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你们这群贱皮子!还我女儿来!”
“强抢孩子啦!”
“抢了孩子还不给钱啦!你们这群贱人,快还我女儿!”
日头晒到大地,田里不少人已经开始农作,街上也已经开始熙熙攘攘。有昨夜春宵一度的,也有为了今日生计发愁的。
男人一身粗布蓝衣,衣摆上还打着几个布丁,他胡子拉碴面色黝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见人多了就嚎上一嗓子。
屋里头咏难刚睡醒,听旁边的杏芽咬牙切齿地骂着:“呸,谁不知道那刘大郎打得什么注意!昨儿他媳妇把孩子扔过来,今天他就来讨钱。呸!”
她边骂着刘大郎边给咏难梳着发髻,“今儿戴哪个头饰?主子,阳绿的翡翠金叶钗如何?”
“戴那素的。世兰拿好银钱了吗?”
杏芽点点头,“也就是主子心善,换谁不得拿着棍棒把他给打走。”
咏难并不在意,反而他闹的越大越好,打了个哈欠就想窝回塌上再躺会。
她边翘着脚边晃着脑袋,“我可不心善。”
杏芽只道是主子自谦,在她心里从没有比咏难更好的人儿了。
世兰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她摆上焦急的脸色后才示意两边的人准备好,然后假意小心的打开门,眉头紧皱,脸上都是不知所措。
“你这刘大郎,往日你卖了女儿来做工,主子可是只多给你银钱,从没少给过你几分!”
刘大郎见世兰出来,便知道今天想敲上一笔有戏。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仿佛随时观察着什么机会。
见她一个人出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恨不得用尽力气嚎出声,“好嘛,终于肯露面了!你们春香楼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我女儿被你们抢了去,万万不可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在我们家里一直都当宝贝的!”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对着世兰指指点点,也有熟悉刘大郎家里情况的,能说上两句公道话。
“大郎,别闹了大郎。”
从人群后方挤过来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脸上被冻得通红,眼睛红肿的不知哭了多少日子。
“大郎,娃儿是我扔的,和春香楼没甚关系。”
刘大郎见她过来添乱,生怕自己从世兰那边得不到好处,面露凶光,啪的一耳光把女人抽到地上,“滚你娘的。”
打完不解气,又在她身上踹了两脚,“你的事老子回去再和你算。”
世兰忙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侍从把刘大郎拉开,然后温声细语的劝道,“你这老妇,惹我们大郎生气作甚!大郎所言极是,莫要生气。”
一旁的侍女适时递上一个食盒,“一大早的,您还没用膳吧。这点心给您带上回去垫垫肚子。”
“那孩子昨晚我们捡到了,您若是实在舍不得,现在抱回去给您也是无碍的。”
刚刚恢复了平静的女人听到这话以后又变得激动起来,她从地上跪爬了几步上前抱住世兰的腿,“不可不可!那孩子既是到了你们春香楼就没有再还回来的道理!小姐,不!夫人,菩萨,求求您了,千万收下那孩子!”
“六娘,六娘给您磕头了!”
六娘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一个一个好不收敛力气,没几个就已经脑门磕出了血印子来。旁的人想拉开她都拉不开。
世兰心里叹口气,掩住眼里的不忍,张口就是阴阳怪气,”大郎真是….“
刘大郎眼珠一转,不知又想出了什么贼主意,“唉,家里这妇人真是,我也拗不过她,你们说吧,你们说怎么解决吧。”
“兰儿肯定不会让大郎为难,这普通的银钱肯定表不了心意。”
旁边的侍女用托盘端上十吊铜钱,又端上了一个小木箱子,“主子也是看这孩子有眼缘,本来到春香楼学艺是要收您学徒费用的,仅此也是因着有缘,学费非但不收您的,这孩子我们收了。”
她只轻轻打开木箱子漏出了个缝,一条缝足以看到里面装的满满的纹银。
刘大郎已经眼睛发直,连连道好,眼神贪婪。
周围的人看到这春香楼用钱轻松的就解决了,都道没什么意思,但是看着这么多银子买了孩子去,还是啐了刘大郎一口。
谁看不出他那点龌龊心思了。
“呸,垃圾。”
“春香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点臭钱了不起了?”
呸。
“呸呸呸。”
杏芽在门里陪着咏难听了个清楚,连啐三声想把晦气啐走,“娘的,自己干的垃圾事还要怪到咱头上,呸。”
刚要不是咏难拦着,估计春芽都能出去跟他们干架。
咏难轻轻喂给春芽一颗葡萄,“我现在能力还不够,再等等。”
29啧做善事不得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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