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猫猫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被说服了……
“好吧,那它没什么用,你花三万块买不就更亏了吗?”
猫猫都替盛见野着急。
“这就没办法了。”盛见野耸耸肩,低头朝他笑,“谁叫你盛哥这么负责任?想当年某只秃头小猫,被我从垃圾箱捡出来的时候比这衣服惨多了,不是一样带回家养吗?”
“捡我的才不是你……”
猫猫小声嘟囔。
真是奇怪,刚才的酸涩情绪,被盛见野强行搅地乱七八糟,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盛见野说得对,原来以后的小猫咪可以变得这么厉害啊,那他更要好好学习了!要比盛见野还厉害。
-
他们俩换了家平价的店。
沈冬冬看了圈价格,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开始跑来跑去主动挑选,给自己找新年礼物。
盛见野抄兜跟在他身后,散步一样左看看右瞧瞧。刚刚的大衣妥帖放进印着品牌logo的手提袋,挂在他手腕,引来不少人瞥眼偷看。
这儿质量还不错,款式也更新潮,性价比确实高一点,盛见野默默把店名给记了下来,放进下次逛街的备选。
最后选了件四百块的长款大衣,还有件一百五十块的毛衣。
猫猫还是觉得有点贵,犹豫着不想去结账,盛见野说先买着,以后猫崽有了钱再送他套差不多价格的,猫猫这才觉得心理平衡,满意点点头。
套上新衣服,猫猫拉着他去商场一楼的咖啡店,要请出钱的金主爸爸喝咖啡。
“啊,带着宠物的话,居然会免费送一杯宠物奶油吃?”沈冬冬捏着取餐的单子,眼巴巴瞅着店员把奶油杯递给一个小姐姐。
就因为她怀里抱了个泰迪犬。
“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盛见野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某只小馋猫。
沈冬冬越馋越觉得不高兴,小声说:“我要是能随时变回小猫咪就好了,你抱着我过来,就也有免费奶油吃了。都怪你!让我摔断尾巴了!”
“也对。那哥想想办法赔罪。”
盛见野扶着猫猫到角落沙发坐下,小心地摆好尾巴位置,径直出了咖啡店。
过了会儿,拿了个打满奶油的大纸杯回来,上面印着一楼对角线位置甜品店的logo。
一直盯着门口的猫猫眼睛微亮,远远朝他伸出手臂,摆出要接过杯子的手势,着急晃手指,“这也是免费的吗?好大啊!谢谢盛哥!”
“也就要吃的时候,你这小嘴儿能甜点儿。”
盛见野瞒了价格,拖着椅子坐猫旁边,翘起二郎腿看吃播,若有所思。
冬崽只注意到了钱的差别。
但除却交往中花费的金钱成本,付出的时间和情绪也是成本,准确计量是不可能的。
感情中的所谓对等,实际上是靠抽象模糊的感觉来衡量的,本身就具备强烈的个人主观性。
当双方三观不同,对付出和收获的价值评判不同,爱情观念的分歧就产生了。
有人不在乎强弱悬殊,认为提供强大的情绪价值,完全可以匹配对方给予的丰厚物质。
有人向往势均力敌,希望能够尽量平等,你来我往地为彼此付出,构筑小小爱巢。
或许这就是冬崽与他的区别。
两人的现状差不多是前者,盛见野也是这样想的。
可冬崽似乎更喜欢后者,尽管现在还难以达到。
盛见野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沉迷啃奶油的沈冬冬立马警惕,用力抹两边脸颊,以为吃到了脸上,正在被笑话。
“笑你可爱,是小猫咪里颜色不一样的花火。”盛见野托着腮,慢条斯理悠悠开口,伸手用两指挖了一大勺奶油,塞进嘴里吃了。
“你!”沈冬冬看着瞬间空了1/3的奶油杯,不可置信地震惊瞪大眼,嘴巴控制不住地委屈扁了起来。
“咳咳。”盛见野实在没憋住笑,捂着嘴及时换成了咳嗽声,出门又去给沈冬冬买了一杯赔他。
等于猫猫得到了两大杯。
猫崽果然心花怒放,还晃着腿很高兴的样子,一副“让你偷吃”的得意样子,在盛见野面前大口大口地吃。
盛见野咬着塑料吸管,牙齿缓慢碾磨,继续思索。
对付犟种小猫得用怀柔政策。
他依旧想让小猫过得更好,把钱都花给猫猫,吃好穿好无忧无虑。
能怎么办?
当然是想方设法哄着来。
他只需要找到某个“度”。
结合以前在学校的经验,盛见野发现,如果价格适中或者理由得当,不刺激到沈冬冬,糊涂小猫咪是不会炸毛的。
而且还会不知不觉忘掉“原则”,又把自己当成可以随便索取的猫猫,就像现在这样。
在猫猫眼中,两人的平衡没有被打破,盛见野也能如愿以偿继续娇养,两全其美。
耍点小心机又如何?
感情的事没有标准答案,盛见野忽然觉得,根本没必要界定和区分他和猫崽到底是什么感情,太没意思。
两人都开心自在最重要。
-
临近年关,盛见野买了春联回来,把家里贴好,收拾家当准备带着猫崽回老宅过年。
回家之前,盛见野还给猫猫快褪成布丁头的头发染了个色。
猫猫头发长出来是灰白色的,隔段时间就要染黑,今年在盛见野家过年,染发的任务自然交给了他。
盛见野说沈冬冬提前四十年过上了老头生活,气得猫猫在他手上挠了好几道,拿冰淇淋哄才消气。
腊月二十九,家里的阿姨都放假回家,盛爸爸也在公司忙年终的事情,老宅空无一人,盛见野才大包小包带猫崽回家,放他去心心念念的后院玩儿。
不过猫猫很快就耷拉着鼻涕跑进了屋,用力关紧落地窗。
“不行不行,冻死猫了。”猫猫瑟瑟发抖地往盛见野怀里钻,把冰手塞进盛见野的上衣,贴着紧实温暖的肌肤暖手,满足地眯起澄蓝眼睛。
“……冬崽,你是真的狗。”盛见野登时被冰地打了好几个冷颤,认命地当暖手宝,哭笑不得由他造作。
“嘿嘿,盛哥对我真好。”小舔猫用猫耳朵蹭盛见野的下巴,蹦蹦跳跳地讨好舍友,像其他小猫咪一样,开心了就喜欢蹭人。
盛见野懒洋洋地笑,被他推得身形不稳,干脆往身后倒去,两人顺势摔在柔软大床上。
猫猫侧着脸躺在他胸前,感觉舍友在捋他发丝,舒服地又忍不住想翘尾巴了,可惜还是很疼。
盛见野闭上眼,轻轻拍他后背,室内流淌温暖空气,活动过度的沈冬冬渐渐有点困了,眨巴着困倦的眼,慢慢闭上。
忽然间,猫猫耳朵倏然一抖。
他警觉地睁大湛蓝的眼,撑着盛见野的胸口跪坐起来,随便扯了块枕巾盖在猫耳朵上,瞪向房间门口。
“怎么了?”盛见野皱眉。
话音落下,他也听见了不对劲,似乎有脚步声隐约传来。
还没来得及把沈冬冬扶起,房间门口忽然窜出只白色博美犬,小狗看到沈冬冬和盛见野后兴奋地汪汪大叫,毫不见外朝两人扑了过来。
沈冬冬尾巴毛瞬间炸开,浑身肌肉紧绷发硬,尖尖指甲全都伸了出来,被枕巾盖住的耳朵压成了飞机耳,下意识作出了迎击准备。
盛见野当机立断把猫猫抬上床,用脚拨弄驱赶博美,不许它靠近,压着怒气大吼:“过来把你的狗抱走!”
“哎呦,原来跑到你房间去了,看来棉花还是最喜欢你啊。”声调略尖的好听女声远远响起。
一个长相与盛见野有几分相似的成熟女人走了过来,挎着个崭新的铂金包,留了漂成白金色的短卷发,浓妆红唇,大红色的风衣凸显她曼妙身材,还踩了沈冬冬新买没穿的棉拖。
“大惊小怪什么嘛阿野,你吓到棉花——”
女人原本望进房间里找狗的视线,顿在了沈冬冬身上,声音戛然而止,眼底浮现错愕。
盛见野挡住了她的视线,冷漠地低低重复:“把狗带走,别随便把它弄到我房间来。”
“这是谁啊?长得真可爱。”女人权当没听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走近沈冬冬,“你好啊小宝贝,我是盛见野的妈妈,阿野居然有玩得这么好的朋友啊?你是他大学同学吗,也是学数学的呀?哦哟真厉害呐。”
沈冬冬本不想理她,可听她胡说八道,实在没忍住,小声纠正:“我们是学软件工程的。”
“噢噢,对。”女人恍然大悟,没有一丝记错儿子专业的窘迫,低头在包里翻了翻,找到块写满法文的巧克力,递给沈冬冬,“哎呀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往家带人,什么都没准备,先吃个糖吧小宝贝?明天阿姨带你逛街好不好呀?”
“他不能吃,拿走。”盛见野看到小猫咪禁品,脸更黑了,冷着脸把巧克力又按了回去,控制着力道拉扯女人胳膊,想把她弄出房间。
小博美看到主人被欺负,喉咙里冒出凶狠的呜哼声,愤怒地冲盛见野汪汪大叫,猫猫害怕盛见野被咬,赶紧拿枕头丢它,“你走开!”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小孩这么暴力哟。”女人大惊失色,连忙把宠物狗抱到怀里,怜惜地低头亲狗狗脑袋,慢慢走出了盛见野的房间。
“她穿了我的鞋!”沈冬冬小声控诉,觉得特别委屈,那是他挑了好久买来放在这儿的,是小猫猫头的棉拖,他都还没舍得穿。
“哥找她赔十双,别生气。”盛见野揽住他肩安慰,眉头紧锁,鼻腔长出了口气,又道:“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
盛见野和爸爸的通话十分简短,双方都变得沉默寡言,语气沉重压抑,很快就挂断。
“那是你妈妈吗?给你打电话要买车的人。”沈冬冬心里还是有气,也不看盛见野,低头盯着脚丫不情愿地扁嘴问。
“买车?表演欲旺盛,给她那对双胞胎女儿买去吧。”盛见野把房间门砰地关上,反锁两道,深深吁出口气。
他走回床边,摸摸沈冬冬的柔软发丝,“抱歉冬崽,我不知道她会突然回来。偶尔她会这样,过年突然来虚情假意地表演。但大年三十不会留下的,放心,她男朋友还在美国等着她。”
“……男朋友?”
猫猫怀疑自己听错了。
“婚后交的,说是什么狗屁的初恋,今年俩孩子都十多岁了吧,听着搞笑吗冬崽儿?”盛见野讽刺地扯起唇角,眼神凉薄至极。
猫猫眨眼。
啊这,豪门秘辛。
好复杂的关系啊。
难怪在盛见野零碎讲述的童年里,只有父亲这个角色存在,看来是盛爸爸一手带大了盛见野。
万人嫌布偶喵混进男宿后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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