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快回吧！”李牧语不厌其烦地挥了挥手。
    当病房门关上时，李牧语才感觉到了清静，她松了一口气，放松完后看了一眼亮着的顶灯，“啧，灯咋没给我关？”她又戴上了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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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晚自习的缘故，赵希每次到家都快十一点了，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出去。
    她把卧室的两盏台灯打开，暖黄色的灯足以照亮着不到十平米的房间，赵希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腿间放着橙子，她抽了两张湿巾正在给橙子洗脸擦脚。
    因为上学，再加上睡眠不足的缘故，赵希每天都很疲惫，但是只要一抱到橙子，她的疲惫就能消散大半。
    赵希给橙子擦完后又给她刷了个牙，确定它嘴巴干净后抱着它亲了好几下，“把你的嘴亲烂！”
    橙子是个话痨，赵希每亲一下它就要像个玩具一样发出“咕”的声音，但就这样也不会推开妈咪，甚至在赵希放手后还用头蹭了一下她的膝盖。
    重新躺下后，赵希拿起手机，连带着把橙子也一起抱进怀里，“来橙子，给妈咪一起看一下我们的生存基金。”
    赵希有两个篮子，一个就是微信，一个就是没绑定任何支付软件的银行卡，她打开银行卡app看了一眼，那张卡里现在有两万多。
    “等高考结束后，我就填一个省外的大学，我们一起搬过去，租一个房子，再养一只小狗，我们三个一起过一辈子。”赵希说完抬起橙子的脑壳，亲了一下。
    被亲了的橙子又喵喵呜呜几声，像是在回应。
    临近十二点了，困意渐渐来袭，赵希起身关掉两盏台灯，重新躺下后又把橙子抱进怀里，听着风扇转动的噪音，就这么进入了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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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这边，难得在十二点就有困意的李牧语打了一个哈欠，打完她就捂起伤口，“疼疼疼——”
    “哪疼？”李牧赫进来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他姐喊疼。
    “你咋来了？”李牧语都顾不上伤口了，瞪着眼看向李牧赫。
    李牧赫瞥她一眼，重新把自己的书包放下，“得了，你晚上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要喝水，一个人咋待一晚。”李牧赫说完还把书包里的迷你加湿器拿了出来，放到旁边的窗台上。
    李牧语听完后嘴角稍稍上扬，“姐这么多年没白培养你。”
    李牧赫放好东西后又去关灯，“得了，赶紧睡，别玩手机了。”
    “okok！”李牧语把手机递给李牧赫，让他拿去充电，还说了句，“我明早想吃馄饨。”
    “知道了。”李牧赫也躺到一旁的病床上。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二十三了，啧……你知道吗，我朋友娃都生了，而我感觉自己还跟个小学刚毕业的小孩儿一样。”
    “诶！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有一次过敏，家里就我跟奶奶，你当时荨麻疹，满身都是包，吓得我一边哭一边打车送你去医院。”
    “还有一次，你嗓子卡了鱼刺，也是我带你去的医院，唉……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都能照顾姐姐了。”
    躺在那儿的李牧赫无语，“过敏去医院是因为你不信我真的对冷空气过敏，所以拉着我去溜了一圈，卡住鱼刺也是因为我不吃鱼，你非让我吃。”
    李牧语把被子一拉，“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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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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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十七天
    要问学生时期最讨厌什么, 赵希一定会回答是晨跑。
    之前高一高二还没来，他们的晨跑也就没开始，现在高一的已经开学一周了, 晨跑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晨读结束后, 广播就会开始播放音乐，班长在讲台上催促着大家穿好校服赶快下去，这个时候赵希就会觉得自己像一头定点被放出去遛弯的猪，不情不愿地随波逐流，到了楼下后还得跟其他同学挤在一起，等待着老师口令。
    尤其是体育课重新排完站队后她更讨厌跑步了, 她被排到了第一排，旁边就是李牧赫。
    赵希讨厌运动, 平时能躺着她绝不站着, 上体育课热身跑圈时, 她永远都是那个稀稀拉拉的尾巴，因为她那个速度跟走没什么区别。
    现在被排到了第一排, 她也不能摸鱼了, 不仅如此, 她还得跟上旁边人的速度。
    体委赵志围着三班绕了一圈, 查了一下人数, 嘴上还不忘提醒，“活动一下手腕脚腕, 以免拉伤。”
    广播的音乐仍在放着, 教学楼里还有人正在往出跑，体育老师站在大讲台上看着操场上一圈的人, 又看了一眼教学楼, “快点, 谁还没到队伍里？”
    赵希如认命般长叹一口气，然后蹲下来重新系了一下鞋带，整理好心情准备迎接一会儿的夺命晨跑。
    “全体都有——跑步走！”
    随着体育老师的一声令下，广播也播放起了另一首曲子。
    李牧赫抬脚往前跑，速度没有太快，但是感觉身旁的人还没跑两步就快不行了，不仅如此，队伍里面也是一片骂声。
    “学校脑子有病吧？”
    “前面能不能慢点？”
    “这学校谁爱上谁上，我不行了，我要退学！”
    “跑几圈啊？”
    “别说了！”
    “啧！管你屁事！”
    “我要不行了，救命啊……”
    “让让！让让！我要出去系鞋带！”
    跑完两圈后，就能在操场上看到一个非常壮观的场面——在内圈系鞋带的人数比不能跑步的人数还要多。
    李牧赫跑的时候刚好路过陆永阳，见他在前方蹲着系鞋带，笑了一下后喊道：“陆永阳，你这鞋带系了有一分钟了吧？”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男生就笑成了一片。
    被点名的陆永阳站起来挥了下拳头，然后又挤回了队伍。
    赵希根本就理解不了，这跑了四圈了，他们是怎么笑得出来的，她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提笑了，跑着跑着赵希的腿就开始不听使唤了，喘气声更是大到旁边的人都向她看来。
    “你还好吗？”李牧赫听到旁边的粗喘，扭头看了一眼。
    换做往常，赵希早就怼回去了，但她实在是累得说不出话，脑子也跟着发蒙，就连声音她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李牧赫看她这情况挺严重的，刚想抬手示意一□□委，旁边的赵希就发力了一下，跑到了前面，绕到了里圈。
    他路过时还听见赵希的两个小姐妹说——
    “我俩还在那儿打赌你能坚持几圈。”
    “果然四圈就是你的极限。”
    “没关系没关系，不丢人啊！”
    赵希累得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跑过去的李牧赫低头轻咳一下，遮掩住嘴角的笑意。
    晨跑持续了二十分钟，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尤其是女生们，操场上叽叽喳喳的全是她们的吐槽。
    赵希的症状更严重，她怀疑刚刚跑步的时候把脑子跑掉了，要不然现在为什么她的脑子无法运转，甚至一片空白。
    “讨厌死了，跑得一身汗，我真是不理解，大早上的为什么让人跑步，又不能洗澡！”
    “我的心脏到现在都还在跳，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不跳才是要死了呢，宝贝！”
    “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
    “我要去卫生间擦一下身子，太难受了。”
    “一起一起。”
    黄璃明她们那群课代表走在一起，三三两两挽着手往卫生间走去，赵希也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跟着往那边走，她还回头看了李敏和纪佳颖一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先回吧。”
    “ok！我俩去小卖铺，你喝水吗？”
    “要瓶冰水。”
    “常温的就好了，刚运动完别喝凉的。”李敏说完也不给赵希反驳时间，拽着纪佳颖就走了。
    赵希累得说不出话，都跑完十分钟了，她还没缓过来，连带着走向卫生间的步子都轻飘飘的。
    操场旁边有个很大的卫生间，外面的洗手池上全是人，大部分都是过来洗脸的男生，赵希过去的时候还绕了一下，她受不了男生身上的汗臭味。
    刚走到前面，就看见黄璃明她们，旁边还有一个李牧赫。
    “谢啦！”那些女生抽走了好几张李牧赫的洗脸巾，李牧赫也没说什么，瞥到赵希后还问了句，“要吗？”
    就在李牧赫以为她会无视他直接过去时，赵希走过来后停都没停，直接抽了一张，甚至连声谢谢都没有，倒是盯着李牧赫看了好久。
    李牧赫歪了下头，没明白，但还是笑了。
    赵希拿着洗脸巾进了女卫生间，李牧赫则是拿着剩下的去了男卫生间，他把洗脸巾打湿，把身上出汗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擦完后又去隔间里把里面的短袖脱下，换了件新的。
    帮他看着东西的陆永阳佩服的摇摇头，“那以后天天晨跑，你是不是每天都得带件衣服。”
    “带件衣服而已。”李牧赫不以为意，他来到洗手台前又洗了遍手，确定身上没有不适的感觉后才接过陆永阳手里的袋子，“走吧。”
    隔壁的女卫生间里，那些拿了李牧赫洗脸巾的女生们也在擦着脖子上的汗。
    “等会儿进班里又是一股汗臭味，烦死了。”
    “都不用进班，等会儿楼道里就是。”
    “我嘴好干，谁有润唇膏？”
    “我的在书包里，等会儿上去涂吧。”
    “谁带护手霜了？”
    “我带了，在书包。”
    她们站在镜子前一边擦一边闲聊，赵希看了她们一眼，于是先转身去了隔间上厕所，结果她都出来了，这几个人还站在镜子前。
    黄璃明注意到了镜子里的赵希，于是回头道：“你要用吗？”说着还把位置让出来。
    “谢谢。”赵希过去用水把洗脸巾打湿，冰凉的水让她的指尖短暂的麻痹了一下，连带着肩膀都跟着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