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糟糕？”顾寻臻疑惑，她见到的穆逍遥，向来是最高调，最耀眼的那一个，无人能敌得过他那般妖孽，举手投足间，皆是勾人心魄的，她甚至无法想象，变成最普通的那个穆逍遥会是怎么样，因为，他注定就是不普通。
    “你是没有见过十六岁之前的我，那时候的穆逍遥算什么？顶多是一个街头小混混。”穆逍遥自嘲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和云森，林翌是在美国认识的，我们在一所学校，也许都因为是异国人，所以常常被当地人欺负。”
    顾寻臻点点头，这点她倒是知道，她当初去美国念书的时候，也不少被人欺负，还好她身手不错，时间久了，也没人惹她。
    “那时候我们都不算什么人物，年少时，没有任何身手，只能硬拼。”
    “有一次云森受伤了，很严重快要死了，可是我们没有钱，不能带他去医院。”
    “我在纽约街头晃荡着，想着要怎么找钱给云森治病。”
    “我不想他死，并不是因为在乎他，只是害怕他死了，没有人陪伴我。”
    穆逍遥声音很轻，很缓慢，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听的顾寻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想过穆逍遥的童年过的很不好，却没想到，他的童年的这般的血腥，残忍，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啊。
    “后来，我听到有人用中文喊我的名字，我在想，在这里还有谁能认识我。”
    “是林叔？”顾寻臻问。
    “嗯，是他。”穆逍遥点头，“不过我当时挺没心没肺的，我见过他，在穆家的时候。”
    “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买吃的，我却捅了他一刀，抢了他所有的钱给云森治病。”
    “......”顾寻臻一怔，吐槽他，“你太混蛋了。”
    “是啊，我也觉得我当时很混蛋，可是我没有办法，云森快要死了，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一直以为他会去报警，结果并不是，他只是跟警察说自己被人抢劫，并没有说出是我伤害了他，他伤好之后，还经常来我出没的街头找我，给我钱。”
    “他跟我说，既然要混，就要混到最顶端，街头混混算什么？”
    “一年后，我和云森，林翌建立了我们自己的组织，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学会了信任，信任他，信任身边的朋友。”
    “若是当时我没有遇到林叔，我几乎不敢想象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
    顾寻臻眼眶微红，转身抱住穆逍遥，声音略带沙哑，“穆逍遥，你很好。”
    穆逍遥一愣，没想到顾寻臻这么主动，他也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年少时候的事情，对他来说，那是一段刻骨难忘的记忆，他并不想与人分享，可这人若是顾寻臻，他想，他愿意。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一个可以让他舍弃自己性命去保护的女人。
    他想，他栽了，而且栽的心甘情愿，只要顾寻臻能陪伴在他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