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的是你!”苏砚的嗓门比苏珣更大,“我根本没打算再回家,你和苏赢远从不把我当亲人,凭什么现在来管我?”
苏珣蹙起眉,正要开口又被他抢先一步:“要是你觉得我这样给你丢人了,那我们脱离关系就好,反正我从没当你是哥,现在我也成年了,更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苏砚!”苏珣呵斥道,“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这些话让爸听到了,你觉得他……”
“听到就听到!”苏砚的气势一点不让,像个点着后停不下来的火药桶,“我不像你,要靠苏赢远来养活。妈给我留了足够多的钱,我自己也可以赚。”
兄弟俩剑拔弩张,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苏砚胸口起伏明显,苏珣则被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都在抖。
虽然知道苏砚一时半刻不会听进自己的劝,但苏砚用来反驳的话却如一桶冰水将苏珣浇醒,也让他意识到,这些年疏远的亲情早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承认自己对苏砚关心不够,毕竟曹汐怀苏砚那会儿精神出轨过,闹得人尽皆知。后来苏砚出生,即便做了亲子鉴定,苏赢远还是不喜欢这个小儿子。
那时的他只有七岁,却被人戳着脊梁骨,背地里骂他也是个野种。后来苏砚慢慢长大,家里的气氛依旧很压抑,曹汐甚至带着苏砚搬了出去,每个月只见他一面。
他从小就被养在苏赢远身边,听多了苏赢远的话,渐渐就恨起了曹汐,尤其是在曹汐特别偏心苏砚,却对他不闻不问的情况下,导致他也厌烦起苏砚,越来越不待见这个弟弟。
后来苏砚因为声带问题去了美国再也没回来,他也没在苏赢远面前提过,只是通过铃木章子得知苏砚一切都好,便也心安理得了。
往事如稀薄的云烟,被风一吹就散开了。苏珣看着对自己怒目相向的弟弟,看着那双眼中真切的恨意,意识到自己没有尽好一个哥哥的责任对苏砚而言是多么重的打击。哪怕后来他为了苏砚学习手语,想借着这种方式来修补兄弟之间的关系,可他却没有想过去问一问,去关怀一下苏砚声带问题反复发作的根本原因。
将手机放到茶几上,苏珣抬起双臂,打了一句【对不起】的手语。
【我确实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你恨我可以理解,但这不是你能任性的理由】
【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他,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从此以后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你把纪乾当哥哥,这种感情只是依赖,并不是爱】
从看到苏珣打第一个手势起,苏砚的神色就逐渐变得复杂了。
纪乾曾对他说过,之所以能看懂手语是因为苏珣学过,而苏珣会学,是因为想跟他没有障碍地沟通。
比起纪乾只会一些简单的手语,苏珣打的手势都比较复杂,能准确表达出想要说的话。苏砚只看了几眼就明白了,苏珣确实有在用心学。
这些年,除了章子阿姨以及苏与纯外,他身边几乎没有会打手语的人。每次遇到声带出问题的时候,他都是通过手机打字与别人沟通。
其实用手机打字来表达也是一样的,他早已习惯了去迁就想要沟通的人,也就不曾想过,这个一别十一年,对他一向不闻不问的哥哥,竟然真的去学了手语来与他沟通。
可惜苏珣说的仍旧不是他想听的,最后还否定了他的感情,就在他心烦地想要喝止苏珣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徐辛打的,苏砚按了接听键,本以为徐辛想和他说公事,却听到纪乾载着叶煊在别墅区附近出了车祸,为避开一辆违章行驶的货车,纪乾撞到了路边的墙。
苏砚一听就绷直脊背,紧张地问纪乾怎么样了。徐辛让他别急,说两人都还好,不过纪乾的胃部顶到了方向盘,有内出血的情况,已经去急诊了。徐辛没在公司找到他的身份证,打来问苏砚能不能在家里找一下。
苏砚心慌得话都说不完整,满脑子全是纪乾受伤的画面,苏珣听到了他和对方的谈话,见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便拿过手机问道:“现在纪乾是什么情况?在哪家医院?”
忽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徐辛疑道:“你是?”
“苏珣。”苏珣直接报出姓名,徐辛差点咬了舌头,等苏珣又催促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在中山医院急诊科,纪总人挺清醒的,刚才救护车来了,检查了体征还算平稳。”
苏珣迟疑了下:“是宋清尧那?”
“对。”
“好,除了身份证还需要什么?”
“还有社保卡,公司也没有,纪总应该是一起放在家里了,要是找不到就先送身份证,社保卡我后面再找。”
“行,随时保持联系。”
苏珣挂了电话,发现苏砚已经跑到书房的电脑桌后面,正一个个抽屉打开找纪乾的证件。
他走过去,想提醒苏砚冷静一些便看到身份证已经找着了,苏砚拿起就走,路过自己时手机都忘记拿。
瞧他担心得嘴唇都失了血色,苏珣道:“徐辛说了纪乾没什么大碍。”
苏砚没回答,快步去玄关穿鞋,苏珣只好跟出来,两人坐电梯下楼,到了大门口附近,苏砚左右观望想要拦出租车。
解锁了停在小区对面的银灰色奔驰,苏珣拉着他的手臂过街,让他坐进副驾后自己也上了车,也没设置导航就往中山医院急诊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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