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肩膀宽胳膊粗,看着就阳气很足,特别是和旁边面色苍白羸弱不堪的亲爹比,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肯定能把阴气森森的女鬼给吓跑了。
“爹,他们去了,你就不用去了。我才想起来,您这身子孱弱得很,阴气甚重,要是女鬼看见你,见你面容俊秀貌美,要把你带到地下当鬼郎君,那我就没爹了。我可做不出如此不孝之事。”
程晏一本正经地道,他边说还边打量着程亭钰俊美的面容,一副遗憾的模样。
程亭钰手指一转,已经才衣袖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主子,主子,亲——生的,千万不能冲动。”影卫再次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语气恳切。
“我不动他,自杀行不行?”程亭钰看向影卫,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那也不成,您没了,这小少爷也活不长了啊。”
程亭钰闭上眼睛,默默收回了刀,对着影卫摆摆手,“你和影二去陪他烧纸去吧。”
“是。”影一点头。
程晏见爹答应了,顿时欢天喜地准备离开,迈过门槛的时候,又似是想起什么,重新转身回来:“爹,您这门也不结实啊,我找匠人给你做个好门。”
“你还有钱?”程亭钰问了一句。
提起钱,程晏瞬间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应该还有吧?”
“那就好,我这俩影卫帮你驱鬼,一次五百两。”
这逆子要是不提,程亭钰都没想到还有这赚钱的好法子,当场狮子大开口。
“什么,还要钱吗?而且还这么贵,我又不要你俩侍卫的命。”
程亭钰冷笑一声,嘲讽道:“贵吗?你去买个狗洞都要三百两了,我这俩侍卫还能不如狗洞值钱?”
程晏瞬间犹如小刺猬一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爹,你知道了?是谁说的!”
程亭钰见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想要趁机教教他,冷声反问他:“你说呢?”
这自然是卖地图的人泄露了消息,乖儿子,动一动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
程晏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是在深思熟虑。
虽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想这么久的确让人着急,但是念在程晏一向不动脑子的情况下,想这么久也是情有可原的。
甚至还需要表扬一下,毕竟这代表他至少开启了脑子旅程,别人的一小步,他的一大步。
程晏猛地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爹,我知道了,是不是女鬼来找你了?她告诉你的。男人一定保护好自己,不然就被她拖到地下去了!”
程亭钰彻底绝望了,他看向影卫,影一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主子,属下这就带小少爷走,您要多保重身体啊。夫人就快进门了,等她嫁过来,您就能轻松许多了。”影一上前,一把将程晏提走,还不忘安抚他一通。
程晏已经被带走了,屋子里只剩程亭钰一人,他看向屋外的地上,看见一地碎木屑,顿时心疼。
哎,早知道就不冲动了,这买新门又要花银子。
不行,还是从逆子那里抠点钱来花吧。
*
关于这门亲事,两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很快就到出嫁前夕。
温明蕴正在看话本,陈婕就走了进来。
这是她第三个出嫁的女儿,原以为已经习惯了,不会紧张,可是陈婕却比前两个还要担心。
毕竟知女莫若母,她也怕这三丫头婚后会搞出什么离奇的事情来。
在自己家无论搞什么,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事,爹娘都会替她兜着。
可是去了婆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更甚者还有程世子夫人这种不对付的,哪怕温明蕴不做什么坏事,那边兴许都会想方设法地栽赃陷害。
“娘,您又睡不着了?”温明蕴见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书迎上去。
“您放心,我到了程国公府,一定好好过日子,凡事不强出头,受了欺负也先和程亭钰商量。若是他不理会,我再回娘家告状,绝对不会擅自出手,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都不等陈婕开口,温明蕴就主动汇报情况,这些话一套一套的,她都耳熟能详了。
虽说她一定不会照办,但是若能哄母亲高兴,她还是愿意一遍遍说给她听。
陈婕握住她的手,连连摇头:“不行,我又想了想,觉得那个程世子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味的忍让,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但凡有办法,也要狠狠地反击,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还有你那个继子凶名在外,后娘难当,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既不能让他欺负你,也不能闹得太僵……”
陈婕忍不住又要叮嘱,说了一长串,口水都快说干了,才长叹一口气道:“这嫁的叫什么人啊,早知道皇上赐婚的是这门亲,还不如当初就把你远远地送走,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了你,你只管过你的快活日子去!”
温明蕴轻笑着安抚她:“娘,您不是常说,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就算我被送去外地,那不成亲也得有很多人叨叨。这嫁去国公府,好歹也是个金银窝,日子是要过出来的。我不觉得我会吃亏。”
陈婕看了看她,再一想小女儿平时的机灵劲儿,忍不住点头。
虽说心底知道她的性子不吃亏,可是为人父母,总是会操心许多的。
“今日我来,还有个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温明蕴一听这话,立刻正襟危坐起来,表示认真听讲。
倒是陈婕对上了她好奇的视线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也变得闪躲起来。
温明蕴眨眨眼,不明白她为何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些什么。
古代女子出嫁前,虽说不会有全面的性教育,但是家中的女性亲属,还是会给她们一本类似春宫图,好让他们晓事。
再一看陈婕这忽然吞吞吐吐的模样,恐怕被她猜中了。
“娘,您是不是要给什么图给我看啊?”
“秘戏图?避火图?”她试探性地问道。
古代不好意思直接叫春宫图,还会取一些文绉绉的名字。
她的话音一落,就见陈婕也不再不好意思了,立刻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坏丫头,你给我矜持点,在我面前这般大剌剌的就算了,等出嫁到了姑爷面前,一定不要如此直白,男人不喜欢这样的。而且这副轻狂样儿,也不像正经大娘子。”陈婕是真的急了。
这三丫头也不知随了谁,平日里鬼机灵,滑不留手得很。
但是在某些问题上,又异于常人的大胆直白,完全不符合规矩。
明明是羞死人的事情,她却毫不介意,甚至还主动提及。
“我又不要做男人喜欢的样子,程亭钰若是不喜欢我,我可以喜欢别的男人啊。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男人可遍地都是。”温明蕴毫不在意地道。
果然她这番离经叛道的话一说出来,对面的陈婕已经面无人色了。
温明蕴马上讨饶道:“娘,我说笑呢。我又不是五公主,没有人替我保驾护航,自然不会当出头鸟的。”
“这还差不多,哎,你心里有数就行。喏,这给你,记得看啊。”
陈婕长松了一口气,虽然怀疑女儿是哄自己的,但是却不想再追究下去。
她留下一本薄册子,又叮嘱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温明蕴拿过来,随手翻完,这图画的还算精美,只是没有脸,而且还没上色,一点都不唯美,看完之后丝毫勾不起人的兴致。
她随手丢在一边了,忍不住叹口气:“哎,可惜了我当年网盘里保留的各种片儿啊,男俊女美,女性向的更是一绝,要是能给娉婷一观就好了。”
怎么就不是五公主穿去现代呢,她俩成为一对好闺蜜,必然能大杀四方。
陈婕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就见温博翰单手捧着砚台,另一只手则在细细地摩挲着上面荷花雕饰,那轻柔的动作,比当初他们新婚夜,他摸她的时候还要温柔。
“行了,一个破砚台,你都摸多少天了?像个好色之徒一样。”陈婕看到他这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博翰知道小女儿要出嫁,发妻最近有些敏感,很听话地放下砚台,结果又把桌上的毛笔拿起来仔细看,正是前些日子程亭钰派人送来的清莲玉笔。
如今这一套笔和砚,都在他手中,温博翰连上朝的心思都飞了,就惦记着这俩宝贝。
陈婕见他这副不思悔改的样子,直接丢了个白眼过去,都不稀罕多看他。
倒是温博翰欣赏个够之后,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对着她长叹一口气。
“夫人,我是担心啊。这两样宝贝若是不趁着在手中好好观摩,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陈婕不信:“怎么没机会了?如意不是说了,用这两件换你家的几样传家宝,当她嫁妆嘛。”
“这万一要是人没了,还不得送回去当陪葬品啊。”
陈婕一听这话,当下就激动地站起:“放你的屁,你胡吣什么,你是她亲爹吗?她还没嫁出去,你就这么恶毒地诅咒。”
“夫人别急,我说得不是她。你女儿力大无穷,新姑爷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弱男,谁先没那还不是一目了然?我都怕程亭钰熬不过新婚当晚,就被你女儿一屁股给坐死了!”温博翰连忙安抚。
陈婕这才饶过他,忍不住跟着叹气道:“不用操心那么多,如意这丫头一向懂得分寸,她跟我们一起这么久了,都没露馅呢!”
“可她不是做梦都想当小寡妇吗?”
陈婕没好气地道:“那你就祈祷你新姑爷乖一点,不要让如意费神,不然送他归西。”
温博翰听了夫人这话,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当场就承受不住了,转头双手抱着砚台和笔哭起来。
“我还没做好离开它们的准备!呜呜呜——”
这老爷们儿当真悲伤过度,认真地抱着这俩宝贝,哭得像模像样。
陈婕气不过,当下就抬腿踢了他一脚:“滚去书房睡!”
*
温明蕴正坐在桌上打算盘,盘算她出嫁的陪嫁有多少。
虽说她不是那种嗜钱如命的,但谁也不会嫌钱多。
她如果一辈子不出嫁,就待在温家,其实她是不会在乎温家的钱给谁继承,反正爹娘身体都不错,她看起来也不会多比两老口多活多少年,争这些无所谓。
但是出嫁之后就不一样了,嫁妆总不能没花在自己身上。
“咚——”的一声闷响,温明蕴打算盘的动作一停,她侧耳停了停,又怀疑是错觉。
等她再次拨弄算盘珠的时候,“咚咚咚——”这回闷响声持续不断地响起,而且还确认了是从窗户上发出的。
她打开窗,就见一身红披风的五公主,正站在院门外,对着她招手,脸上明媚的笑意,哪怕是隔着几米远,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娉婷,你怎么在这儿?”温明蕴有些惊喜。
她没想到出嫁前一夜,五公主会过来,甚至都已经溜进了温府之内,还没惊动府外的侍卫。
当然她不敢大声喊,立刻招手让五公主进来。
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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