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饶坐在夜场的角落,喧嚣的音乐声吵得他心烦,他搓了搓头发捂住耳朵,即便这样也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吵闹欢呼。
他已经一周没回出租屋了,透明的玻璃桌下是许久没洗的牛仔裤,各种混合的污渍把蓝染成灰。
“操,烟没了,”林饶掏出烟盒里的锡纸咀嚼着,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会让人牙发酸还口水直流,但诡异的口感倒是暂时的止住了他的烟瘾,“明天再去买吧……”
他自言自语道,把空盒装回了夹克。
林饶最后一次买烟是林夕咳血那天。
她来月经肚子疼,蜷在被窝里不能动弹,他把刚烧热的暖水袋送进卧室的时候忘掐烟了,隆起的被子翻滚了几下,林夕在里面咳嗽的厉害。
“哥……”她探出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苍白的嘴唇翕动着,“脏了……”
不光床单上有血迹,枕头上也有。
林饶没怪林夕,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说高考体检时身体没什么事,还比中考那会儿好了。
“难受就和我讲,不要讳疾忌医。”
这个词是他住院时学来的,隔壁床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天天抹眼泪,男的也是血液类疾病,但开始死犟着说没问题,后来拖着拖着就严重了。
听医生惋惜的提到过那两人好像是从大学就在一块的,买了新房装修完就住了进去得了病,造化弄人。
林饶并不是故意在屋里吸烟的,从身边睡了个她开始几乎每天都有生理需求,反倒是把抽烟这事忘了,但现在林夕生理期难受不能碰她,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在客厅开着窗吸的。
他之前也考虑过戒烟的事,是在经常和她接吻之后的一个晚上。
“哥,烟味好怪,”林夕避开了他做到兴头时贴近的唇,不断的摇头,“不要好不好?”
那时候林饶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眼前抽烟了,烟和性结合在一起总会让他联想到头一次的荒唐,只是没想到在外面带回来的味道还是会被她捕捉到。
他以前吸烟是因为觉得这样又酷又社会,开始也不习惯那种冲鼻子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便对这种味道麻木了,遇事不决就掏出来嘬几口,当成了一种精神寄托,但心情好的时候也能做到一支不碰的。
可林饶莫名讨厌林夕说出的这句话,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他拒绝他?
她明明清楚自己最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掐住她的大腿,性器进到最深短而急促的撞着她娇嫩的内壁,粗暴的动作顶的林夕痛起来了。
“哥……我怕……”
“啧,怕什么?”
林饶以为她是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害怕,语气依旧不善,想让她长长记性。
“怕你抽烟抽多了病了……留下我一个。”
林夕小声的哭了,不盈一掌的小奶包随着肩膀的抽动一抖一抖的,他心里一颤,大手似是被吸引过去的盖住小团子揉了起来,实际上是在排解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纷杂心绪。
这是离心最近的部位,林饶感受到她心脏的律动竟和他的脉搏的跳动出奇的一致——扑通、扑通……
“病了就病了,死了就死了,离了我你活不下去吗……”
话是狠话,就是说话这人好像没什么底气,到最后自己都听不清了,根本不像是在问人。
“哥,”林夕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表情悲凉声音真切,“我心会痛的。”
林饶捂住嘴巴哈了口气,这味是挺难闻的。
可是他就是在包装纸里吃到了散落的零星几根烟丝而已,也没有点燃,怎么就和他刚学着抽烟时那样要呛出眼泪了呢?
“嘿,你是小林对吧,”老板的那个女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到他的打火机摆在干净的烟灰缸旁边笑了几声,“没烟不去吧台要?”
“最近喉咙不舒服,”林饶看她往嘴里倒东西失望了,清清嗓子起身,“算了,去喝杯酒去。”
他门儿清那吧台后面的“烟”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还想利用这个女人把老淫棍那玩意儿折断看笑话来着,可惜啊,这人也沾上了,那就不可信了。
对林饶而言毒品是性质恶劣的,因为碰了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变成精神麻痹的傀儡。
他喝了一口高度酒,辣的直冲面门。
终于有借口能让眼圈泛红了,林饶苦笑。
所以林夕看他抽烟也觉得他是这样的。
戒了烟……你就会回来吗?
我可能戒不掉你了。
迷途知返十二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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