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不对。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合理。
皮吕西和艾娜见到了我,皮吕西气愤甩袖离去。见到艾娜给皮特拉克斯做饭,一怒之下把毒药倒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真的倒了吗?
我还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到了夜晚,我拿出助眠的熏香,继续入眠使用能力。
……
“好,好巧啊。”
眼前是一片草坪,草坪尽头有个拱起的幅度,那坡度上有一棵参天大树。树根处靠坐着一个男人,似乎正在浅眠。
我一眼便认出这里是现代幻境中的场景。伊丹的国家里的皇家园林,正中央山丘上的一棵大树,据说这棵树已经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在幻境里的那段日子,我和伊丹很喜欢来树下小憩。
我爬上山丘,叫了一声。
伊丹睁开眼,看见是我,却也没站起来,反而彻底躺倒在草坪上。
他枕着自己的手肘歪头看我,脸上是刚睡醒带来的慵懒。
“好巧……”
“我又影响你了?”他打断我的话。
我尴尬的闭上了嘴,而后点点头。
伊丹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我怎么赔你?”他说。
“你…你都是什么时候睡觉?”我问,“要不我……”
“你不想见我?”
“不,不是的。就是,就是……”
我被他的视线看着看着,莫名有些压力。
崩了一会,绷不住了,我也大声叹气。
“其实就是,还是那件事……”
白天得到的消息,我都告诉了伊丹。
他默默的听完后打了个哈欠。
“……你研究这个做什么?死人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伊丹懒洋洋道,“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拍了拍草坪,示意我趟在他旁边。
我走到一边顺从的躺下。
“没什么事做,无聊嘛。”我说,“阿塞提斯和阿列克都要我安心养胎,什么也不用做。”
伊丹努努嘴。
“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是他做的吗?”我侧过身,拽了拽他的衣角。
作为和皮吕西也算能扯上关系的当事人,我觉得这件事伊丹应该也有自己的看法。
“谁知道呢。男人对于不是自己的种向来没有什么感情。杀掉也不奇怪。”伊丹冷漠道。
我因他这话打了个激灵。
“倒不如说,他这么做才显得不窝囊。就和当初他杀死那个女人一样。”伊丹嘴角扯动,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背叛和欺骗自己多年的女人亲手将毒药喂给最爱的孩子,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惨死,这种报复听着就很大快人心啊。”
我被他阴恻恻的表情弄得慎得慌,听他说完话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
又是没能顺利使用能力的一天。
我想了想,觉得伊丹的话听起来像是随便说的却不无道理。和我之前的思忖有不谋而合之处。
到了阿列克该回来的日子,他却没回来,只让伊卡洛斯送了信,说他追查的太深入,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说实话,我介入调查的时机不是很好……这说来复杂。其一,我意外遭遇了维克林族那件事,被外公带到了他们族地,被关了几日,之后又和你…你们一起进入幻境,又是几日。这恰好错过了调查的最好时机。以撒逃入了荒漠,我也不知他真容,只能从伊扎克那里着手。这就牵扯到……
其二,你是知道的。之前因为伊丹索亚尔身份之事,我们和巴尔瓦克·伊扎克有过合作。他在罗马有经营多年的眼线,为了取信于他,我也不得不让他知道了不少刺客的消息。所以如果和伊扎克对上,反而是棘手的。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以撒早就和他们有联络。唉,这就是曾经的合作伙伴,如今的对手的麻烦之处。若可以,我真不想与他们为敌。因为他显然也知道,提亚斯洛德和他的儿子,对刺客在罗马内的一些不好影响,这多少影响了刺客的活动。外公的势力不算在内,他向来从不插手南方的事,也在始于我父亲的那场动乱里主动清扫了一部分南方的据点……
总之,刺客的力量不如我父亲那时代了,那连帕拉提雅的皇室继承人都能窃走的强大情报网的确是被警戒和清除了。倒霉的我啊,一直都在靠自己从零打天下,之前在亚细亚,马其顿耗费了不少心血,如今又转投到东南方,我还要寻求其它刺客大师的帮助……我承认,的确是寻找了的。你也知道那是谁,正是拉赞德大师和埃萨姆大师。好吧,阿伊莎也提供了帮助。不过我会小心我们之间的距离,你不用担心。”
信的内容很丰富,字里行间能看出阿列克的用心。尤其是提到阿伊莎的时候充满了小心翼翼。看来他也知道阿伊莎对他的心思啊。
我哼了一声,把卷轴重新卷起塞到了一边的木筒内。
伊卡洛斯吃的肉干不剩多少了,我得赶紧写回信。
看样子,尤拿王国的“小问题”似乎也不是那么小。不过一切还是会顺利的吧……?
阿塞提斯的信也送了来,没有阿列克那样洋洋洒洒好几大张,就是简单而官方的写了问候。
我想起我还没提前告诉他皮特拉克斯出事了,便从胳膊上的臂环里唤出金甲虫来用。
我记得这臂环是新换的,我还一次都没用过。上面趴着三只金甲虫……当初阿塞提斯说拥有神力的人可以感应到我的位置。而金甲虫会飞向有我血液的地方。
阿塞提斯有一份,伊丹那里也有一份我的血液。
金甲虫看起来“懒洋洋”的,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我拨弄了它们两下,把经常和阿塞提斯通信的那只按照背部标号取了下来。
我撕了一小段羊皮卷开始写东西。写完后塞进金甲虫的肚子里,按照以前使用的方法打算催动它。
小金甲虫扑腾了几下,飞起来,没多远又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方式不对吗?
我又折腾了一会,发觉它的确是不大好用了。为了实验是这只不好用还是全都不好用,我换了一只,随便写了一句“是伊丹吗”,怼这只金甲虫。
不知道原理是什么,总之,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一副喝醉了的模样。绕过墙壁,慢慢正常了些,逐渐远去了…
我诧异的举着阿塞提斯那只虫翻来覆去得看,没看出来什么。
若说金甲虫的秘术,果然还是要问安格妮薇啊。
安格妮薇是和皮吕西、艾娜他们同时被阿塞提斯“看管”起来的。
北方的灾难使得很多问题都暂时搁置了,我从东方被接回来后,又因为阿塞提斯事务繁杂,帮他处理了不少工作,安格妮薇我一时没有关注。说起来,我记得阿塞提斯有提过会让她安心养胎生养孩子,他来处理那孩子和她的继承权以及身份问题。那都是我在伊丹身边时候的事了。如今安格妮薇的孩子应该是已经出生了吧?
我又回想起阿塞提斯要我不要没事找她的态度,那女人不好对付,如果我要是被她算计了那一点也不奇怪。
把金甲虫搁置到一边,我给阿列克写了回信。伊卡洛斯飞走了,我的心也多了分莫名其妙的惆怅。
回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想着能从他们身边离开,自己找个地方努力生活。现在这俩人都出门在外了,我倒是一下子空落落的。
不过我很快就没功夫惆怅了。事情接二连三的来到头上。
马卡斯大叔——阿塞提斯忠心耿耿的亲卫之一间日间执勤门卫兼对外跑腿联络员,他一出现我就知道外面又发生了麻烦事。
“夫人,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始一件一件的说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皮吕西大人…他重伤了。情况很不好。”
“什么——?!”我正喝果茶,闻言差点一口喷出。
“皮吕西去看望那名犯罪的妇人…艾娜,两人搁着牢门吵架。狱卒说,他靠近了一点,突然就被发狂的艾娜隔着牢门捅了一刀。”马卡斯大叔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嘴角抽搐,“咣当”一声把杯子放到一边桌上。
“……这闹得都是什么事啊。”我感慨道。
“那名妇人重伤贵族,会被择日处死。”马卡斯说,“……这是皮吕西大人要求的,他找的代理律师要控告她,法官那里也没什么意见。”
这种情况,倒是理所应当的了。
“难到真是他给皮特拉克斯的食物里下了毒?”我喃喃道。
“夫人,重点在于之后。”马卡斯大叔清了清嗓子打断我的思考,“皮吕西大人情况似乎很不好,他的律师根据他之前所确立的有关继承人的法律文件,要求您去看望他。”
“啊。”我呆呆地应了一声。
阿塞提斯走之前,曾经提醒过我,没事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必须要做奴隶抬的软轿。不过他还是再三强调了不要出门。
办事跑腿有奴隶、卫兵、管家,阿列克中途回家看我也是可以帮帮忙的。
能进入家里的人都是他事先特地交代好的,一般的客人是不许进门的。他的意思是,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没有他在身边,我不要把自己陷入险境。
事到如今,不去又不行。
皮吕西和我的继承关系一开始就是阿塞提斯办下来的,他的目的就是夺取他的支持和地位。现在皮特拉克斯已死,合法继承人只剩下我,我不得不去。
“好吧,什么时候?”我问。
“尽快吧。我看了大人的情况,的确很不好。”马卡斯神情沉重。
正好,有些事直接去面前问问皮吕西会更好。
我的出门不至于兴师动众,但也还是要有一定的排场。这都是为了安全。
———
人物关系这个…隔太久了有记不清很正常
一直想着要做一张人物关系图,不过都没有做,想着写完做。这里先带一点。
皮吕西:阿塞给女主找的老师,大贵族的独苗继承人。一开始就逼着皮吕西收女主作养女,写了女主作为他财产的第二顺位继承的法律文件。(第一顺位是皮特拉克斯)
艾娜:当年皮吕西找的小情人,实际上和前任皇帝生了私生子皮特拉克斯,之后艾娜被皮吕西的妻子陷害假死。阿塞从一开始就知道艾娜和前皇帝的xxoo,阿列克的父亲也知道并作了证明皮特拉克斯身份的文件。所以他们都知道皮特拉克斯不是皮吕西亲生的,就皮吕西不知道。
希波莉娜:皮吕西的妻子,给皮吕西戴一大堆绿帽,被皮吕西一怒之下杀死
马卡斯和利亚尔:都是府邸的亲兵护卫,保卫女主人的安全
奥德娜和露西亚:都是女奴,照顾女主
安格妮薇:又名安舒莎,是个女先知。不好惹。
埃尔瓦:前任皇帝,喜欢小男孩,被私生子皮特拉克斯杀死。
这些都是前文出场过的。
山之主4微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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