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掌力道着实不轻,偏嘴上还在不遗余力地挤兑,饶是云弥脾气再好,也禁不住微微红了眼眶,生生错开脸去。
目光失去焦距,反倒让那处的触感格外尖锐。让她清清楚楚感知到,自己最隐秘也最柔软的地方,正被他毫不留情地入侵着。
他这样轻视她,可是又迷恋她的身体。
世间也没有比这更让女子感到悲哀的事了。
云弥咬了咬牙,忍过心头刺痛的这一阵屈辱。
李承弈哪里猜得到她的千肠百转,一想到两个人相识相伴已有五个多月,她却连小字都不愿意告诉他,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
见过几次后,他尝试唤她阿弥,她还盈盈笑着,说好。现在想来,那笑容也是她挤出来骗他的。
这小女娘哪哪都不行,骑马不行,射箭不行,连烤的兔腿都不够香。唯独就是骗他,哄他,耍他,世间再无出其右者。
偏偏他再生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她眼尾泛上一丁终于敢表露委屈的红,就觉身心通畅不少。
又耐心将她的小脸扳回来,低头咬了咬她抿紧的唇瓣,声音黏着在她耳畔:“听静言说,你要议亲了?”
衡阳,名李宣潼,小字静言。
然就是问出这样一句话的同时,他轻巧解了衣带,磅礴灼热之处抵上她的潮湿入口。
却没有进,炯炯目光像欲钉入她发蒙的眼睛一般,专注又深刻。
云弥长睫轻颤,受欲望磋磨,又不得不分出心神应对:“……没有的事。”
她的声线原本十分轻灵明净,也就在李承弈面前,总被他捏出许多种迫不得已的柔媚。
“是么。”他也不说信或者不信,“静言比你小一岁,如今都看了些人家。你的婚事,右仆射便没有想法?”
魏瑕是难得袭了爵,自身又政绩过硬的贵族子弟。天命之年,已位居当朝右仆射。
他说话间明明这么冷静,动作却又张狂得要了她半条命。存心磨着她的心志,那物于两个人交贴处,轻缓摩挲,炙热游弋。
云弥毕竟已经不是不经人事的懵懂小娘子,被他这么刻意挑逗,难受得咬紧了下唇:“我不知。”
李承弈拉长音调“哦”了一声,指尖不轻不重抚慰她稚嫩峰峦:“是我忘了,右仆射已将你送给我了。这还要如何同旁的郎君议亲呢?”
语气轻佻,加上两个人正在做的事,像极了调情。可目光分明折射着审视,云弥于情动中无端打了个寒颤,直觉如果说错话,又要惹他不高兴。
进也是激怒他,退也是激怒他,云弥深吸一口气,姿态已卑微到无以复加:“我不明白殿下到底何意……我这样的女娘,还议什么亲?”
如果说这话时,她愿意向他嗔一嗔,哪怕只是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两个人也算往前走了一步。但李承弈都不需要刻意收拢她的情绪,就轻易读出自厌。
一字比一字说得轻,直至尾音落下,惨淡笑了一声:“旁人不知内情,云弥自己也剩些羞耻。不劳殿下费心折辱。”
李承弈盯着她霎时褪去了红晕的白净面容,一时间竟然都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干脆拧紧剑眉,用自己身上唯一真正了解过她的利器,长驱直入。
云弥猝然闭上眼,不让他看见眼泪。
可他知道她一定是哭了。
不想承认自己逼得过火了,隐忍挞伐至稍许畅快,才半途停下,喃喃去吻她的耳垂:“……总是想这么多。我折辱你作甚?事是你我一道做下,你若觉得自己是脏,我算什么?”
云弥心头一震,再看向他的神情里,就生出了慌乱又无辜的乖。
真是难得的乖,可就是这乖,叫他心间都孵满又酸又疼的难受。恨她遭人利用,又恨是自己趁机掠夺,但最恨她这般微弱,却还从不知该依赖何人。
动作不由得更重了几分,额上有汗不断低落在她润白瘦削的身体上。云弥有些失神,望着他凌厉的眉眼:“换你,难道你便能接受你来日的太子妃……”
李承弈猛地一提她的腰。
后半句就这么被阻在了嗓子里。
云弥被冲撞得脑袋发昏,他自己不爱出声,但又不许她忍。喁喁的说话声过去,殿内又只有娇哑的低吟。
直到她攀至一回,他才将她两条细白的腿从肩头放下,恨恨啄她眉心:“……我来日的太子妃,不说旁的,像你这般狼心狗肺不知挂靠的女娘,断然是不行。”
①右仆射:官职名,仅次于尚书令。可理解为副宰相。另有左仆射。
我心非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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