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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下车牌号,导航Ritz。看那辆车从车库出口开出去后又等待了几分钟,然后开车跟了上去。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跟踪狂。
跟着那辆车到酒店。我隔着街看见门童迎上来,从绪下车后随意地将钥匙甩给身旁的人便和董蕴并肩走进去了。两人身形相仿,看着那双背影我惊觉她们其实连气质都有不少相似。
就在我准备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时,另一辆车紧跟着停在了酒店门口,车上下来的男人上前几步好像喊住了前方的两人,那两人在玻璃落地窗里回过头来,笑着与他打招呼。男人回头交代了司机几句,我拿着手机连忙切到摄像头,抓拍了几张。
叁人都进去了。我放大图片,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的脸,又翻出邮箱里的商业动态,反复对比。董绎。
说不出理由地,我有一些不好的直觉。为什么从绪这样年轻就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她和这些这些身在高处的人都是什么关系。是她的家人,兄弟姐妹吗?可我从没听她提起过,网络上也查不到从绪和董氏的关系。我对她的了解,原来就这么少。
当时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父亲吗。她哪里来的那么大一笔钱。
我坐在街角的酒吧里,守在在临街的窗边。一定是酒瘾上来了,我拿着杯可乐坐立难安。
又过了几个小时,酒店的地下车库有几辆车接连开出来。从绪终于从正门走了出来,董蕴没有和她一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颇有些年纪的男人。男人挥了挥手,一旁的司机便打开了后座门请他和从绪坐了进去。
我放下杯子,快步出门跑到车里,启动跟上。
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一个高端小区附近停下。男人下车后,又用手牵着女人的手下了车。下车后站立的女人顺从地由着男人搂住她的腰。男人靠近,吻了吻女人的耳侧。
双手垂落下方向盘,我向后仰去,看着低矮的车顶,大口呼吸。
女人是从绪,我的从绪。我曾以为她是我的,十一年后才发现,原来我对她一无所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愈发丧心病狂。
工作日白天正常工作,见到她时保持一贯的礼貌和专业。实际上一有机会就极尽跟踪窥探之能事,活脱脱成了个变态。我知道自己很病态,但尚能自洽。
毕竟从前发生过那种事,这些又算什么。
接连着几周,我发现从绪不只一处住所,不只一辆车,不只与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出入。有时是几个一起,有时是陆续。在这些人里面,她跟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会定期见面,举止暧昧。几次我打车到她楼下,或者是坐在租来用于跟踪的车里,每每都在强行忍耐。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
她最近常去的,是其中一处北市西边的高层寓所,将车停在周边的一处私人车库后再步行穿过一条街,高级公寓的安保设施非常齐全。前台24小时有人在,似乎需要致电住户得到允许才能再工作人员护送下上到具体楼层。
我常躲在街对面的角落里,目送她上去,然后数着时间,仰头观察大厦的灯光。秒表一格一格移动,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第五十八秒。17 层的灯光亮起。
我笑了,终于摸清了她的楼层。回头看到映在玻璃橱窗上的自己阴暗的脸,心理又是一阵割裂感。我想要阳光下的生活,可又把自己活成了个疯子。
于是我强迫自己消停了一阵。在那些天里我有时去找夏知禾。有时疯了似的工作,甚至抽时间去外地谈了场小生意。我的心理咨询师试图帮我追溯这些疯狂背后的源头,但我不愿说。
我反复告诉自己,我要正常的人生,要在阳光下活着。一开始便不过是生意而已,我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我不知道相遇之前的她是什么样子,她走之后更是杳无音讯。连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我知道应该马上停止这种犯罪边缘的行为。
但所有的distraction在某一天终于全部失效了。
欲望爆发,我又不可救药地来到她的附近。
那一天我远远地望着她走进去似乎对前台说了些什么,前台竟向四处张望过来,我赶紧快步退闪到街角的建筑物后,咽了咽口水,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了。表演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第一次踏入那栋光鲜亮丽的楼里。楼里好香,灯光色暖明亮,照在高级的室内装饰与热带植物上,一层的装修陈设看起来都那样别致又昂贵。前台似乎忙着什么事,竟然疏忽了没有拦着我,也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是高效地帮我刷卡按下电梯楼层。
呼。我在电梯里长舒一口气,深吸入空气里香薰的味道。原来她日常的生活都发生在这样的地方。
到了17层,我借着方向感分辨出两户中她所在的那侧,将手放到门把手上,屏息凝神,试探着缓慢地按下去。
门竟然没有锁。
客厅没有人,我摘下鞋子,光着脚踩进去。地上散落着外套,高跟鞋,接着是内衣。一些微弱却淫靡的声音从里边的房间传来,房门半掩着。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到门边,视线透过缝隙向里钻进去,眼前两个赤裸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我又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老毛病了,总是最顽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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