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于景渡便进了宫一趟。
他将自己初步的计划朝皇帝汇报了一番,不过只字没提容灼的事情。
“儿臣与容大人聊起此事,他倒是提了一个主意。”于景渡将容灼那番话朝皇帝说了一遍,只是将容灼换成了容庆淮,“这法子的好处就是不必太兴师动众,或许都不用调兵,只靠着豫州营就能摆平。但儿臣还是觉得不稳妥,段家商队不过是一帮行商之人,只怕是说的好听,想求个立功的机会罢了,届时未必能帮上忙。”
“容庆淮父子俩在此事原本就有功,倒也未必是为了你说的缘故。”皇帝道:“而且你不要瞧不上行商之人,他们打仗或许不如你,别的事情上还真有可取之处。”
“父皇的意思是可以试试带着段掌柜?”于景渡问。
“段掌柜毕竟不是朝中人,而且他比你年长,你若是想使唤他的人,带着他反倒不好。”皇帝知道于景渡的性子,只怕他弄巧成拙,便道:“他家里有没有儿子?你带个年纪相仿的人,届时也好支使。”
于景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听容家那小公子提过,他似乎有个年纪相仿的表哥。”
“让他跟着去。”皇帝道:“段家若想朝你示好,为的也是自家儿子的前途,你带着段家的小子去,他们的商队定然也是任你差遣。”
“是。”于景渡道。
“把容家那小子也带上吧。”皇帝道:“容庆淮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该卖的人情总要卖一个。”
在皇帝看来,容庆淮主动提了此事无非就是想带着妻舅家一起立个功。
而他觉得于景渡不懂这里头的人情世故,所以看不透里头的玄机,这才自作聪明指点对方。
他哪里知道,于景渡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容灼。
“带着两个纨绔去豫州,儿臣岂不是还要伺候他们?”于景渡拧眉道。
“段家商队的人自然会伺候,你不必操心。”皇帝耐心道:“再说了,容家那小子不是看着挺懂事的吗?你就是对读书人有成见。”
说罢他似乎担心于景渡不乐意,又道:“你啊,从前只知道带兵,这人情世故是半点不懂。商人在我朝虽不算上流,但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若是遇到买卖做得大的,你招揽了他们就等于招揽了一个情报网。从他们嘴里知道的东西,可比各地的文书要灵通多了。”
于景渡闻言道:“是,儿臣记住了。”
“往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皇帝道:“不急,慢慢来。”
于景渡原本其实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准备根据皇帝的反应来决定用哪一套。没想到皇帝这么配合,只在于景渡提起容灼的时候,就顺水推舟提出了让容灼跟着。
他这决定不难理解,于景渡将来要做储君,势必要积攒点助力。
像段家这种商人世家,背后联系着数不清的商人,于景渡收揽一个段家的公子,就等于将段家极其背后的关系网一并收揽了。
从前太子一直装清高不与这些人为伍,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沦落到挪用赈灾钱粮去养私兵。
至于容灼,昨晚皇帝也看出来了,季修年还是很在意这个曾经的爱徒的。
所以皇帝觉得,于景渡招揽了他,也就等于招揽了季修年。
换了旁的储君,皇帝都要忙着限制和平衡。
但于景渡此前一无所有,皇帝反倒要替他筹谋,否则他一身清白坐上储君之位,只怕又要惹来非议,于朝局稳固也不是好事。
次日,于景渡便带着旨意去见了段父。
段父一早便想让儿子去历练一番,如今得知宴王殿下有意栽培,自然无有不从。
而且他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过世面,所以并不怎么担心此行的安危。
皇帝连未来的储君都送出去了,安全问题自然是能保障的,他儿子再金贵能有未来的储君金贵?
段峥听说要和容灼一起出远门,高兴了好久,可惜此事要保密,他也没法出去吹牛。
忍了好几天,终于等到要出发的那日,段峥兴冲冲坐上马车,等着容灼来跟他汇合。
然而马车一直出了城,段峥也没见到容灼的面。
他扒开车帘看出去,见随行的还有另外几辆马车,心道容灼多半就在这些马车里头。
然而到了驿站休息的时候,他跑到其他马车上挨个看了一遍,也没找着人。
“黎将军,小灼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段峥问黎锋。
黎锋清点了一下随行的人马,朝他道:“我们家公子一大早改了主意,带着容小公子先出发了。”
段峥:……
这是什么路数?
另一边,容灼一大早就被于景渡叫了起来,压根没睡醒。
他草草吃了点东西,上了马车后又补了一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觉马车已经出了城。
“睡饱了?”于景渡眼带笑意看着他问道。
容灼揉着眼睛从他怀里起来,表情满是茫然和无辜。
“我睡了多久?”容灼睡眼惺忪地问道。
“不到一个时辰吧。”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发觉同行的只有这一辆马车,还有两个骑马的护卫跟着。
不是说好了要带着段峥吗?怎么没看到段峥?
“我表哥呢?”容灼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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