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那样理智的人,按理说真的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哪怕在容灼看来,都会觉得对方这想法过于不合情理。
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印证了那句“关心则乱”。
因为太在意容灼,所以于景渡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被一个梦境搞得乱了分寸。
他在面对皇帝的时候,可以理智得近乎可怕,不仅能算无遗策,还能料定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且适时给出最得体的反应。
但面对容灼时,他却时常判断失误。
容灼想到于景渡的那个梦,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难受。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于景渡的心情。
从前他看某些影视剧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桥段。
一个角色告诉另一个角色,说等自己回来就和对方结婚。
但观众都知道,说这种话的角色八成是回不来的。
然后就会有很多观众觉得遗憾,心道要是他们提前结婚就好了。
但那个回不来的人,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他会骗自己,幸亏没提前结婚,否则就会耽误对方一辈子。
殊不知耽误对方的或许并不是结不结婚这件事,而是有约之人永远失约了。
这种事情上,很难去评判对错。
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容灼不大赞同于景渡的想法,但他不会因此否定对方的心意。
就像他的做法,也未必一直符合于景渡的设想,但对方还是会支持和包容他。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容灼便决定只在庄子里住一晚,次日就回京城。
于景渡很快就要离开了,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和对方在这种事情上闹别扭。
然而,于景渡压根没等到他回京城。
当夜,容灼刚沐浴完准备休息的时候,于景渡就出现在了庄子里。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跟来吗?”容灼拧眉道。
“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于景渡道:“我明日便要离京。”
容灼一怔,眼睛登时红了。
他望着于景渡,半晌没说出话来。
“怎么会这么突然?”容灼道:“不是说好了还有好几天吗?”
“如今这情势,我在京城多待一日,便有可能贻误战机。其实今日你去找我时,我们商议的便是这件事。”于景渡上前一把抱住容灼,“原谅我小灼,我不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就这么对你。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多想……”
“我知道。”容灼回抱住他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平安回来,而不是……”
“别说!”容灼打断他道:“出征前不要说这样的话,不吉利。”
于景渡慢慢退开些许,俯身凑到他唇上亲了亲,“我想,我不该害怕什么,知道你会等着我,我才会更爱惜自己。”
“跟你说了,不要说这样的话。”容灼略有些责备地道。
“我刚入戍北军时,常将军告诉我,在战场上不能害怕,一旦你害怕,敌人的刀枪剑戟就会奔着你来。所以从前我从未怕过,我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怕……先前不敢朝你坦白,是不希望你知道我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又不会笑话你,而且我也会害怕,怕跟你分开太久。”容灼搂住他的脖颈,“于景渡,我不想让你走。”
“我知道,但是我只能答应你今晚不走。”于景渡凑到他耳边道:“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昨晚做的蠢事,好不好?”
容灼脸一红,“可是我……”
“东西我准备了,我也提前做过功课。”
“那你……”
“别担心,我保证会轻点。”
……
第110章
容灼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
但真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与他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回事。
没有精心的准备和安排,没有任何心理预设,突如其来,却又那么令人情动。
一开始容灼还挺紧张的,但随着于景渡的温柔抚慰,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疼确实是疼的,哪怕于景渡已经足够耐心温柔,但他还是疼。
不过那种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后而来的便是几乎要将他溺死的满足和惬意。
整个过程比他想象中要漫长。
于景渡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容灼好几次几乎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但每当他清醒过来之后,迎接他的又会是一次漫长的索取。
直到后半夜,于景渡才勉强放过他。
容灼窝在对方怀里,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浑身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但很奇妙,明明身体这么难受,他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的满足。
仿佛灵魂中一直以来空了许久的某个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不睡?”于景渡低声朝怀里的人问道。
“我睡着了,你就会走是吗?”
少年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于景渡心疼地凑到他额头上亲了亲,却没有回答。
“你从这里骑马到京城,需要多久?”容灼问他。
“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够了。”于景渡答。
容灼闻言将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那我等天快亮的时候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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