员工食堂还是有很多人,员工餐是免费的,但七点半才开始供应。
萧瑜和陆荆选了角落靠窗的位置,陆荆又去拿了热饮,一杯红茶一杯咖啡。
他将红茶递给萧瑜。
萧瑜问:“这个时间还喝咖啡,要加班?”
陆荆:“嗯,不过我特意选了低因的,浓度不高,过了凌晨就睡。倒是你,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喝咖啡的,你最喜欢红茶,没想到现在冲咖啡的手艺这么好。”
萧瑜吃了口饭:“你还记得。”
陆荆点头,隔了一秒,又补了一句:“半包糖。”
萧瑜没有接话。
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偶尔会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流,对于私事只字不提,却并非顺其自然,而是刻意回避。
直到两人都落了筷子,话题也渐入佳境,聊起职业规划。
毫无疑问的是,未来五年陆荆一定会非常忙,他进公司第一仗打得漂亮,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又正好赶上锦瑞正式启动,他被调过来有机会和锦瑞一起成长,只要不出意外,五年之后的他一定会再往上升个两三级。
不出五年,锦瑞就会回本,金钱滚动起来,长远看可利好十年。在这个长线项目上做出贡献的人都会吃到红利。
陆荆是个头脑清楚的人,当他将这些清晰的认知一一点明时,萧瑜真是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已经完成质的飞跃。
萧瑜认真听着,并时不时附和两句。
这段时间,她也听过其他主管对陆荆的看法,连同覃非在内,都是肯定。
想来也是,陆荆是萧固看上的人,下面谁敢说不好?何况他是真的出色,谁会闲的没事鸡蛋里挑骨头?
至于陆荆,萧瑜自觉他也是急于站稳脚跟的,与主管们打好交道是一方面,和萧固的左右手处好关系是另一方面。
这才多久,他就获得覃非得高评价,可见多会做人。
她当然不会跟自己的工作过不去,抓着过去的事不放,故意和所有人的风向对着干——既然都说他好,那么她也说好。
有些事只要想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假如她当年没有遇到萧固,没有受到提拔,那么现在的她和陆荆的差距已经是天地之别,就算他们真的勉强在一起也撑不了几年。
结婚需要门当户对,职场上的男女关系也需要。
有谁真能做到不看外在条件只看人好不好呢,如果能,相亲角就不会问学历、职位了。
她现在的想法比过去实际得多,单纯说陆荆这个人,他现在的位置,以及未来上升趋势,站在职业女性的角度看,他确实是可以观望且稳定持有的蓝筹股。和他搞好关系没什么不妥,对自己也有帮助。
因有了这层认知,饭后两人又坐在位子上聊了半小时,有说有笑,轻松愉快。
临近九点,萧瑜准备回家,陆荆还要加班。
陆荆将萧瑜送到公司大门口,看着她上车,末了说了句:“路上小心,到家了来个消息。”
萧瑜面上微笑回应,心里却泛起一点波澜。
倒不是因为他这句关心,而是死去的回忆突然跳了出来。
大学时每次聚会结束,他都会看着她上车,并落下一模一样的一句:“回家给我消息。”
萧瑜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洗澡之前给陆荆发了一条:“到了。”
洗完澡出来,陆荆回复了一个表情。
周越的对话框也跑到最上面。
点开一看,只见他说:“出个短差,过两天就回。”
萧瑜:“好。”
结果,两天后周越并没有回来。
这次出差长达一个星期。
而且在他回来之前,萧瑜先收到了一点风声。
听说周家有意将家族中十分看重的商业板块交到周越手里,但不在国内,这就意味着他每年都要抽出一部分时间在海外。
当然板块不是白给的,成家立业,何况周越早就到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年纪。
第34章 当我开始爱自己
萧瑜还没有得到确切消息证实周越即将进入下一轮相亲,只是按照正常商贾世家的逻辑推断,加上从萧固身上看到的历史。
后来在帮萧固去画廊取画的时候,和叶沐聊了一会儿。
叶沐说:“早晚的事,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淡定,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了。”
萧瑜倒是没有感到焦虑,只是好奇地问:“那你当初……”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问。
叶沐却一听就懂,说:“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为什么越有钱生孩子越多的道理。现在生育率下降主要是集中在中产,穷人和有钱人都还是多生的。”
中产生育率低下当然很容易理解,生活压力大,肩上担子重,自己过好都不容易,还要生孩子,尤其在“养儿未必防老”的认知普及之后,细算下来真是没有一点好处。
甚至有人认为,用五十年时间来验证晚年是否会得到孩子的妥善照顾,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赢率太低,根本不值得下注。
叶沐又道:“虽然我是不婚主义,但对于选择结婚生子的人我会尊重,绝不歧视嘲讽,不管他们走入婚姻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利益——谁敢说自己更优越呢?如果我的选择就是嫁入豪门、利益为先,那前提一定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愿意听从这样的安排,并将小家庭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而不是又当又立、既要又要。到了那个时候,生孩子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完成,除非我可以忍受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孩子来继承我们的共同财产。”
不说别的,就说“继承”角度来说,拼搏几代,最终却无子继承,千亿财产落入外姓人手中,有人说这是大爱,是格局,也有人说这是无奈之举。
有的富豪只生一个孩子,虽然有血脉,但从继承角度看却有局限性和潜在危机,败坏家产的概率直线上升。万一这孩子不适合从商,还不如交给职业经理人或更适合的管理人才。
现在管理层流行养蛊,大概是说将一群蛊虫放在一起互相竞争,最终产生蛊王。同样的道理,在一群后代当中择优选出最适合的继承人选,将家族利益延续下去。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看待的养儿防老的视野了。
更不要说有一些家族真正做到了优生优育,个个都能独当一面。
其实要明白圈层的选择,只要考清楚底层逻辑就容易多了,想明白为谁而生是最主要的:为自己、为他人、为未来、为家族、为利益?
叶沐说:“周越我不了解,就说萧固好了,走着瞧吧,他现在还死扛着做单身贵族,往好听了说是以事业为重,难听了说就是待价而沽。以他的脑子,他一定早就想清楚未来十年二十年了,就算不去经营婚姻生活,私生子、试管婴儿这条路他也逃不掉。除非他真愿意将现在努力的成果无私献给弟弟妹妹的下一代,那我真佩服他。”
小圈子里也有一些例子,其中一位嫁入豪门的还是叶沐的顾客,压力大,精神紧绷,时刻不敢松懈,背后少不了冷嘲热讽,但获得的利益也同样丰厚,是否值得就看自己怎么想。
至于萧固,他和女方都因为订婚而获得了巨额利益,他没有急于结婚,或许真有几分叶沐分析的道理在。结婚了,就等于定死了,几年之内都不可能再动。单身贵族,就等于还有可能,和现在的顾家解除婚约之后,还有其他家可以选。
换句话说,就是将“订婚”看做一个可投资的项目纽带,不卖断给任何一家,只是牺牲一两年的时光短期促成两家的项目合作,让金钱作响,即便将来婚约解除,已经形成的项目仍在。
叶沐的话带给萧瑜一些思考,但她思考的点不在周越的选择,而在自己。
他的选择她左右不了,自己的事还可以控制。
两天之后,周越终于返程。
他似乎很累,只留了消息给她。
等萧瑜加完班,来到公寓一看,他已经沉睡过去。
行李箱摊开着,还没有收拾完。
……
翌日早晨,萧瑜在他的轻吻中醒来。
当我真正开始爱自己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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