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留在义大利的那些天,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被姊姊丢下,不被姊姊所需要……这些念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萌生了疯狂的计谋……明明知道,会让姊姊身陷危险之中。璇说得没错,要是失去了姊姊,他可能真的会绝望地拖着姊姊一起死……像自己这样的不定时炸弹,留在姊姊身边,是危险的……他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贯彻什么『爱一个人就是看着他幸福』,这种无私大爱的精神。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
现在,他想说的,想问的,都出口了,封神却是一个劲儿的沉默。他越是等待,越是忐忑,一颗心像是被丢在煎台上,滋滋作响,无一刻能定。
也许只是几秒鐘,但他却觉得彷彿好几个小时那么漫长……封神微哑的嗓音终于响起:
「当然……不行。」
『哐瑯——』
他好像听到一颗真心从高空中坠落,摔得碎片四散的声音。封神从他怀里慢慢退后,而他甚至连搂回他的力气都被抽乾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吗……?
他的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捏住,涣散的碧绿色眼眸对上了狭长的黑眸,后者似有水光闪动。他望见封神那形状优美,适合亲吻的薄唇一张一闔:「因为我可能也爱你,所以你的前提……不成立。」
瑞恩瞪大了眼,两汪眼泪当真落了下来。经过水光淬鍊,他的一双碧眼更显璀璨,亮得封神几乎无法逼视。
瑞恩抖着唇,嗓音也抖如风中落叶:「姊…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封神耳根子早一片热辣,但这对擅于强撑镇定的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他稳稳当当地收回手,佯作不知地说:「说什么?我刚说了什么吗?可能你听错了……」
他慢悠悠地想要后退,铁钳般的手臂又将他一把搂了回来,紧紧抱着不放,始作俑者幽怨地嚷嚷:「姊姊,你怎能这样……!!」
封神微笑着,像安抚小动物般拍了拍男人的头颅,漫声道:「这种话,哪有说第二次的道理。」说一次就够羞耻了好吗!?
瑞恩闻言,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碧眼晶亮亮的,像晴空下晃盪的湖水。声线既紧绷又隐隐透着兴奋:「那,姊姊,你的可能是多少比例?五成?八成?九成?……」虽说光是这句『可能』就足够让他喜悦地飞上了天,他还是不免贪婪地想要确认更多。
果然人都是不满足的吧……原本还想着:就算姊姊永远也无法爱他,至少别再赶他走。现在竟然有两情相悦的可能,那他就根本不可能放手了!
封神一掌巴上他的后脑勺,漫声警告:「别得寸进尺。」
瑞恩挨了他一下,根本不觉得疼痛,只觉心头甜滋滋的,像与爱人打情骂俏一般。尤其封神无论神情或语气都未现怒意,他更是肆无忌惮,腆着脸问:「姊姊,你方才说,我想作什么都可以的吧……」
封神皱起眉,凝神想了想。
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我明明说……你手,拿开。」
那揉上他臀部的大掌意图明显得让他身躯一僵,狭长的眼眸横了过去,换来的却是一双闪闪发亮,(故作?)楚楚可怜的湖水绿眼眸。
「姊姊……我想在『他』面前抱你……可以吧?」
情敌当前,令他有如芒刺在背,即使只是一个无生命的影像,但是封神是个死心眼的人,又记掛这人那么多年,说要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封神脑子足足转了叁大转才终于了解瑞恩话中含意。
一想通那当下,『轰』的一声,整张脸瞬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热辣辣地窜红起来,原本的优雅泰然不復存在。
「笨……你想什么呢……呀!别咬我耳朵……你这……」
封神又急又羞又气,双手一推就想挣开对方,无奈他浑身上下的弱点瑞恩早嫻熟于心,立马凑上唇,对着那软糯的耳垂又吸又舔,果然怀中人儿立刻就只剩下软软喘气的份。
每回见到封神被他逗弄得浑身无力的娇媚模样,瑞恩的征服欲和成就感便会无限暴涨。他的手掌益发不安份了起来,揉着揉着,手指便蹭进了臀缝处,抠弄着封神每夜被他疼爱那处。附在他耳畔低声说:
「姊姊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放下『他』了吗?那就在这里,彻底感受一下自己的决心……也是好事吧……」
有人像你这样自说自话的吗?!
封神在心里大骂,却被对方的唇舌和手掌弄得半点气力也使不上,整个人几乎是『掛』在瑞恩的手臂上,甚至让他堂而皇之地摸进了裤头……
直到那手掌肉贴肉地熨上了他的臀瓣时,封神才大大颤抖了一下,像是大梦初醒般扣住了瑞恩的手腕。
「喂……你……」他脸上红潮未褪,吐息凌乱,眼泛秋波……瑞恩的手掌即使静止不动,也搁在了一处无比曖昧的部位,掌心的热度辐射出来,让他全身都跟着战慄。
「你……」封神连嗓音都止不住轻颤。「至少锁上门吧……」
五十三、鎖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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