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穿着那么厚的棉衣,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什么。
那种热烈又压迫的感受,分明就是他的错觉。
两人离开兵卡前的那一刻,容灼眼角余光瞥见了另外两个牵马而来的士兵。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于景渡,想提醒对方兵卡里并不是没有多余的马,是不是弄错了?
然而他们离得太近,他回头时于景渡略一俯首,他的鼻尖猝不及防擦过了于景渡的唇角。
两人俱是一怔,一个回过了头,另一个则不大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你想说还有多余的马?”半晌后,于景渡问他。
“嗯。”容灼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方才于景渡唇角那柔软的触感。
他心想,于景渡这么冷硬的一个人,嘴巴怎么那么软?
“我想跟你共骑。”于景渡在他耳边道,“这样你就不用惦记着逃命的事情了。”
容灼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昨天在豫州营里摔马的事情。
“我们会遇到危险吗?”容灼问他。
“不会。”于景渡道:“有我在,就不会。”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令容灼心中那不安的情绪,也跟着慢慢平息了不少。
两人纵马行了约有两刻钟,便到了一处山下。
于景渡放慢了速度,控着马拐到了一条小道上。
那小道平日里走的人应该不多,低矮处的树枝几乎挡住了道路,两人不得不躬身伏在马背上前行。
“咱们要去哪儿?”容灼小声问他。
“不是说带你看热闹吗?”于景渡道:“找个地势好的地方,才能看得清楚。”
他如今大半个身体都伏在容灼后背上,说话时贴着容灼耳畔,惹得对方呼吸既快且乱。有那么一瞬间,容灼忍不住怀疑自己可能要窒息。
一开始,那感觉并不舒服,压迫感太强。
但渐渐的,容灼便习惯了这种温暖又可靠的感觉。
仿佛外间的一切都被这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隔绝开了,他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全心去依赖对方就可以。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两人终于能直起身体。
后背骤然一空,竟令容灼生出了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下马。”于景渡率先跳下马背,容灼也跟着下马。
于景渡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带着容灼顺着山路而上。
这处视野并不很开阔,因此容灼一路上都颇为好奇,想知道于景渡想带他去哪儿。
直到两人在山路上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了一处约有丈余见方的平台,正好能容纳两人。平台前头还有石头和树木遮挡,因此两人只要略一俯身,便能很好的隐匿起来。
立在那平台之上往下看,可以将山下那条通往私兵营的路尽收眼底。
若是再仔细看,便能发现两旁的山道上,埋伏了不少人。
这些人虽然没穿豫州营的制服,但容灼知道他们就是刘副将带来的亲兵。
“这里是大汶山上的土匪放哨的地方。”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恍然大悟,再仔细看着遮挡在前头的石头,似乎是有人刻意搬到此处的。
所以方才那条小道上低矮的树枝,可能也是故意没有修剪任其生长,目的就是为了隐蔽此处。
“他们会经过这里吗?”容灼问于景渡。
“私兵营有个叫鲁盛的人,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官吧。他曾经在大汶山上做过大当家,虽然后来他和这里的土匪拆了伙,但交情还是在的。”于景渡朝他解释道:“私兵营押运的粮饷不敢再走官道,怕惹人注意,走这里正好能得土匪庇护。作为过路费,他们每次会留一些粮饷给土匪。”
所以他们押运的粮饷,一定会经过这条路。
“那一会儿打起来,土匪万一沉不住气帮忙怎么办?”容灼问他。
“土匪帮忙要么是图粮饷,要么是图交情。”于景渡道:“私兵营给他们的过路费,咱们也可以给,至于交情……回头清缴了私兵营之后,留着鲁盛一条命便是。”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沉不住气,大不了将他们一锅端了便是。”于景渡道。
刘副将挑的这些人都是精锐,那帮整日在山上盘踞的土匪,也就唬唬老百姓还行,真动起手来还真经不住打。
而且于景渡没告诉容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昨晚让刘副将将附近另一处兵卡的人也调了过来,就躲在附近,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山上的土匪。昨晚他之所以让人去提前打个招呼,只是怕他们裹乱罢了。
“来了!”容灼眼睛忽然一亮,看向山路的尽头。
只见那处缓缓出现了一支运粮队伍,这队伍不断进入视野,越来越长,几乎一眼忘不到头。
“这么多?”容灼惊讶道。
“不算多。”于景渡淡淡道:“依着他们从前的习惯,每次送来三个月的粮饷,这种体量的运粮队估计得送好几趟。你看到的这些,估计连私兵营半个月的粮都未必够。”
“怪不得土匪也不打他们的主意呢,这么多粮食,土匪几十号人搞一车就能吃好久。”容灼躲在石头后朝外看,“奇怪,他们这么壮观的运粮队伍,就算不走官道,也够引人注意的吧?私兵营建立了这么久,当地的官府当真没有觉察?”
于景渡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拨给豫州的赈灾钱粮,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州县调拨,而不是直接从京城运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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