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单膝着地,抬头看着托比,一剎那,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似乎只剩下托比。
「托比……我……。」伊格尔的话还没说完,托比便松开了她的手,笑倒在床上。
「伊格尔……你的表情好认真,我几乎要信以为真了。」托比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伴随而来的便是背部的疼痛,「哎哟。我笑到背好痛。」
伊格尔的表情尷尬,尤恩的脸上则是满满的懊恼。
就差一步了,竟然被托比给破坏了。
刚才有一瞬间,伊格尔就要把告白的话说出口了,可是,托比的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看着托比笑得挤出眼泪的表情,无奈地轻抚着托比的背,「你轻点笑,不要弄伤背了。」
因为托比的意外表现,让剩下的两人都意兴阑珊,告白的事便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伊格尔等托比止住笑之后,说要做早餐便走出门外。而尤恩则是意味深远地看了托比一眼,也跟着下楼去了。
等到房内只剩下托比一个人,她揉了揉还噙着泪水的眼睛,趴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
「对不起,伊格尔。」她喃喃地说着。
和尤恩不同的眼神对比之下,更加突显出了伊格尔的认真。使得托比差点就在那样的目光之下窒息了。她本来只是想要大口地呼吸,但不知怎么地,笑声就这样爆了开来。
她抹了抹不知不觉流下的两行泪。毕竟,她今天才刚被如此不留悬念地拒绝了,却忽然看清了许多事。就像突然拿下遮住眼睛的眼罩的人,总是无法适应那从黑暗中一下子走到光明之下的衝击啊。
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的伊格尔,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铃声大作。嚣张的电音版卡农在空气中回盪着,这铃声是尤恩帮她製作的,她说这才符合伊格尔的性格。
她按下接听键,「郑于,什么事?」
「志凯住院了。」郑于冷静的声音,让伊格尔听不出事情的严重性到什么程度。
秦志凯,是个十足的书生型人物。他从以前就是只负责出张嘴的那个人,而不是衝锋陷阵的战士型的人。昨晚原本就只有四个人对上对方的八个人,再加上伊格尔的中途离去,对他们的战力有很大的影响。
「严重吗?」伊格尔压抑住内心的不安,深吸了口气后问道。
「不是太严重,但也不是轻伤。」郑于不咸不淡地拋出了这句想像空间极大的话。
「靠。你这是什么回答?具体一点啦。」伊格尔不耐烦地踢了下楼梯。
「伊格尔……你是不是打算要离开我们了?」郑于毫无预警地扔给伊格尔这么一颗炸弹。
「我……。」伊格尔张大了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经过昨晚的事,她认真地想了一晚。她不想离开那群死党,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托比,甚至是juliet的其他人。
「你不用回答没关係。听到你还会犹豫,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郑于的声音却听不出有一丝的高兴,「好了。就这样吧。只是通知你一声,免得你说我们不够朋友。你不要来医院,肖霖说你来一次,他就把你打回去一次。」
「为什么?」伊格尔不懂。
「你是我们几个里面,第一个知道自己要往哪条路走的人,而你现在也确实混得不错了。没必要赌上你的前途,再为我们冒险。」郑于不带感情地说。
「怎么可以这样?」伊格尔差点忍不住哽咽。
「伊格尔,你该长大了。长大了,就要自己单打独斗,不能还想着和我们一起打群架了。更何况,你的那个世界,不是我们能参与的。」郑于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便逕自将电话掛断了。
伊格尔看着手机,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托比哭得累了,趴在床上便昏沉沉地睡去,当她再度醒来时,外面已是晚霞满天。她的脑袋还处于一片浑沌,依稀记得有人要做早餐给她吃的。
她扶着墙壁,缓缓地走着,步下楼梯时,看到伊格尔静静地屈膝坐在楼梯旁边,背倚着楼梯栏杆,橙黄色的光线洒落在伊格尔立体的五官侧面。光线是如此的温暖,但伊格尔的表情却是如此寂寥。
「伊格尔。」托比蹲在伊格尔身前,「你怎么坐在这里?」
「托比?」伊格尔的目光似乎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她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不是说做早餐的吗?」托比微笑着说。
「啊。」伊格尔惊呼一声,转头望向户外。现在还说什么早餐?说晚餐还差不多。
「尤恩呢?」托比拍了拍伊格尔的手,让她别慌。转头看了下附近,没看到尤恩的影子。基本上,伊格尔和尤恩应该是焦不离孟的,只要看到其中一个人,另一个人应该就在不远处。
「不知道。」伊格尔摇摇头说。她伸手牵起托比,「我们去找她。」
她们打开尤恩的房门,看到尤恩趴在琴键上睡着了,散落一地的乐谱,显示着尤恩大概又工作到忘了时间,累了便倒头就睡。这是她的坏习惯之一,一旦认真起来,就连爬回床上的力气都不保留。
两人相视一笑。伊格尔抱起尤恩的身体,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走出房外,托比突然说,「伊格尔,带我出去兜风。」
「可是,我的车不在这里。」伊格尔想起昨晚她是骑机车回来的,车子还放在郑于那里。
昨晚接到小麦的求救电话,她扔下还在和李杰拼麻辣锅的尤恩,开车到郑于工作的地方,换了机车方便找人,便赶往小麦说的地方。
「没关係。我就是想坐机车,吹吹风也不错。」托比扶着栏杆转头说。
「可是,你的背……。」伊格尔有些为难地说。
「没事的。休息了一天,好多了。」托比拉起伊格尔的手,「走吧。」
趴在伊格尔的背上,托比的双手紧紧地环着伊格尔的腰。耳边呼啸的风声,反而给她的心带来了寧静。如果可以,她真想这样让伊格尔载着到天涯海角,而不要再回去面对那令她心情低落的现实。
伊格尔漫无目的地,沿着滨海公路,从黄昏骑到黑夜。她将机车停在一家面海的咖啡屋前面,拨开安全帽面罩,转头对托比说,「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托比睁开迷离的眼睛,转头看了下四周。海面上远远地可以看到点点渔火,星星也从和海面相交的蓝黑色天空中浮现出来,一时间,她几乎分不清天空与海面的界限。
「你不会是睡着了吧?」伊格尔为托比摘下安全帽,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以及迷糊的表情,不禁讶异地说。
「才没有。」托比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当她准备扶着伊格尔的肩膀下车时,僵硬的身体强烈地抗议着。她忍不住呻吟着。
「你怎么了?」伊格尔急忙踢下脚架,下车扶着托比的身体,「背痛吗?」
「不……全身都痛。」托比痛苦地说。
「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伊格尔紧张地说。
托比屈起食指,敲了下伊格尔的脑袋,「不要瞎紧张。只是坐太久机车,动一动就好了。」
她忍着反应最激烈的背痛,在伊格尔的搀扶之下,下了机车。她靠在伊格尔的身上,慢慢地活动着四肢,鼻尖不停传来伴着海风的伊格尔身上皮衣的味道。她觉得鼻尖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鼻子,手却不小心碰上的伊格尔的颈间。
「你的手好冰。」伊格尔缩了下脖子,拉下托比的手,放进自己的身体和外套之间温暖的夹层里。
那样的温暖,让托比无法抵抗地想汲取更多。而她也毫无自力地将自己的手循着伊格尔的腰,往前匐匍前进,紧接着往上攀爬,伸到了她的背后,脸也埋进了伊格尔的胸前。
这样曖昧的姿势,让伊格尔有些不自在。她悬在半空中的双手,不知如何自处。虽然,来往的车辆不多,但这毕竟是在公路旁边啊。
「伊格尔?」托比的声音从伊格尔的胸口逸出。
「什……什么事?」伊格尔沙哑的声音在托比的头顶上传来。托比似乎还能听到伊格尔嚥口水的声音。
「以前都没发现,你的腰好细,可是背却好宽。」托比带点撒娇意味说着。
「揹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发觉吗?」伊格尔强做镇定地调侃着。
「揹着的时候,又感觉不到你的腰。」托比捏了下伊格尔后腰上的肉,让伊格尔的身体扭了一下。
「好点了吗?我们进去吃点热的东西吧。」伊格尔用双手捧起托比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托比露出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
一口热可可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一股暖意就这样在托比的体内蔓延开来。她用舌尖挑了块离杯缘不远的绵花糖捲进口中,这动作让伊格尔看得发痴。
「口水流下来了。」托比面无表情地塞了张纸巾放进伊格尔手中。
伊格尔慌乱地用纸巾捂住嘴巴,胡乱地抹了几下。她拿下纸巾看了一眼,什么痕跡都没有。抬头只见托比靠着石柱,笑得欢快。
「你骗我。」伊格尔扁着嘴哀怨地说。
托比仰着头说,「真好啊。伊格尔。看到你这模样,我总算相信这个世界依然没有变。」
「托比……。」托比那苦涩的表情,让伊格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安慰人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啊。如果真要她说出自己的强项,她会说……,「托比,我们离家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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