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鱼同意了裴济川休息的提议。
    程予白又待了许久才离开，空气中甜品香甜的味道还没挥发干净，甚至连少女也被染上了几丝甜美的气息。
    又做了几套试卷后，叶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快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她便停了下来。
    裴济川下午并不是和她同一节课，但仍将她送到了教学楼下。
    叶鱼正打算去教室，被身后的男生叫住。
    他站在深秋的梧桐树下，清冷的眉眼与秋色相称。
    像是已经思考了很久一下，裴济川轻声问她：“小鱼，你准备申请哪所大学，可以告诉我吗？”
    叶鱼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们几个会强行动用某些特权去看她的申请意愿呢，甚至私自修改她都不意外。
    她说了国外一个大学的名字。
    在日耳曼，是知名的理工科大学，学费便宜，严进严出，但同时要求很高的语言基础。
    是他们四个即便出国也不会选择的国家与大学。
    即便是家中要求最宽松的他，大学的选择也被限制在几个知名藤校和热门经济金融类专业里。
    裴济川笑了笑：“很适合你。”
    叶鱼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申请这所大学并不是为了逃离他们，四个男生还不值得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意愿的这个大学她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而且生活成本也极其低廉。
    最重要的是，它有世界上顶级的物理专业。
    年前，叶鱼将语言考了下来，便开始全心全意的准备申请文书。
    过年第二天，裴济川出现在叶鱼的家门口。
    叶鱼是在倒垃圾时发现他的，男生一向平静的脸紧绷着，看到门被打开下意识攥紧了拳。
    裴济川看到她明显瞳孔缩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小鱼，有个在S大物理系任教的长辈听说了你，表示很欣赏。他给你写了推荐信，可能会对你的申请有点帮助。”
    叶鱼自然不信。
    一个国内最顶尖院校的物理教授怎么会莫名其妙欣赏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普通学生。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礼貌接过了那份文件：“谢谢你，辛苦了。”
    叶奶奶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在叶鱼解释这是她的同学后，立刻招呼裴济川进去烤火暖和一下。
    裴济川面对和蔼的老人明显拘谨很多，身上一惯冷淡平静的气息都散去不少，身体僵硬的回答叶奶奶一些拉家常的话。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房间内的暖桌，桌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垂下来，将腿放在毯子下，立刻全身都暖和起来。
    毯子中间还挖了个洞，露出铁质的活板，上面放着一些坚果。
    叶奶奶边和他说话边手里不停，一会便剥了两个手心的烤花生，拉过裴济川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一把。
    “吃这个。”
    老人的手有些粗糙，满是纹路，却很温暖，裴济川罕见有些无措，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塞了一小把花生。
    倒完垃圾回来的叶鱼看到了，有些不爽：“奶奶……”
    “小裴同学大冷天给你送这么重要的东西来，吃一把花生怎么了？”叶奶奶拉着叶鱼让她过来坐着烤火，又将另一捧剥好的花生给她，“又不会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