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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趴在高楼上,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怒火和担忧,但他仍能勉强保持着冷静探查四周。感情用事绝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准备着一旦需要便绝不能失误的射/击。
很难描述在看到这次目标的面容时他的心情,焦急,恐惧,还有随之而生的坚定与勇气——他的朋友需要他,绝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他手指灵巧而迅速地动作着,将能帮助狙/击/手隐藏位置但容易降低精准度的消/音/器卸下,伏低了身。
等到那三个人加上原本车上的司机走进了此前预先告知的酒吧中,诸伏景光的呼吸彻底平稳,眼神海平面般的宽和宁静。
大概过去了二十多分钟,酒吧中发生了一阵骚动。猫眼青年双眸冷然,做出这一枪必须开出的判断后,手指稳而快的毫不犹豫勾动。
子/弹从枪膛中飞驰而出,划过夜幕到达战场。
琴酒握着伯.莱.塔,险之又险地避过穿透玻璃射来的子弹,倒是没有听着贝尔摩德的话开枪。
被玻璃炸裂的巨大噪声所影响,贝尔摩德的三枚子弹没有击中目标。
褐发青年在说完那句话后便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适时射出了第二枚子弹,逼迫贝尔摩德暂缓追击的脚步。
惯来保持优雅神秘作风的人冷声让琴酒拦住调人拦住脱身的褐发青年,自己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追杀行动中。
今夜最危险的便是这一段时间了。
那只藏在阴影中的乌鸦一定在用猩红的眼神打量着这里,评估着,决定着——贝尔摩德说不定也仅仅是在做戏,当然,他们是不会关注戏剧中心人物的死活的。
长冢朔星撩了一把刘海,稍微按了按侧腹的枪伤,尽量混在人群中。他还记得那个最开始露过一面的狙击手。
人并不算多,毕竟琴酒不可能听从贝尔摩德的指令,但zosk那边处理隐藏在附近的黑衣组织成员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得展露出足够打消组织吞并意向的实力。
长冢朔星将侧方袭来的人放倒,持枪的手向着某个方向一扣,击中了先前暗中对着自己放冷枪的家伙,背后举着枪托准备偷袭的人则被远处靠谱的狙击手解决。
贝尔摩德藏在阴影处,声音如鸟羽刮过心脏:“那位先生认可你们的实力,合作愉快。”
“你们的合作态度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没有现身,是到现在还在观望吗?有点糟糕,他的弹夹已经打空了。长冢朔星压下喉口上涌的腥甜,要是那边的狙击手能对着贝尔摩德藏身的地方来一枪就好了——可千万别打到要害处。
心有灵犀般,诸伏景光将枪/口稍稍上偏。
远处破空而来的子/弹击中了贝尔摩德的手臂,这时她的耳麦中才传来了一阵机械音:“到此为止吧,不是我们能够随意处置的小虫子。不过,不能让他们得意太过,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您叮嘱我听到任何关于时间的话就行动......这是什么暗号或者试探吗?”贝尔摩德没有怎么在乎枪伤,试探着问了一个在逾越边缘的问题。
机械音听不出波动:“当然是他们的试探。这样回应让他们认为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好——你可以试着留下那个人作为今晚的赔礼。合作还是要继续。”
“我留不住这位先生呢。”贝尔摩德听到语音切断的电流声,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组织成员和悄然消失的褐发青年,捂住伤口压低声音笑到,“Gin可没打算帮我。”
趁着贝尔摩德与组织boss谈话的间隙,长冢朔星放倒了最后一人。还得感谢远处支援的那位狙/击/手。除了最开始为了掩护撤离的那一枪,在高难度快速瞄准射击的情况下命中率依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百,更难得的是每一枪都恰到好处地堵上了他战斗中的漏洞,堪称完美的掩护。
只是这份诡异的默契让他心中隐隐发慌——战斗时来不及细想,冲回车上握着方向盘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了起来。
他忍不住咳了一口血出来,将思绪转向复盘着今晚的情况。
借着组织的手解决了那两个炸弹犯。而将身份暴露给组织确实是有风险的,但在计划中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毕竟那个名字为T的组织实际上就是公安的某个编外部门——就算组织日后想用这个来威胁他,难道他还能自己把自己开除了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一个能在警视厅内屹立不倒的卧底代表着多大的能量组织心里一定有数。这也是他敢于冲上去的一份筹码。
千拼万凑,一直的怀疑总算得到了证实,确定了组织确实在做着关于时间的禁忌研究。所以自己的重生又是什么原因?总不能是父亲剽窃了组织的研究成果吧?
手机忽然闪起的亮光打断了他的思绪。
【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已经撤退了。顺便,那位公安要求你去接一下他。
——成海悠真。】
后面附上了地址,应当是狙/击/手后续自行根据情况调整了位置,长冢朔星算了算路程,自然而然地打了个方向盘,绕了几圈甩掉意思意思追着的组织成员,拐到了目标地点。
他险些立刻掉转方向逃离。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青年背着乐器盒,里面大概率装着狙/击/枪,看上去没有受伤,甚至温和地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看上去和善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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