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里面黑蒙蒙,热乎乎,萧齐猝不及防地被她挤进了怀里,还没忘记她所作所为的身体就要躲闪着推开她。
但魏怀恩边抱着他边软着声音劝着他,他竟然真就被她诱哄着留了下来。
“小心肝儿,小气鬼,我怎么这么爱你,好爱你……”
藕臂抚过他的胸膛,攀上了他的脖颈,她在黑暗中找到了他的脸庞。
“……亲一下就不生气了,好不好,宝贝儿?”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吻住了他微张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
萧齐从不情不愿,到禁不住她的热烈和甜蜜,最后彻底放开交叉在胸前的双臂,毫无保留地抱紧了她。
他很害怕她嫌弃他,厌恶他,即使她今夜完完全全是为了让他开心,他也惶惶不得安宁,怕自己在她眼中堕落成明明不配却在腌臜欲望中欲仙欲死的败类。
特别是她拒绝了他的取悦,有那么一瞬间,他半边身体屈服于本能,恨不得直接死在浪潮之中永不清醒,而另半边身体却被她的那一下拍打折磨得体无完肤。
是因为嫌他脏,嫌他全身上下都脏,所以才不再愿意被他这样的阉人碰触了吗?
是吗?
早该摒弃的羞耻又一次在自我怀疑中卷土重来,他怕极了被她看见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这样残破的身体,怎么可能还会爱上一个沉沦无度的蛆虫。
怎么可能。
她看破他的伪装了,她识破了他的谎言。
现在她知道了,他所谓的对她的渴求全都是演戏,他甚至连另一个肉身都不需要,就能满足这个身体的下流。
所以……她怎么可能还会爱上一个完完全全依赖外物才能满足的孤魂野鬼。
他没有任何价值了,情事之中,他最后的遮羞布都被她扯了下来,赤裸裸地被她看见他想掩饰的所有秘密。
可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把他从她的床榻上赶下去。
没有。
即使他不知死活地对她摆脸色,耍性子,她都没对他说哪怕一句重话。
蒙在被子里的两个人没一会就热得汗湿,但是魏怀恩依然紧紧搂着他,等他自己愿意从黑暗里出来。
别把她的心肝肉吓坏了。
“……为什么这么叫我。”
他蹭着她的鼻尖,火热的呼吸不断给他们之间加温。
为什么叫他心肝儿,叫他宝贝儿,叫他阿齐。这些情人之间的绵绵絮语快要让他烧起来了,却又好像把他整个人都泡进蜜罐子里将要溺毙。
“因为你本来就是啊,要是你喜欢听,以后我都这么叫你,一天换一个,你想听哪个就叫哪个。”
薄唇在她微微出汗的额上落下一吻,她听见他似乎很艰难地嗫嚅了几声,才在她耳边低声叫了一句:
“宝贝……怀恩宝贝……”
“咦,肉麻死了,别说了!”
事实证明再好听的声音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一样让她一阵恶寒,全身都不自在,连着听他说话的耳朵尖都痒痒的,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但是萧齐今晚的脾气捉摸不定,刚才还软绵绵亲她,现在就非要和她对着干。
“凭什么,我也要这么叫你,为什么不让?心肝,心肝心肝心肝……”
魏怀恩痛苦得捂住耳朵,悔不应该把这些肉麻话说给他听,到头来竟然先受不了的是她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齐直接把被子掀开,来捉她的手腕,非要让她听他说话。
“反正你不许这么叫我!别扭死了,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实在受不了的魏怀恩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眼见着萧齐好不容易生动起来的脸色又垮了下去,竟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又生气了。
魏怀恩凑过去想环住他的腰把他扳过来,但是手臂才搭上去就被他扔了下来,顺便还把她的被子卷走了。
没关系,没关系,她的宝贝儿发发脾气也没关系。
于是魏怀恩站起来从他身上跨过去,想躺在他面前,但是才刚趴下,萧齐就轻哼一声,又背过了身。
气得魏怀恩一骨碌站了起来,叉着腰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今天晚上没完了是不是?”
萧齐耳朵一捂,有样学样地用她的做法来气她。
“你!很好,你今天哪来这么大脾气,我的心肝宝贝儿呢,被你藏哪了,快让他出来!”
萧齐平躺过来冲魏怀恩挑高了眉毛,挑衅地说:
“他听不见。”
一时语塞的魏怀恩冷笑一声,直接趴到他身上,四肢牢牢箍着他,让他没办法再翻身躲她,又压着萧齐一通乱蹭,在他腰间痒肉又挠又掐,到底让萧齐绷不住脸色,和她笑闹成一团。
“哈哈哈,你,别耍赖……”
“你先开始的还怪我了?让不让我进被窝睡觉,快说!”
“我错了,错了,快停手,怀恩,哈哈哈……”
终于两个人都闹累了,魏怀恩也哄好了人,被他裹进被子里。想抬起左手环住他的腰的时候,萧齐还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绷紧了肌肉。
魏怀恩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他的侧腰等他自己放松下来。不管他今晚在别扭什么,他都能在她一如往昔甚至变本加厉的溺爱里知道,她没有嫌弃他。
等到萧齐软下身子不再胡思乱想之后,魏怀恩才抬头甜蜜蜜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和他安然坠入梦乡。
殿外守夜的明丰掏了掏耳朵,有点后悔今天忘了带耳塞。
幸好是他守上半夜,不然师父私底下的样子传出去还得了?
他绝对会守护殿下和师父的秘密!
嘉柔公主府。
夜半,孟可舒的窗棂被外面的人轻轻叩响。
“嗯?”
已经睡着了的孟可舒揉揉眼睛坐起来,正疑心是不是外面雨声被自己听错的时候,听见她的动静的厉空迅速推门闪身进来。
“都下雨了,你怎么来了!”
瞧见是他,孟可舒不待他走过来就光脚下榻扑了过去,月白的寝衣被黑色夜行服抱住,好久才分开。
“今天晚上守备不严,所以我就来了,你已经睡下了么?”
厉空把孟可舒抱回床上,又拽过被子把她的腿盖住,才牵着她的手借着床边一盏小小的灯台端详她。
和上次见她没什么差别,只是气色好了不少,看来在公主府没人亏待过她一星半点。
孟可舒自然摇摇头,主动坐近了些捧住他的脸。
“当然没有,而且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一点都不困。”
只是她强撑的精神做不了假,厉空神色温柔地把她睡得翘起的发丝理顺,揽着她的肩对她说:
“今天嘉柔殿下已经成了储君,想必那道圣旨明日后日便会下来,到时候我就把你接回去,以后就不会再半夜扰你睡觉了。”
孟可舒下意识要点头,可忽然想起不对。
“咦,你这几天没看我给你的信吗?我还不急着走,嘉柔殿下那边缺个侍墨的女官,我可以帮她。”
见她眼中满是期冀,厉空不忍心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能迂回着问:
“一定要去吗?嘉柔殿下身边不缺你一个,但是我很想你,小月亮,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再几天几夜都见不到你了,好吗?”
孟可舒眨眨眼睛,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他只是发发牢骚,便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
“怎么会啊,我去东宫是堂堂正正去的,也是像你一样每日当值,到了时辰就能回家,又不是换个地方躲起来,你怎么会见不到我?”
“……可是,如果我不想让你去呢?”
厉空咬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话不会惹她伤心。孟可舒才退开一点,他就赶紧找补几句:
“东宫有什么好的?我已经把你的院子重新翻修了,现在有琴房,有花园,哦,还有池塘,你一定会喜欢的,哪怕,哪怕你哪里都不去,也不会觉得无聊……”
“厉空,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他正绞尽脑汁想要让她放弃念头的时候,孟可舒的指尖抵住了他结结巴巴的唇瓣。
“这些不是理由,为什么?告诉我。”
对上她明月般皎洁的眼眸,厉空任何的粉饰都显得矫揉造作。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和他贴在一起的双腿,慢吞吞说了实话。
“……女子为官千难万险,嘉柔殿下权势滔天,不怕天下人诟病,可是……小月亮,前朝的非议从来都没有停过,这个时候你去她身边,不是给言官做靶子还能是什么?”
眼看着孟可舒的眸光一点点沉了下去,手也从他脸上收了回去,厉空忙拉住她的双手继续劝道:
“我不是要框住你,我答应过你,会尊重你的一切想法的,若是你不想整日留在府中,国子监也要开女学了,凭你的琴艺肯定能继续做你的琴艺先生,这样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嘉柔殿下能抗住物议,是因为她天生就是皇室贵胄,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能为她舍生忘死地效力,你呢,小月亮?
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要想一想自己,也替我想一想。哪怕有了大赦天下的圣旨,你也摆脱不了曾经是孟家小姐的身份。
若是你承了嘉柔殿下的恩惠,言官根本不可能放过你。打压不了嘉柔殿下,让你身败名裂还不是几封折子的事?我真的怕我护不住你,所以和我回家好吗?”
章一百二十二夜来风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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