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无奈道:“你给他点个蜡烛。”
“他那个护卫一直跟着呢。”如燕道:“点了蜡烛,那护卫也能闻到啊!”
“那就两个人一起嘛。”老鸨道,“两个雏儿你怕啥?把人弄到手之后,那银子还不是任你要?”
如燕闻言顿时有些心动,老鸨见她这副神情,这才满意了。
当夜,商行。
容灼正准备要睡呢,听到有探子来。
于景渡也不避着他,便让探子进来了。
“今日黎将军已经放出了消息,说明日一早跟着知州去城郊。”探子道,“黎将军问公子,可还有什么特别的吩咐不曾?”
“没有。”于景渡道:“我这边有段掌柜,不必他插手。”
那探子闻言应声而去。
“黎将军要出城?”容灼问他。
“总得给杜兴一个进城的机会吧?”于景渡看向容灼,“依着探子的消息,杜兴从前每隔两三日就要去找一趟如燕姑娘,如今满打满算已经六七日了,估计他应该挺急的。”
黎锋在城中时,他怕节外生枝不敢贸然进城。
如今黎锋特意安排了出城,对方多半会按捺不住……
当晚,于景渡待容灼睡着之后,又去找了一趟段承举,与对方商量了一番次日的安排。
次日一早,两人又去了花楼。
今日,如燕面对两人时格外热情。
容灼这几日早已与她混熟了,倒也不像开始那么拘束。
于景渡倒是谨慎,自始至终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
但也正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如燕身上,所以等他察觉屋里今日的香气有异时,容灼的面色一惊开始发烫,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了。
“你好大的胆子!”于景渡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将人推到了柜子旁,然后另一手端着茶将蜡烛浇灭,“解药呢?”
如燕没想到这人竟然丝毫没被蜡烛影响,而且反应还这么大。
“没有解药。”如燕带着哭腔道:“这蜡烛就是助兴的,没有毒。”
于景渡回身看了一眼容灼,少年趴在桌上,看上去很不好……
“我不骗你,这药性纾解过就能散去,我不敢骗你们的。”如燕道。
她显然也被于景渡的举动吓坏了,眼看就要哭了。
于景渡顾不上跟她扯皮,一个手刀将人砍晕,然后拖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随后他快步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容灼的额头。
“唔……”容灼抬头,眼底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呼吸也带着几分灼热。
于景渡心头一悸,强行压下那抹情绪,“难受吗?”
“为什么你没事?”容灼问他。
“我从前中过毒,用过很多药,寻常的药对我没什么作用。”于景渡说着抬手又想摸摸他的额头,但犹豫了一瞬还是收了回去。
他知道,容灼如今这状况,任何的碰触都会是极大的煎熬和诱惑。
而且不知是不是容灼的体质问题,这类药对少年的影响似乎比寻常人都要大。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样,这一次还是。
按理说这种药一般都是助兴,药力不至于大成这样。
但落在容灼身上,效果则极其明显。
“别怕,我带你回去。”于景渡道。
“不行,我腿都软了,走不动的……”容灼眼睛泛着红意,断断续续道:“而且我们一走,这几日就白费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房间另一侧的屏风,“你帮我搬一张椅子……我去那后头解决一下。”
于景渡略一思忖,只能照办。
容灼如今这样子,压根就等不了。
况且他要如何带着这样的容灼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难道让外头的人都看到容灼这副样子?
于景渡越想越气,一边心疼容灼,一边忍不住懊恼。
“她不会醒吧?”容灼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朝于景渡问道。
于景渡闻言走到如燕身边,伸手在她后颈又捏了一下,“放心,她这次能睡小半个时辰。”
“你能不能……”
“我不能出去。”于景渡打断他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
容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这会儿染着红意,那红意自脸颊至脖颈,一直蔓延到了领口。想来也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如今多半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于景渡几乎不敢多看他一眼,忙转身走到了屏风外头。
那蜡烛的香味明明对他没有影响,但此刻他却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像是要着火似的。
屏风后的窸窣声不断传来,这一幕与数月前他们初见时那一幕巧妙地融合到了一起,令于景渡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觉。
直到半晌后,他耳边响起了容灼带着点哭腔的叹息。
于景渡心中猛地一悸,开口问道:“好了吗?”
“不行!”屏风后的容灼有气无力地道:“我没力气了……”
于景渡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向了屏风后。
容灼听到屏风外传来的脚步声,手忙脚乱地扯过衣摆盖在了自己腿上,表情满是惊慌。
于景渡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抬手抹去了他额头上渗出来的汗,动作温柔又谨慎。
他的手触碰到容灼额头的那一瞬间,容灼呼吸明显一乱,眼角不自知地流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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