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依旧波光粼粼,那双紫藤的眼却什么也没映照出来。
姫彩和凛久违的来到了海边,来到冴过去经常看海的那个地方。这是个对凛而言随时都能来的去处,但对姫彩来说,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姫彩姐姐看起来很累啊,没事吗?」
「......我没事。比起这个,首战获胜了,恭喜啊。」
「你有看我的比赛吗?」
虽然联络的次数不多,但依旧关注着他的事实,让凛感觉姫彩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个总关心着他的姐姐,只是因为忙碌而没能好好说出口罢了。
那些许久不曾好好聊天的陌生感,在此刻一下子就被冲散。
绿眸里映着浪花的波光,坐在栏杆前的提防之上的凛露出了笑容,「只要拿下锦标赛的冠军,和哥哥约定好追上他的事就要成了啊。」
双唇已经微张,却没能像以前一样欢欣鼓舞的替他的喜事开心。
就只是温柔而简短的说了声「太好了」而已,栏杆后的姫彩过分安静,使得凛转过头来。沐浴在夕阳馀暉下时,或许是因为太过刺眼,所以他并没有仔细看。但在面对蔚蓝而柔和的海以后,他看见了姫彩那双眼彷彿对一切感到厌倦似的,不再像以前那样抱着想将一切望穿的气势熠熠生辉。
是因为画家之路不顺?还是因为自己提到了关键字?凛并不清楚,对他来说,两个都有的可能性更大些。
早就略有耳闻姫彩追梦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的顺利,尤其眼下的她如此疲惫的样子,原本打算鼓励她赶紧跟上来,但现状让他决定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他想和姫彩聊些冴的事情,这样她一定也能因此开心起来。
就像以往那样。
「哥哥最近的比赛,你看了吗?」
「啊......嗯。」
脑海中预期的是面色逐渐和缓、与他畅谈冴的姫彩,然而,凛却只是看到她低垂的眼帘正在掩盖失了色的眸。
姫彩变得越来越沉默,原来不仅仅只是在社交软体上没有温度的文字带给凛的感受。
冴把姫彩托给了他,但这件事和足球比起来,带给他的挫败是更大。在球场上成为冴的替代品以后,称讚与奖盃的数量逐渐变多,与兄长一样的头衔终于安到他头上了,可凛不认为自己能够用同样的方法取代冴在姫彩心里的位置。
这两件事的情感本来就不同,这对凛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要是这个时候哥哥在的话就好了。话说他有联络你吗?」
「......没有呢。」
「还以为至少会和姫彩姐姐联络一下。几年没来讯息了啊,哥哥他。」
没能和冴说上话而有些落寞,凛却依然抱有和他再次相见的期待感。于是,姫彩说谎了,没有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和冴联系上了。
那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消息。
「哥哥会没有算到这点吗?」扬起头来,凛望向海的另一端,「去年情人节的时候,你明明说了不收却还是被塞了不少巧克力吧?哥哥他还是那样啊,一点也不担心你被抢走。」
他当然不会担心。
听着凛描述她这几年来变得成熟而秀丽,姫彩忍着心头的混乱,淡淡的向他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许久没有在镜子前好好看看自己的脸,她只是老实的将自己看见凛愈发帅气的事实告诉了他。
「被你拒绝的女孩子,肯定比我拿的巧克力还多上好几倍吧。」
「不知道啊,全拒绝掉了。现在只想踢球而已,其他的事情没怎么考虑。」
「......和他一模一样啊,小凛你。」
凛和冴是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姫彩会决定在那通电话后决定来找凛的原因。
没有理会垂落的发丝,姫彩只是任由其在风中飘荡,「现在的你,就连踢法都变得好像他啊。」
「因为我努力成为了哥哥的替代品,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像吧。」凛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说,「变得像哥哥以后,终于被认可了。」
儘管站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姫彩却愈发觉得今日的她和凛就像是隔着好几道墙似的,说的从来都是不是在同一个视野见到的东西。
说不出的迷茫哽在喉咙,姫彩却又没法一点也不提示而稍微试探,「......小凛,如果冴变了,你会怎么样?」
「你说哥哥?不会吧。」狐疑的挑起了眉,凛想着姫彩大概是担心冴会受挫,抱持着安慰与信任兄长才能的心态而回应了姫彩,「他可好强了,从以前就比谁都还要执着成为世界第一。那样的哥哥不会变的,放心吧。」
「......如果,他并不喜欢你现在的踢法呢?」
「肯定的啊,哥哥不在以后的足球很无趣,我也很不喜欢。」
「欸?那样......继续下去没关係吗?」
「哥哥就是为了更加自由的踢球才到西班牙去,我也是为了能去到哥哥那边才这么做。」
「......万一他不认同呢?」
「不会的,他说了我们两个人要一起成为世界第一,所以遇上困难他一定会努力克服,毕竟哥哥是不会说那种无意义的话的,他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做法。」
即使姫彩觉得改变过后的凛已经不如过去那般出彩,但凛还是认为这条路行得通,更重要的是,他深信冴不会责怪这样的他,这让姫彩很想说点什么,可她却没有发言的立场。
靠着改变而朝着全国迈进的他,与坚持己见却什么成绩也没做出的她相比,凛的认知才是有道理的那一方。
就像凛说的那样,没有意义的事,冴是不会说的。
啊啊......是这么回事嘛......
姫彩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行不通的是自己。
她一直看着的冴,她一直想画的明朗,全是错的。她的喜爱蒙蔽了一切,让她看见了不正确的东西,她却还像现在这样拼命认为这才是正确的。
冴曾带给她的温柔,曾给予过的眼神,曾吐露的话语......曾「看见」的冴,她此刻终于不得不承认早已沦为了「想像」。事实是冴从来没有改变,当然也不存在爱着她的现实,她只是可悲的长期处在自己无谓的幻想里,自顾自的相信对冴的感情所產生的光芒而已。
冴他一直都很讨厌她才是现实,所以处在困境之中的她才没有被理解。
就好像一把火将胸腔给燃尽似的令喉头乾涸,姫彩语带嘶哑的开了口,「小凛你,想和冴一直在一起吗?」
「嗯,因为哥哥要成为世界第一前锋,而我是世界第一前锋的弟弟啊。」
「......问了笨问题呢。是啊,因为你们是亲兄弟。」
姫彩微笑着,将发带自马尾上拆了下来。那样的侧脸,在凛的眼里异常平静。
又聊了一小会儿,觉得疲累的姫彩在谢过凛的陪伴后与他道别,她转身就沿着海岸独自离去。
她说了谎,却又不全是谎言。在无事的假日里真正累了的,也许只有心而已。
即便认为冴会对现在这个局限于他球风的凛失望,但他依然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无关之说。
浪花唰啦啦的随着波浪涌起,亮闪闪的在半空中飘摇。
她只是个青梅竹马,一个可有可无又从来不被喜欢的身份。
她也,只是想和冴在一起而已。可一旦不被允许,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了。
飘落的浪花很快的向下坠,失了晶亮的在海浪之中消散,随后被捲走,什么也没留下。
小夜流姫彩,于高中二年级时接受商人引荐而与法国艺术经纪签约,随后以黑暗的作画在艺术界崭露头角。
在那之后,她画下了获得极高评价的「盒子的潘朵拉」,成功在世界打响知名度,又陆续因各式各样震撼人心的创作而获得了名利及财富。
渐渐的,姫彩不再需要靠打工度日,母亲的医疗支出、两人的生活费、美术用具等也不再需要担忧,她能够专注于绘画上,日以继夜的静静与幽暗为伍。
那双紫藤的眸已经,不再相信光亮了。
————
吐槽暂停的一章
结果这章是我目前为止修过最多次的
是想铺陈迷茫的姬彩在和凛说话时思考自己不能与冴在一起的理由
结果反而悟出藏在心底的想法所以崩溃
结果写完后看了好几遍
每次都觉得不对劲
修改的方向大致上是:
在亮处的凛v.s在暗处的姬彩→看似在亮处时则有阴影的凛v.s自认还处在光亮之中的姬彩→在阴影中挣扎却仍信任这能通往光明的凛v.s在阴影中挣扎却意识到人已经在黑暗里的姬彩
两边都有自己的难处、困扰
却只展现了没事的样子
而凛跟姬彩的差别就是他还相信这么做可行
但姬彩那方已经知道路被走死了
会拉凛近来这个同人除了要铺垫姬彩是跟兄弟处得来的部分
其他完全是为了讲述「关係」这件事
听起来有点像废话
不过我的意思是「不可分割性」
凛生来就是冴的弟弟
就算冴不承认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姬彩跟冴的关係不是血缘上的连结
是闹翻了、吵架了而某一方不承认就会破灭的关係
就像凛跟冴在雪夜决裂成那样
当洁问起他是不是跟哥哥关係不好时
他还是能以弟弟角度来发言
如果是姬彩被问的话
最多最多也就是说出「曾」是青梅竹马
甚至如果闹得这么难看根本不会再把青梅竹马头衔拿出来讲
这种关係并不永久
凛那种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可行但还是照着走下去、相信这样会被冴接纳的样子
在姬彩眼里是非常伤她的一种表现
不是在责怪凛
要说是羡慕也好
她也认定冴不管怎么样都会接受凛
因为凛是他弟弟
而没有任何关联的姬彩明明也抱持一样的想法
却被冴给轻易地捨弃了
所以最后她对凛笑了
那是认为自己跨不过这种问题的落寞、心死
我个人是以这种观点在写姬彩所思考的问题的
之前也提过姬彩知道自己毛病在哪
不改的原因说白了
其实就是爱到卡惨死
跟凛基本一样
从小一个又强又帅又厉害的人一直温柔的陪伴在身边
对哥哥的崇拜也好、对青梅竹马的爱情也罢
皆为一种整个世界都是他了的感受
我想
姬彩的状况就是愿意与世上所有为敌
却被整个世界本身给否定掉了吧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感谢各位的阅读
我们下一章再见(o゜▽゜)o☆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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